炮灰胖主母(下) 第5頁

「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陸玦挑眉做高深莫測狀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坐到這里來。」

「看你的神情,似乎不是很愉快的事。」她笑咪咪的撲過去,順勢摟住男人的腰,整張臉都埋進陸玦的胸膛,最近遇到太多好事,讓她心里滿滿的,只有兩人在的時候,一點都不想掩飾自己的情意。

有悶悶的笑聲從陸玦胸腔處低沉傳出,他像模小狗似的仔仔細細摩拿著她的頭。「都過去了,做人應該要往前看才是。」

寶臥橋把手繞過他的頸項,腦袋在他的胸口磨蹭。「我家阿玦果然是最聰明的!」

陸玦箍住寶臥橋的細腰,修長的手指在她腰窩處撓了幾下,逗得她癢得直躲。眼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他把笑得渾身發抖的寶臥橋一把抱緊,「想知道我在想什麼,橋橋,你總得付出點報酬。」

「我替你分憂解勞還要給報酬?」寶臥橋抬起頭望著他直眨眼楮。

陸玦湊近她的耳朵,故意說了幾句溫柔纏綿的話,將寶臥橋鬧得面紅耳赤,只能攀著他的脖子嘟起粉唇湊上去,然後盡責的給他豐盛的「報酬」。

難得主動一回的娘子比平日多了好幾分的風情,只听見嚶辱之聲在房間里回蕩,令人想入非非。

陸玦毫不客氣的攻城掠地,感受到娘子極力想討好他的熱情,很快兩人便滾在一起,溫存纏綿,春色無限。

事後,陸玦輕撫著她如玉般潤滑的背脊,根本停不下來,見她一頭如綢緞般的黑發披散在床上,只手將它摟成一把,放在鼻子前嗅聞。

知道寶臥橋沒有睡著,陸玦開口說道︰「過兩天我要出去一趟。」

她頷首,當做知曉了。

「我可能要過幾天才會回來,短則三天,長則七天,最晚中旬一定回。」

寶臥橋翻過身,看著目光柔和中帶著堅定的男人,雖然心里好奇得有一萬只螞蟻在爬,她仍按捺下來。「既然你不想說要去哪里,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來。」

陸玦看著娘子清澈的妙目,靜靜摟著她,下頷頂著她的頭頂輕輕的摩拿,寶臥橋有些悶悶不樂的心情慢慢平復了。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我去了哪。」他說道。

第二天,瞿伯領著三、四個僕役進門,兩個家丁是看門戶的,老媽子是廚娘,一個丫鬟安排給寶臥橋貼身侍候她。

瞿伯稟說是陸玦讓他從官牙里找的人,賣身契都攢在自家手里,不怕他們有什麼別的心思,讓寶臥橋安心。

瞿伯轉達自家爺的話,說他要出遠門,家里只有一老一少不放心,買了人可以看顧門戶,他才能安心出門。

出錢的夫君都這麼說了,她便順水推舟的把人收了。

兩天後,陸玦帶著人前往富春,寶臥橋還來不及想念,沈粱就找上門了。

新來的兩個家丁不認識他,不讓進門,爺可交代了,他出門以後,小院的門戶都歸他們管,要是有個什麼差錯,讓他們提頭來見。

兩人以前是官宦人家的護院,可惜那戶人家家道中落,府中的僕役都被發賣,被買過來干了幾天的活兒,這才知道自家老爺是堂堂將軍,說一不二,他們要是敢隨便打馬虎眼,等著自己的下場只會比被發賣更慘。

因此兩人聚精會神的做事,幸好小院就這麼大,一前一後看守倒是盡責。

被攔住的沈粱吹胡子瞪眼楮,「你們倆是哪來的二愣子,我是沈粱沈大夫,千金堂的東家,我來找小橋丫頭,趕快去叫人!」

兩個家丁听他說得有鼻子有眼楮的,正要去請寶臥橋出來,門口探出一個頭,正是被人指名道姓要找的主兒。「沈伯伯是您啊,請進。」

「我才多久沒來,你這家里已經請了看門的啊?」沈粱不再理那兩尊門神,大步流星的進了陸家門。

寶臥橋向兩個家丁露出一笑。「你倆做得很好,沈伯伯是熟人,我領他進去就可以了。」

兩個家丁還沒見過這麼親民的主母,不禁露出憨憨的靦腆笑容目送寶臥橋和沈粱進屋。

給沈粱倒了茶,拿出瓜果,正要「老寶賣瓜」吹噓一下自家的水果有多好吃,沒想到沈粱根本就坐不住,嘰哩呱啦的嚷道——

「我說小橋丫頭,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那麼久沒往我那里送藥材,我還以為這陣子藥材稀缺,沒敢來催你,哪知道你轉頭和京城來的大掌櫃做了交易,準備不理我這老頭子了?」

哎喲,明明前幾句都還精神頭十足,怎麼到最後一句打起了哀兵牌,她這不是還來不及到縣城去告訴他唄,哪里就是見異思遷了,不,這詞用得不對……不,這消息是怎麼透露出去的?

雖然她沒打算要瞞著誰和梓生交易,可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她和陸玦……也是,最近太多人在院子進進出出,難保消息不走漏,畢竟這世界真沒有不透風的牆。

寶臥橋示意沈粱重新落坐,殷勤的給他倒茶,又把果脯碟子往他面前送,「這是小橋自己做的果脯,還有果酒,一會兒給您帶兩小鎳回去,您嘗嘗。其實呀,我正要去千金堂找您談這件事呢,沒想到您的動作比我快,也省得我跑這一趟了。」

沈粱哼哼兩聲,老臉一紅,他果然是沖動了,態度慢慢放松了,「沈伯伯也不是不信丫頭你,可我盼星星盼月亮的你還是不來,吃睡都不香了。」

對寶臥橋來說,沈大夫于她有恩,在她什麼錢都沒有賺到的時候,是他以最實慧的價錢收了她的藥材,給了她第一桶金,是她在縣城奠定的第一塊基石,就算接下來有梓生能替她把藥材往更多地方流通出去,她都不會忘了沈大夫,兩者是不沖突的。

「您就是信不過我,那京城來的大掌櫃是我相公的故舊,他是做慣大江南北生意的,我雖然答應要供貨給他,可那是在以您為優先的條件下才給的,再說,我上回給您送貨的時候不也說過,九生縣里誰都越不過您去,要不,咱們簽個契書,您也好求個心安是不是?」

寶臥橋這話是說到沈粱心坎里去了,他訥訥的拿出一式兩份的契書出來放在桌上。「這我倒是準備好了……」

寶臥橋也就訝異那麼一下子,這老人家實在太可愛了。「沈伯伯果然直爽又有先見之明,知道我正需要這個。」

她轉身進去拿了印泥和筆墨,沒想到沈粱卻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這輩子要死不活的活著,是個沒出息的,臨老沒想到會遇到丫頭你,我這才嘗到什麼叫做抬頭挺胸做人。丫頭,如果你那藥材真的不能再供給千金堂,我也沒有怨言。」

「沈伯伯,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說過縣城里除了您那千金堂,我不會把藥材給別人。」她在契書上簽了名字,因為沒有印章,只能蓋上手印,然後把契書轉個方向,轉到沈粱面前。「喏,換您了。」

沈粱激動得好像十年後再見到父老鄉親一樣,鄭重的寫上自己的大名,蓋章,兩人各留存一份。

「那咱們說好了,五日後我讓鋪子里的伙計過來收藥材,你也見過的,這樣你就不用為了送藥材還親自跑一趟縣城了。」

「那就照您說的這麼著。」

沈粱笑咪咪的走了,走之前還老實不客氣的把寶臥橋給的果脯、果干、果酒都帶走。寶臥橋見狀,笑嘻嘻的把梓生之前從諾鄧帶來的火腿、貴州的臘腸都給包了一大塊回去。

解決這事,寶臥橋可說是無事一身輕,林地有莊頭看著,田地那邊也有陳平看著,家里,外有兩個壯漢家丁,廚房有林媽,她身邊的瑣事有新進的丫鬟小寬打理,小寬態度很嚴謹,什麼都很樂意去學,不該她說的話,嘴比蚌殼還緊,果然是從官宦人家出來的,規矩比她懂得還要多。

所以她身邊還能有什麼事?干脆卯足了勁的寫稿,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寫就一個字不動,一寫起故事來沒寫完絕不肯罷手。

等她把書稿交到浩瀚書鋪,這回柏璟深的態度又更親切了,她也學乖了,跟他商量這本稿子不賣斷,她想分成。

柏璟深見她心意已決,也點了頭。

第十二章  小生命報到(1)

日子一天天過,寶臥橋開始每天數著日子,希望陸玦能快些回來。

她帶著小寬把院子里已經成熟的梅子摘了兩大盆,小寬是個不怕酸的,吃得齜牙咧嘴不說,啃完一個手里還一個。

「不是不給你吃,是怕你酸倒了牙,等腌好脆梅,整罐都給你,到時候你愛怎麼吃都行。」

「謝謝夫人,還是夫人最好了。」小寬樂得找不到北。

等了又等,終于,陸玦回來了,身上帶著風塵僕僕的疲倦,臉上全是塵土,寶臥橋毫不介意,在他翻身下馬的那一刻,像子彈似的撲入他的懷中,如同仰望天神般,仰望著自己的幸福。

晚陸玦一步下馬的是九皇子趙濴。

嘖嘖,這模樣,是想閃瞎誰的眼楮?

陸玦摟著寶臥橋的手緊得青筋都露出來,盡管在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之後,所有的疲累瞬間消失無蹤,只是被寶臥橋這一沖撞,他另一手的馬鞭頓時啪一聲掉在地上。

寶臥橋只覺得有股濕潤溫熱滲進她肌膚,低頭一看,這才看見陸玦的手臂鮮血淋灕,沾濕她的裙子不說,連她的腳跟處都是鮮血。

殿後的丁鵬身後居然還跟著一頂小轎,他一下馬就想過去攪扶陸玦,卻叫他一手擋開,將身體靠在寶臥橋瘦弱的肩膀上。

「阿玦,你怎麼受傷了?疼不疼?先進去,我替你包扎。」寶臥橋一下就慌了,眼里只有受傷的夫君,那小轎里還有什麼人她一眼都沒瞧。

丁鵬湊上前來說︰「我們辦完事後,爺本來要打馬連夜趕回來的,沒想到半道上又遇見事,不只耽誤時辰,爺還被連累受了傷。」

陸玦一個眼刀飛過去,丁鵬立刻縮了脖子,寶臥橋趕忙讓林媽去燒水,小寬去拿繃帶,自己則小心翼翼的扶著陸玦進了屋里。

她把陸玦安置在床上,找來剪刀把傷處周圍的衣服剪掉,露出胳臂上那條睜獰的傷口,傷口因為沾了灰塵髒污已經有些化膿,看得寶臥橋不禁眯起眼楮,才能忍住鼻酸。

她讓林媽和小寬都退下,抿著唇,眼眶泛紅的替他清理傷口,接著從空間弄出兩滴靈泉,滴入他的傷處。

她要是沒有靈泉,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他疼?

「我沒事,一點都不疼。」陸玦說道。他能感覺得到有兩滴清涼沁入他的傷口,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那麼的清涼,整個的緊繃一下松開來,整個人也放松了。

寶臥橋眼見傷口收縮愈合,伸手在他的腰間軟肉掐了一把。「是啊,一點都不疼,剛臉色蒼白得像紙的人是誰?」

陸玦感受著腰內肉被掐得疼痛,他開口道︰「你用了靈泉?」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痛,卻無能為力?」她真的是著了陸玦的道,看到他痛比自己受傷還要痛。

陸玦略帶冰冷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都怪我大意,才叫匪人給傷了,不過沒有下次了,所以你也不要難過了,我會舍不得。」

「受了傷就要養傷,哪能不要命的趕回家,為什麼不愛惜自己?」

陸玦听著她說話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火氣,但是那火氣卻帶著溫柔的熱度熨入他的心,這般被人關心的感覺,讓他覺得溫暖又充實。

「我答應過你會準時回來,我對你說過的話,答應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我不想食言。」

他撫模著寶臥橋的秀發,她則趴在自己的雙腿上,靜靜享受重逢後的溫馨時刻。

只是煞風景的人通常都挑這時候來攪局,一道突兀又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說起來都要怪我,陸公子要不是為了救小女子,又怎麼會負傷?」

出聲的姑娘語氣軟且綿,有張顛倒眾生的小臉蛋,眼珠如點漆,眼角微微上揚,丹唇如朱,香腮似雪,身穿芽黃掐雲仙紋對襟長裙,繡鞋上綴著兩顆大東珠,雖然有些髒污,卻不影響她的美貌,尤其是她一心想討好某人表現得溫柔小意的時候。

老實說這麼出彩的美人,還是寶臥橋穿書後第一次看到,也是至今最漂亮的姑娘。

寶臥橋尷尬的從陸玦的腿上抬起頭,坐正了身子,心里涌上忿忿。

這位姑娘,你也幫幫忙,這里可是我們夫妻的屋子,你一個外人就這樣闖進來,你不覺得不好意思,我都一陣惡寒,想把你打出去了。

然後就是一陣的死寂。

陸玦的臉色直接黑了,但那姑娘還在自我介紹,「姊姊好,我姓張,您喊我勺勺就好了。」

听到對方的名字,寶臥橋有一瞬的呆滯。

張、勺、勺,這是正牌女主找上門了?而且她一點自覺都沒有,似乎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沒家教的事。這就是書里描寫端莊大氣、識文懂禮的女主?

「滾!」

陸玦可沒給這皮膚如同剝殼雞蛋般女敕白的女主任何臉面,如同寒冬般殘酷冷冽的殺氣,嚇呆了一看就是在百般寵愛下長大的姑娘。

寶臥橋的背脊只覺一陣發涼,這位爺怎地發這麼大的火?

陸玦對張勺勺的耐性本來就少,這一路已經被她糾纏到失去僅有的耐心,他出手把人救下,她幸免于難道幾聲謝不就完事了?她卻像甩不掉的牛皮糖,非要跟他回來,這會兒更厚著臉皮闖進他們夫妻的房間,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淚珠一下就含在張勺勺的眼眶里,要掉不掉,楚楚動人,眼前美人落淚,是男人怎麼會不心動?

寶臥橋慶幸她不是男人,否則肯定會心軟得一塌糊涂,不趕緊上前好言寬慰,要星星給月亮的都是失職的了。

「陸公子——」張勺勺試圖把陸玦的火氣降下來。

「陸某只是順手解了姑娘的困難,滅了幾個匪人,算不得什麼,為免承恩侯府的人擔憂,張姑娘還是趕緊回家去吧。」陸玦絲毫不為美色所動,看著女主的容貌就好像看著空氣,他果決喊來江彪,讓他盯著把張勺勺送到縣城。

江彪對于自己沒有勸阻這位姑娘闖入主子的房間已經氣得拳頭都硬了,他真是不懂,高門大戶的姑娘都是這副德性嗎?還自報家門說是侯府的姑娘,世家女子不是更應該知禮懂禮嗎?真夠不要臉的!

「陸公子的恩,小女子是一定要報的……」

眼看就要被攆走,張勺勺急了。這位公子英勇威武,縱使難親近了些,可那清俊的面貌、不凡的談吐,不輸京城任何高門貴族的子弟,何況他又救下上香途中的自己,讓她免于遭受匪人蹂躪,這樣的男子,在她心上已經烙上不可磨滅的烙印。

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呢?

寶臥橋實在看不下去,老套到泛濫的套路。張姑娘為什麼不能換個新鮮的,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可?這棵樹還是使君有婦,羅敷有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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