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默唐仍舊毫無反應。
再拍、再打。再捶、再踢。再端!他依然睡得跟豬一樣。
「哈!真是太好了!」殷淡虹得意地道,「沒想到本姑娘只是略施美人計,你就上當啦!真是沒大腦的家伙!」
她起身從皮包里拿出新買的油性筆,又在床沿坐下,「告訴你,大情聖,路邊的花兒別亂采,是有劇毒的,知道嗎?」她露出狡黠的微笑,就要畫上去——
「你真的舍得在這麼美的臉上畫畫?!」
咦?哪兒來的聲音?!
殷淡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陣天地大翻轉後,她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了。
「你、你。你你你……」她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那個面露微笑的惡男,不正是方才險遭她毒手的狄默唐?!
「真是差一點點,我可愛的臉就要遭殃啦!」狄默唐扣住她的雙腕,高高舉起,輕松地按在床上,壞壞地笑著。
「你根本沒事?!」她回他一抹冷冷的微笑。
混蛋!既然沒事,又何必讓她由頂樓一路扶下來,很重耶!
「我想我得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他仿佛看出她內心的想法,臉上邪氣的笑意立刻加深。
「少嗦!要殺要剮隨便你!」她撂下一句很「江湖」的話,顯然是發火了!
其實,真正令她發火的是兩人此時曖昧的姿勢。即使是隔著不算薄的衣料,她仍能感受到他強壯的肌肉。太可怕了!她的臉倏地刷紅。
「該我的,我自是不會放過。」他空出一只手輕撫著她柔軟的面頰,迷蒙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殷淡虹輕描淡寫地吐出這句話。
才怪,理由才多呢!誰叫他們兩家的父親完全不尊重她個人的意願,把她和這個傷風敗俗的敗類湊在一起,他居然還在異國對「另一個女人」百般調情!
「這樣嗎?那不好好報答一下你的用心,似乎太對不起你了。」
「什麼報不報答!」她冷月兌著他,「滾開!」
他深送的眼眸令她莫名地恐懼起來,她從不知道一個游戲人間的公子也會有令人如此害怕的神情。
她覺得有點慌,只想趕快逃走,逃得愈遠愈好!
「來不及了。」他微眯起雙眸,緩緩地逼近她的臉,呼吸愈來愈沉重,「我們似乎該好好地來結算一下你所欠我的。」
「我哪有欠你什麼?!」狄默唐的呼氣輕拂在她臉上,讓殷淡虹的身體輕顫了一下,「走開!」
「沒有嗎?」他露出魁惑十足的微笑,「方才的下藥之前的賭局。」說完,他猛然地佔領她的唇瓣。
什——麼?!
一股電流流竄她全身,她隨即回過神,反咬住他的嘴唇。
他會讓她接近,只是因為她在機場扒走了他的護照?!她就這麼不值錢?
「什麼護照?我不知道。」打死她也不要承認!殷淡虹在狄默唐痛得離開她的唇時,擰著秀眉否認。
「是嗎?」狄默唐詭譎地笑了笑,一臉的不以為意。
他這種向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任何來自女人的抵抗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挑戰。
他低下頭再度封住她的唇瓣,只是這次他加重力道改淺吻為勾情挑意的吸吮,鮮活地挑逗著她的,那股燃燒全身的滾燙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令他如此瘋狂地渴望!
怎麼回事?!小骯間凝聚的灼熱令她害怕,女性敏感的第六感告訴她,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她想推開他,可是陣陣無力感襲上了全身,她虛弱地癱軟在他懷中,任由他褪去了她的衣衫,以手指品嘗著她一身秀色。
二人的束縛于磨蹭中褪盡,他身上的線條比她想象中的更令她著迷,男性陽剛的體魄是如此的迷人。
他熱情地擁抱著她,熱呼呼的燒灼感由唇轉到額頭、鎖骨、胸口……
她忍不住申吟出聲,無法置信那樣的呢哺是出自于她!
無名的悸動輕劃過全身,狄默唐灼熱緊繃的身軀顯示出他也同樣期待著這場歡娛。
他熟練地在她耳畔呵著氣,「我要你!」
那股熱氣令她全身輕顫了一下,想起了他在賭場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她有點生氣,可是她的身體卻無法抗拒他帶給她的悸動。
二人身體緊密結合的快感是狄默唐從未感受過的,那股強烈的愛潮共同淹沒了他們,將他們卷入火熱般的激情之中。
@@@
太夸張了!一個應該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居然在海的另一方和她完成了洞房花燭夜?!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那她干嗎千里迢迢逃到美國來?!謗本就是浪費錢嘛!
這下可好了,不但賠了錢,還失了身!這股怨恨叫她如何忍得住?
殷淡虹側過臉看著他,呼吸這麼平穩,他肯定睡得很熟,而她卻全身酸痛得要死,這算什麼呀!
她穿好衣服起身,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筆,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
為了一個惡作劇,害她損失慘重,此仇不報非淑女!
她來到他身旁,開始動手揮筆。該死的婚約,該死的賭博,該死的男人!
完成後,她憤怒地離開了狄默唐的房間。
@@@
那真是令人銷魂的一個夜晚呀!
狄默唐慵懶地張開眼楮,滿足的微笑浮上他俊逸的唇角。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投入,一個晚上就與她纏綿了數次,自己像是永遠要不夠她似的,如此眷戀著她柔軟香甜的曼妙身軀。
就可惜昨夜房內太暗,沒法好好欣賞她那張美麗的嬌容……呃,其實是因為太專注地愛她,讓他忘記除下她的那副面具了,真可惜。但是,現在天已大亮,再來看也不遲嘛!
手臂一伸,原以為可把美人擁攬入懷,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他反射性地模模臉,旋即彈跳起身,沖向梳妝台一看,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絕!真是太絕了。
「怎麼回事?」狄契唐不冷不熱的聲音由門口傳入,整齊的衣著顯示他已經梳洗完畢,「我不知道你還有在房內果奔的喜好。」他看著秋默唐結實精瘦的果身,有些不能苟同地挑起眉。
「這麼問未免有損你的智商。」狄默唐以下巴示意凌亂的床褥,向他展示恩愛過後的痕跡。
狄契唐這時才注意到老大臉上的「曠世名作」。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微笑,瞥了床一眼,視線又回到老大臉上,「我記得你從來就不是個強暴犯。」他的口吻是嘲諷的,「你不是絕不踫處女?」
「好說。」狄默唐一語帶過。
被單上染著明顯的血跡不知為何,老認為和處女有所牽扯會很麻煩的他,這回居然破天荒地沒有這種想法,並且還因為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滿足感?!這實在是很荒謬的一件事。
「是昨天那個女人?」狄契唐哪會不知道他在賭場吧下了什麼好事,思緒一轉,一下子就猜出這麼嗆的對象應該是昨夜的那名黑衣女子。
只是,教他詫異的是,原以為那麼世故、開放的女人,居然會是個……處女?!喔!對了,他差點忘了有「處女膜手術」這玩意兒了!
「沒想到你那麼注意老哥我的一舉一動,真叫我感動得無以復加呀!」狄默唐嬉皮笑臉的表情瞬時閃過一絲認真。
狄契唐沒有忽略他的表情。可疑!這咱信息不應該是老大會有的,而他卻在不自覺中表現出來了。嚦,挺值得玩味的。
狄契唐戲謔地問道︰「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