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打給房佑,顧謹遇要訂機票出國出差。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他平淡無奇的生活,經不起她這麼出其不意連三趕四的折騰!
甜也是有的,可這後勁太辣,他承受不住!
早上七點,蘇慕許收到來自孟盼晴的情報。
“他出門了,他的特助來接他的,不知道去哪兒,我沒敢問。你自己查呀,我沒打草驚蛇。”
蘇慕許立即請蘇慕白幫忙查顧謹遇的行蹤,鄭重的向孟盼晴表示感謝。
有未來婆婆相助,她還怕他長翅膀飛了不成?
八點鐘,顧謹遇準備過安檢,忽然眼前一晃,一道粉色的身影插隊到了他的前面。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不排隊。
他在心中吐槽,卻聞見了熟悉的梔子花香,登時喉頭一緊,盯着前方的女孩上下打量。
不會真是她吧?
顧謹遇扭頭,想要問房佑是不是透露了他的行蹤,卻發現房佑沒在他身後,而是排到了最後面。
毫無疑問,是她了!
她讓人把房佑拉到了最後,才插隊到他的前面,這樣當然不會引起旁人的反感,因爲實際上隻影響了他一個人!
蘇慕許乖乖的站在顧謹遇前面,控制着自己別回頭,彆氣的他改行程。
她可是使出了從來不需要對家人用的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才順利收拾行李帶着人手出來的。
顧謹遇再回頭,看着後面穿着黑色制服的一羣人,覺得自己這一出走爲上計失策了。
他出差,她跟着,帶了至少六個保安三個傭人一個廚師!還不算上她家二哥和二表哥。
呵呵,真是哭笑不得。
登機後,顧謹遇直接閉眼假寐,直到飛機起飛,也沒睜過眼,認真的假裝沒有認出旁邊的蘇慕許。
不是很能演嗎?那就一直演!能得多久的安靜就得多久。
蘇慕許一度氣得想要踹顧謹遇,居然認不出來她!
畢竟不是包機,在公共場所的基本素質她還是有的,於是,因着昨晚睡得不夠好,她很快就睡着了。
蘇慕許睡着後,顧謹遇也睡着了,睡前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真是美不勝收。
在飛機上,顧謹遇做了一個夢。
夢見那年剛七歲的小女孩,扯着他的衣襬對他說:“我喜歡你,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你要等我長大,不許喜歡別人。”
他答了一個“好”字。
醒來時,眼前是蘇慕許傾城的容顏,甜美的笑容,溫柔的嗓音。
“你說夢話了,”蘇慕許眨眨眼,“你說你喜歡我,要跟我結婚。”
顧謹遇喉結微動,往後靠了靠,努力回想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夢。
沒她說的那些,倒是夢見她要嫁給他,而他答應了。
大約他只說了一個字的夢話,被她聽到後給自主延伸成這樣。
“是嗎?”顧謹遇笑着反問,語氣清冷,“喊你名字了嗎?”
“喊了,”蘇慕許睜着眼睛說瞎話,“你說,許許,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吧。”
“許許,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吧,”顧謹遇極爲深情的望着蘇慕許,重複了一遍,接着在她傻乎乎看着他的時候,收起了笑容,板着臉問了一句,“是這樣嗎?”
蘇慕許:“……”
媽媽,我無了!
怎麼可以這麼深情迷人,又突然冷漠無情到擊中她的心臟?
又甜又虐!
無法自拔!
乖乖的待到下了飛機,蘇慕許一把抱住顧謹遇的胳膊,任他臉色怎麼冷峻,就是不撒手。
當着衆人的面,顧謹遇不想給蘇慕許難堪,因爲他知道有一句話特有道理。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他得給自己留後路。
所以他一直忍着,忍到了入住酒店,其他人都去房間休息了,才嚴肅的警告她:“蘇大千金,請你自重!”
這話蘇慕許聽過,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在想要嫁的男人面前,她纔不要自重!
死皮賴臉的跟着顧謹遇進了他的豪華單人間,蘇慕許第一時間喊熱,跑去洗澡,請顧謹遇幫忙將她的行李拿來。
顧謹遇像個木頭似的呆站了很久,擡手按了按悶痛的心口。
她一而再的撩他,他要是再不反撩,怕是被她認爲他不行!
氣勢洶洶的來到蘇慕林的房間,顧謹遇直接伸手:“把你小妹的行李箱拿來,她在洗澡,要換衣服。”
蘇慕林是親眼看着小妹硬闖進顧謹遇房間的,也猜想到小妹肯定特難纏,可他沒想到這一層。
新西蘭的氣候是挺暖和的,可他們在飛機上早換了夏裝,大白天的用得着急着洗澡嗎?
“顧謹遇,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不用我再教你吧?”蘇慕林推出兩個行李箱,裡面都是裝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顧謹遇看着行李箱,想起蘇慕許是睡不慣酒店的,每次都是提前安排房車,換上她喜歡的乾淨柔軟的牀品。
這一次來的急,蘇家也安排了房車,可她非要跟着他住酒店。
爲了整他,對自己夠狠的,這習慣都能改。
拉着行李箱回房間,顧謹遇看到蘇慕許露出溼漉漉的腦袋:“幫我把牀單被罩拿出來換上,等下吃完早飯好好補個覺。”
她說完便縮回腦袋繼續洗澡,留下顧謹遇一個人呆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顧謹遇認命的打開行李箱,取出粉色的牀品,熟練的換好。
應驗了一句話,再鐵骨錚錚的硬漢,回了家也得睡媳婦的粉被窩。
想到某種場景,顧謹遇神差鬼使的脫掉拖鞋,鑽進了被窩。
鼻尖有淡淡的香味兒,應該是洗衣液殘留的味道,很好聞,符合她少女年紀該喜歡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蘇慕許從衛生間出來,手裡拿着吹風機。
“顧……”一個字剛發出聲,她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立即噤聲。
輕手輕腳的靠近窗邊,蘇慕許試探着問:“睡着了?”
顧謹遇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假裝睡着。
蘇慕許看了看手裡的吹風機,再靜音也是有聲音的,輕輕放到了牀頭櫃,坐在牀邊用毛巾擦頭髮。
擦了半天也不幹,太陽又沒出來,她糾結了一會兒,回衛生間去吹頭髮。
再回來時,掩脣偷笑,悄咪咪爬上牀,鑽到了被窩裡,一下一下的往顧謹遇身邊挪,然後慢慢的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