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重來一世,這兩個人沒有絲毫改變,一個還想吸她的血爲生,一個還籌謀着得到她!
他們當她傻嗎?
她可沒那麼大度!
現在她什麼都能忍,只要忍到三嬸順利生下孩子,她就可以報復他們,到時候他們才能真正見識到什麼叫無情。
再有兩個月,三嬸的預產期就到了,喬珺雅藉着三嬸來傳話,分明是怕了,藉此來試探她。
不知道的都誇喬珺雅孝順,對她爺爺那麼好,可有誰知道她不給喬珺雅的爺爺的住院號上充值之後,喬珺雅連貴點的藥都不捨得用了。
原本她爲喬珺雅的爺爺請了兩個護工,每個月的工資都是家裡的財務在負責,即使和喬珺雅現在這關係,她都沒有說過辭退。
最初是忘了,後來是覺得沒那必要。
但是自從喬珺雅藉着安諾的手設計了在醫院的那一場巧遇之後,她就讓管家辭退了那兩個護工。
然後,喬珺雅從她老家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醫院裡照顧她爺爺,至於是否專業用心,可想而知。
也難怪不到兩個月,病情穩定了一兩年的老人會突然病危到熬不過今晚這種程度。
“睡得着嗎?”顧謹遇打來電話,輕聲詢問。
蘇慕許睡不着,靜靜的想着這些事情,總覺得自己不夠絕情。
可聽到顧謹遇溫柔的聲音,她的心瞬間又軟了下來。
她不禁想,不知情的顧謹遇看到她這麼不念舊情,不聽大哥的勸阻,會不會覺得她沒人情味。
平日裡各回房間頂多閒聊一會兒微信,互道晚安,像今晚這樣打電話還是頭一次。
由此可見,顧謹遇在擔心她。
“爲什麼睡不着?”蘇慕許淡漠的反問,忽然間不在意顧謹遇會怎麼想她。
既然要一起過一輩子,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總要讓他看清纔好。
顧謹遇笑了:“睡得着就好,我怕你心情不好。”
蘇慕許頓覺欣慰,心裡暖洋洋的,不禁也笑了起來,話卻是挺扎人的:“你爺爺暈倒的那天晚上,我睡的都挺香的,喬珺雅的爺爺跟我有什麼關係?不用擔心,早點休息吧。”
顧謹遇:“嗯。如果睡不着就告訴我,在這裡不方便哄你睡覺,但我可以帶你回家。”
一句“帶你回家”,讓蘇慕許有些淚目。
她是沒受到多大的影響,可他一句話,她就脆弱的不行了,特別需要關懷。
“那我們回家吧。”她低低柔柔的說,像是小貓在祈求憐惜。
他心疼極了,輕聲問:“良辰美景?”
“嗯。”
於是,兩人換了衣服,給季教授留了紙條,回了顧謹遇家。
窩在顧謹遇的懷裡,蘇慕許摸着顧謹遇的耳垂,小聲問:“你還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突然向你求婚嗎?”
顧謹遇搖搖頭:“不想知道了。”
蘇慕許很開心,相信顧謹遇的話,將他抱的緊緊的:“老公,祝我生日快樂吧。”
又是這個稱呼。
她知不知道每次她這麼喊,他都想盡一盡做丈夫的義務?
這個小女人,在他身邊一年了,越來越近,卻越來越能撩動他的心絃,總能讓他情難自控。
喉結微動,顧謹遇輕聲道:“許許,生日快樂。”
蘇慕許很失望,照着顧謹遇的腰間掐了一把,“想聽你喊一聲老婆可真難!”
顧謹遇羞紅了臉,半晌才尷尬道:“喊不出口……你才十九歲。”
蘇慕許起身關了燈,“那就做吧!”
一個小時後,蘇慕許捂着腰窩,軟綿綿的罵:“不要臉,口是心非,無恥之徒,說的就是你。”
顧謹遇饜足的笑,抱着蘇慕許去沖澡,可不計較她怎麼罵他。
乾乾淨淨的出來,蘇慕許覺得暖洋洋的,不禁驚訝道:“暖氣是一直沒關嗎?”
顧謹遇:“關了,爲了你提前打開的。”
“好啊你,原來早就再算計我了!”
“快睡吧,是室內這些花草不能受凍,每天都有人來照顧。”
“爲了花草開暖氣,你家的花草真幸福。”
“集中供暖的,反正錢交了,你在想些什麼呢?會過日子了?”
“哦,忘了,以爲中央空調供暖的。”
“快睡吧。”
迷迷糊糊睡着前,蘇慕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顧謹遇沒有送她生日禮物!
只可惜,她太困了,想起來也沒力氣問他了。
第二天一早,蘇慕許醒來就問顧謹遇要禮物,顧謹遇卻道:“送過了啊。”
蘇慕許有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你自己?”
顧謹遇:“對啊!還要嗎?”
蘇慕許:“……”
見過不要臉的他,沒想到他還能更不要臉,居然真沒給她準備禮物。
偏偏她還挺開心的。
又要了一次顧謹遇,蘇慕許纔去吃早餐,然後兩人一起去學校。
剛到學校門口,安諾的電話打了過來。
蘇慕許想了一下,接通,開免提。
安諾聲音嘶啞:“許許,喬爺爺走了。”
蘇慕許的心沉了沉,幾秒後才道:“其實你沒必要告訴我。”
安諾抽泣着說:“明天出殯,喬珺雅爲她爺爺辦了很簡單的追悼會,你會來嗎?”
蘇慕許毫不猶豫回了倆字:“不會。”
安諾好像很難過,哭着問:“許許,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會……看我一眼嗎?”
蘇慕許很是煩躁,冷聲質問:“有意思嗎?你們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欠你們的嗎?神經病吧一個個的!”
說完掛了電話,好好的心情都被毀了。
顧謹遇將車停好,看着蘇慕許,靜靜的,直到她看過來,他才伸手握住她的手。
“別生氣,”他柔聲勸慰,“你說的沒錯,他們如何和你沒關係,你不欠他們的。別說是他們,就是我爺爺,你也不用去看。”
蘇慕許辯駁道:“那不一樣,你只要認你爺爺,我就一定會認。你血脈上的親人,只要不欺負你,最起碼的尊重我都會給。可是喬珺雅和安諾不一樣,他們在我身邊三四年,吃準了我心軟又大方的毛病,總是想要道德綁架我。只是他們到現在還不願意接受現實,我已經不是他們眼裡的那個聽風就是雨,任由他們提着線擺佈的木偶。”
顧謹遇抱了抱蘇慕許,“都怪我,沒有早點來到你身邊。不生氣,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