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氣他才隨口說說。
羽生凱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殘忍地提醒著她︰「他已經有女人了!你少痴心妄想!」
「哼!」她不以為然地輕哼,一點也不受威脅地瞪視回去。瞪就瞪,誰怕誰呀!反正這輩子已經注定要和他糾纏不清了!她真是三生不幸呢!
「我喜歡他,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即使忍著疼痛,氣勢也不願輸他一截!江海音高傲倔強地仰起下巴,一臉挑釁,就不相信他能拿她怎麼樣。
羽生凱氣得丟開手中原本要包扎的東西,眼神可怕極了,幾近猙獰,由喉嚨深處中逼出一股如狂獅咆哮的椎心低吼︰「再說一次!」真是奇也怪哉,她喜歡誰還得經過他允許呀!他氣成那樣是干什麼?哼!不過,說就說嘛!怕他呀!
「我喜歡他……」還沒講完,他就森狠如欲撕裂她一般地說︰「你敢!?」咦!?
她不由得愣住了。他這語調,怎麼好似自己心愛的東西被搶走似的……
但她還無法深究,人就已經被他壓倒在床上;她心底怵然一驚,全身顫栗,驚駭地說不出話來。
「喂……你……」
「你是我的!」啊?什……
江海音錯愕在他突如其來的告白中,隨即,他的頭俯了下來,她害怕地緊閉起雙眼,以為自己要被野獸撕裂咬碎了。
但沒想到他的唇,竟輕柔無比地吻著她的額際;老是如狂獅咆吼的低沈嗓音,竟然性感沙啞地一如醉人的……樂音,教人一再的需求,無法拒絕、無法戒除的滲進她心底,撩撥她的耳際;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使她幾乎無法思考。
「十一歲進組織時,摔傷了額頭,」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她過去受傷的地方,低沈的嗓音一如地喃喃敘述,而他滾燙熾熱的唇,也輕吻過它們。
「十五歲時打傷了鼻梁,十六歲時擦傷了頸際,十七歲時劃傷了肩……」她完全無法抵抗他那串無比輕柔,疼惜的,仿佛她如易碎聖品般的吻觸,原本被他抓住的雙手不知何時來到他的黑發,撥亂了他那頭老是桀驁不馴,要長不長,要短不短的黑發。
他的唇來到她的唇畔,深深地吮吻交纏;除了他激烈熾熱的唇及不住哀觸的手以外,她再也無法感受其他……
「你是我的,」他給了她一個喘息的空間,催眠似地道︰「知道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嗯!」她無意識地低應,接受他再一次如熱浪般的吻,但不知為何,腦中漸漸組合起他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猶如「特種營業」的小姐一般地迎合他,不禁狠狠一用力推開他,也顧不得自己身受重傷地用力給了他一巴掌,將他踹下床去,高罵︰「你……下……流……!」唉!……看來他們兩個人的「八年抗戰」,是還沒打完了……
第4章(1)
被踹下床的羽生凱模了模頭,用力地甩了甩,讓自己原本被激情沖散的注意力凝聚起來,抬頭微眯了眼看著葵,有些譏誚的道︰「我下流!?我記得明明你也挺享受的……」他邪惡地笑了,輕易接住她迎面擲來的枕頭,帶著壞男人的狂野不羈,讓原本氣憤不已的江海音一下子掉了呼吸……
奇怪!怎麼會突然發現凱那笑容邪美魅人得令她怦然心動。
不,不能被他的魅力俘虜了!
她大力地甩甩頭,把剛才的熾情丟出腦袋之外,大叫︰「你……」但舌頭還是不听話,發抖得太厲害,以至于說不出話來了!
「我什麼!?」羽生凱笑得好壞的樣子,好欺負人,他站起身來,優雅且帶脅迫性地走向她;突然發現對付她的好方法了。嗯……這種「絕地大反攻」的滋味,真是……爽……呆了!
「別過來!」她驚慌的大叫,抓起棉被擋在自己身前。慘了!慘了!她一生的清白都毀在他手……口上了啦!嗚……嗚嗚……嗚嗚嗚……她怎麼會那麼倒楣啦!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沒想到肥皂劇里的爛對白,在他的口中,竟成了悅耳的樂章。該死的!一定是因為吃他太多口水所致的狂想癥!
「乖!上藥!」他好笑地哄著,猛然驚覺她靦靦、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他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快點!不然……」他似真非真地威脅著︰「我又要吻你!」
「你敢!」她放下棉被,怒火高熾地大叫。可惜就是少了喝阻力。很奇怪!經過方才的那個畫面以後,她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天底下沒有我羽生凱不敢的事!記住了!」他迅速地偷襲了一下她的鼻頭,倏地順勢往下看。
「你看什麼啦!!」江海音潮紅著臉尖叫著,雙手拼命想抓起棉被遮住自己衣冠不整的身體,嗚……都被他看光光了啦!懊死的羽生凱!
「緊張什麼?」他伸手輕松地抓住她飛舞的雙手,一手則空出來撩起她胸前的紫水晶端詳著,他修長的手指微觸到她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驚栗。
「會冷嗎?」他低低的笑了,不容她反抗地將她扣進自己懷里,壞壞地道︰「放心!我很有分寸的!但是,如果你刺激了我,那可能就有點危險了唷!」
「你去死好了!」咦~不太對的語氣,自己怎麼好像有點嬌嗔……
「你不能沒有我,所以,我不能死。」他就勢吻了一下她的面頰,不待她消化完他的話,他就把紫水晶捧在手心上,他不記得她有戴過紫水晶,低低的問︰「誰送的?」
「情人啦!」江海音沒好氣的回答,暫且丟開他說過的話,不自覺地陷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哪個情人!?」他的聲音倏地冰寒,質問得理直氣壯,充滿醋味。
「干你鳥事……唔……」她眼明手快地伸手抵住他的唇,不服的問︰「我沒必要什麼事都向你報告吧!」唉!他的平靜霎時褪得比翻書還快,抓起紫水晶往地上一丟,氣憤地道︰「你這個……」
「喂!那是我的東西耶!你一點也不尊重我!你這天殺的混蛋……」她倏地隱去了聲音,有些詫愕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紫水晶,暫時對正在「進攻」她頸項的人無所知覺。
只見月光透過紫水晶,照射出一片奇異的圖案,有些詭吊,有些譎異,令人分不清那是什麼圖型,倒映在光潔的瓷白地板上。
「凱,凱……你看!」
「嗯?」他漫不經心地低應著。
江海音使勁推開他,沒好氣的罵道︰「那個啦!豬哥!」
「沒辦法,你秀色可餐呀!」沒想到他厚著臉皮笑了,一點也不以為意。怪哉!他何時學會甜言蜜語了?
「你們日本人都是大一只!」她紅著臉嗔罵著,有些訝異自己愈來愈不對勁了……?OD!誰來救救地吧!
「我們日本人又惹你了!?」羽生凱沉下臉來,並不高興她有口無心的批評,民族性極快抬頭。
「就是你啦!八國聯軍、南京大屠殺、九一八事變、五州慘案……」
「那干我屁事!?又不是我做的!」
「可是你是日本人,你也有份嘛!」
「媽的,你少亂扣罪名!」
「誰叫你是日本人!?」
「你有種族岐視呀!你們中國人又好去哪里!?」唉……看來!一時寧靜,是為了培養下次的風暴,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唉……有得吵!
「看來你精神挺不錯的。」魏彥平和孟晴羽來看「臥病在床」的江海音,孟晴羽怯怯地遞上一大束向日葵,囁嚅著︰「對……對不起……害你受傷。」昨天的偷襲中,若不是江海音以身體護著她的話,那麼遭手榴彈傷到的是她,而不是江海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