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之下,葉錦年不好意思影響蘇慕許的睡眠,尷尬的對她道:“許許,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挺晚的了,你快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那你呢?”蘇慕許關切的問,“你睡不睡?睡得着嗎?”
葉錦年:“靜一會兒就睡得着了吧。”
蘇慕許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行,你睡不着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可以補覺的。”
“嗯,好,睡吧。”葉錦年低着頭,感覺挺累的。
不是身體疲憊,而是忽然間的心累。
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爲愛瘋狂是可以的,但發瘋失控很不可取。
因爲他一個人對許辰的喜歡,已經影響到很多人跟着揪心憂心了。
這樣是不對的。
他得好好反省反省。
蘇慕許聽出來葉錦年不太想說話,到底是不想影響她休息,還是不想說,亦或是不知道說什麼,她不得而知。
但從他平靜的語調可以聽出來,他這會兒挺平靜的,不會再折騰了。
“嗯,那我先掛了,你去洗個熱水澡吧,更容易睡着些。”她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回臥室。
葉錦年嗯了一聲,等着蘇慕許掛了電話纔將手機拿開。
深呼吸,他用力握了握拳頭,根本沒力氣洗澡,乾脆爬上牀,衣服也沒脫,努力讓自己快點睡覺。
蘇慕許回去的時候,顧謹遇已經睡着了,不禁更加心疼。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比她睡得早。
他總是比她睡得晚,比她醒得早,彷彿永遠都有用不完的力氣和精氣神。
今晚,他一定是累極了。
她極爲小心的躺在他的身邊,很想抱抱他,卻擔心輕微的動作會弄醒他,硬生生給忍住了。
他抱着一個毛絨娃娃,睡的很沉,但肯定不香。
因爲,他的眉毛微微的皺着。
這一夜,有點難熬。
蘇慕許是直到天亮才睡着的。
如果不是怕被顧謹遇發現她徹夜難眠,她挺想一夜不睡,好好想一想一些事情的。
顧謹遇醒來的時候,才七點半,很困,很累,身上痠痛,心裡沉悶,但他還是起牀了。
他知道蘇慕許一旦睡着就睡的很香,不是那麼容易吵醒的,倒也不怕自己起牀會吵醒她。
想着她這一覺至少睡到十二點,他沒有做她的早餐。
一想到不用給她做早餐,他也不想進廚房了。
一個電話打給房佑,顧謹遇說:“房佑,帶五人份早餐過來,方便保溫的。”
房佑已經醒了,孕期的小小總是失眠多夢又醒得早,他的作息也跟着亂了。
要不是顧總允許他在家裡辦公,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嗯,馬上,您在哪裡?”
“家裡。”
“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沒有,你看着買吧,都是昨晚喝了不少酒的。”
房佑應了聲,放下手機,對小小道:“老婆,顧總他們昨晚喝多了,讓我去買早餐,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家裡等我?估計要半個小時吧。”
小小正在洗手間裡忙着吐,暈頭轉向的,根本沒心情出門去,連話也不想說。
“老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房佑輕撫着小小的後背,心疼極了。
如果男人可以生孩子,他絕對不捨得讓老婆這麼辛苦。
小小擺擺手,淑了口之後才說話:“我沒事,你去吧,給我帶杯粥就行了。”
房佑:“好,你先回去躺着,我很快回來。”
小小嗯了一聲,看着房佑匆忙的腳步,又叮囑了一句:“你慢點,路上小心,騎電動車。”
“嗯,我知道,你也小心點,想吐就吐牀邊的垃圾桶裡,我回來再收拾,別去洗手間了。”房佑喊着,快步出了門去。
小小強行壓下去胃裡的翻涌,挺煩的。
要是知道懷孕這麼辛苦,她絕對不這麼着急懷孕。
倒不是害怕這麼辛苦,而是之前爲了結婚努力存的稿子早都用完了!
一邊孕吐一邊碼字的滋味兒,真的太酸爽了,她都擔心哪天忍不住,吐一鍵盤。
這麼想着,小小趕緊在網上買了鍵盤膜。
雖然不喜歡用鍵盤膜,影響手感,但是也不能冒險吐一鍵盤。
房佑很快到小區外買了早餐,帶給顧謹遇。
顧謹遇拿了一份到餐廳裡吃,交代房佑將剩下的放到廚房裡保溫。
房佑照做之後,回到顧謹遇身邊,挺慚愧的道:“顧總,我最近都沒有爲您出力,您看起來有些憔悴。要不我先辭職,您再找個特助?”
顧謹遇慢條斯理的將一個小籠包吃完,抽了張紙擦擦手,“說人話。”
房佑:“老同學啊,求你行行好,別把我換掉,我保證等我老婆孕吐減緩一點我就去上班,絕對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求你看在我跟着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別把我給辭了。”
“想的挺多。”顧謹遇斜眼瞅了房佑一眼,繼續吃飯。
關於換特助,挺多人給他提過。
他很清楚自己對房佑十分偏愛了。
給得力助手一個月婚假的可能有不少,但誰會因爲助手的老婆懷了孕而特批在家辦公?還是那種儘量不找他做事的。
“顧總,我得回家了……”房佑看了一眼時間,弱弱的說。
以前也知道顧總對他好,心裡是挺感動的,但不會這麼有壓力。
人與人之間,好都是相互的。
顧總對他好,是因爲他值得。
可這半年來,顧總對他太好了,他覺得自己的收穫和付出不匹配了,越發心慌。
顧謹遇嗯了一聲,沒有多說,直到房佑離開,他纔給小小發了條微信:“你老公在害怕失業,你最好別斷更。”
小小欲哭無淚:“大老闆,我很努力了!天地可鑑!”
顧謹遇:“如果實在吃力,可以去找我媽。”
小小震驚的看着這行字,激動的孕吐反應都沒了。
“真的嗎?可以嗎?那我現在就出發!明天就讓房佑上班去!只要別累死,我絕不說一個字!”小小激動的打下這些字,立即爬起來收拾行李。
什麼孕吐啊,什麼心慌啊,什麼頭暈啊,在和大神近距離接觸的誘惑之下,那都是不存在的!
房佑回來時,看見的是小小坐在沙發上,手邊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登時懵了。
“老婆,你要回孃家嗎?”房佑直接撲過來,蹲跪在地上,“你生氣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