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守護 第3頁

斐火祺仍舊不為所動的看著報紙,絲毫不搭理她;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副「屌」樣惹惱了她,羅水絹突然覺得心里有點不爽了。

宇野萬里笑著托腮,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反而悠哉悠哉的提醒她︰「你知道你為什麼在這里嗎?」

她呆了呆。對喔!這里是急診室耶!我在這里干啥?她模了模額上的紗布,奇怪?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她記得她叫「羅水絹」呀!也還記得爸爸、媽媽、弟弟;更記得她大學連考兩年沒考上,是羅家之恥……

對了!爆炸——

她最後的記憶,停格在補習班的爆炸,同學們的倉惶逃命,她的傷是在……

她的頭猛然的抽痛了起來。她的腦子里是不是遺失了些什麼?她一直覺得腦袋中有某個部份空了,遺失了,而她一時間卻找不回來。

「為什麼想不起來呢?」羅水絹疑惑的皺著眉。

「真的想不起來?」宇野萬里看著她問。

羅水絹搖搖頭︰「我只記得自己撞上了門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勉強去想了。」

宇野萬里仍用那逗人般的戲謔語調說道︰「你的頭受到撞擊,因而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可能因此而造成你有片面性記憶喪失癥。」

「片面性記憶喪失癥?」

羅水絹皺眉。這是啥鳥玩意兒?她連听都沒听過!

「就是你會忘記某部份記憶,但不是全部的。通常是受到創傷的那個部份。有時是因為某種刺激,潛意識的壓抑;有時則是受到某種暗示。」

「暗示?」她的心突然一陣刺痛。她好像真的遺失了某段記憶,因為她腦中一直有某些畫面掙扎著要出來,但她想不起來……

「自己的,或外在的都有可能呀!」

什麼跟什麼!

羅水絹翻了翻白眼說︰「好吧!避他什麼片面什麼癥的。但這家伙是怎麼救了我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火災現場?我記得沒見過他。」

她大刺刺的用手指著看報的斐火祺,似乎有意挑起他的注意力;但……可惜的是,那份報紙似乎有什麼精采的天大新聞似的,這個斐家大少自始至終,頭都沒抬一下,連出聲應她一聲也懶。這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嗎?漠不關心、冷酷淡漠,連問候也吝于說一句,真的讓人很懷疑這個散發出冷然氣息的男子竟會冒著危險去救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唔……這是因為……」宇野萬里正待要回答,突然有群人架著攝影機,手持麥克風沖向他們,一開始即興奮、爭先恐後的東問西問,鎂光燈也此起彼落的閃爍著。

「羅水絹同學!我們知道你是在情況最危急的時候才被救出來的,請問一下你有什麼感覺?可否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對于你置身的那間‘建成補習班’被人放置炸彈的事件,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說的?」

「還有,你是被哪位神秘人物救出火場的,你能否告知……」

第1章(2)

「你們煩不煩呀!」

一陣低沉空茫,如冷風吹過般的男中音倏地響起,岔入嘰喳的人聲中,顯得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卻又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羅水絹和記者們一樣,順勢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男人!而且,藉著他報紙翻頁的動作,她終于看見了那個沉默不理人的「救命恩人」,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一個……很好看的「小白臉」。

是的,小白臉。她最討厭的那種典型;手無縛雞之力,身著名牌,一身上下除了那張臉之外,一無可取的文弱「廢物」!

但……他的嗓音卻讓她的心不自禁的悸動。

嘖!一個小白臉!

「不讓病人好好休息,反而為了圖一己之利在這里騷擾病人。」

一雙冰冷的冷藍色眸子由報紙後方出現,隨著報紙高度的下降,一張俊挺的有些不像話的五官昭然若揭。

「豈不是顯示你們沒有職業道德,而只有職業利益?」

一群人聞之噤聲,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太厲害了!冷靜,鎮定的教人害怕;面無表情,听似冷然,聲音中卻隱藏著不容小覷的警告及威赫。

這個小白臉……不簡單!

「還不走?」他眉毛一揚,那些記者立刻紛紛退卻,表明等病人健康情況轉好些再來。

照理說三言二語一定不可能打發得走他們的,但不知是這個人的表情太駭人?還是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凜寒氣息太嚇人了?

「嘖!火祺!」

在一旁觀戲的宇野萬里突然惡作劇似地將手搭上斐火祺的肩,戲謔的道︰「你不是一向‘沒意義的話不回答,不干己身之事不插手’的嗎?怎麼今天破戒了?」

斐火祺冷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埋首在報紙中。對于這種沒意義又沒營養的話,他一向是不回答的。與人相處時(尤其是女性),保持距離,以測安全更是他的座右銘。因為如此,所以與他無關的事情,他是絕不會管的。

除非……

「尤其是在大眾傳播媒體面前,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吸引別人注意的嗎?」

宇野萬里繼續消遣他,羅水絹幾乎可以確定他是故意的。

「能不能猜到往後會有多少麻煩纏著你?這不是你的作風喔!莫非你……」

他的眸光閃著詭異,別有用意的︰「大動凡心了?」

「宇野萬里——」斐火祺冷不防的以一只拳頭抵在他的下巴,讓他反射性的舉起雙手,迎面對上斐火祺冷淡中帶著警告的眼神。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舌頭了……」

他優雅的收回拳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

「我會很自動的替你料理它。」

然後彷佛手中的報紙是什麼天賜的寶貝似的,不再理會旁邊的聲音。

被酷!

這個小白臉,真有個性。短短三十分鐘內,他就已經把她對小白臉的原有觀點改變了;但……羅水絹的唇角噙起一抹慧黠的笑。

難說!誰知道他是否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呢?外表,是誰都可以偽裝的;人心隔肚皮,內在才是最危險、最難讓人看清的。

「好好好……︰我識時務,走人總行了吧!」宇野萬里舉起雙手,掌心向外,狀似安撫地︰「我要去回診了,有事再打Call機給我。」

他走後,兩人再度陷入寂靜之中。羅水絹突然想起不知現在到底多晚了?她還沒回到家,若菲佣向父母提起,她晚歸又沒有通報,她準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的!

雖然……他們幾乎都不在家。

她才掀開被子,就有一只修長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另一手遞出行動電話,卻還是埋首在報紙上︰「要通知家人嗎?」

羅水絹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怎麼會看出她的意圖;但他那副太過專注于報紙上,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行為卻惹惱了她。

她火大的叫說︰「不是!我要去洗手間!」

「洗手間?」

他總算把報紙放下,雙眸專注的盯著她,剎那間,竟讓她無端的紅了臉。

「好!走吧!」

他立刻二話不說的提起吊著點滴的架子,離開病床邊,羅水絹睜大了眼楮,驚愕的叫著︰「你要和我一起去?」

斐火祺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有何不妥?」

「當然不妥!」

羅水絹火大的皺眉,比手畫腳的大吼大叫︰「第一……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們怎麼可以一起去上廁所?第二……我不記得我有請看護,尤其還是一個小白臉……」

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的羅水絹有些懊惱,自己向來都很冷靜的,怎麼這會兒才被人家的言語小小的刺激了二、三下,就完全失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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