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守護 第20頁

「可以了。」

她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觸到斐火祺的目光,深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後,好不容易才強裝起的平靜,會在一瞬間崩塌。在她被他傷的這麼深、這麼重之後,她的確需要一個地方療傷,所以,她不能再看他,否則……她會走不了的。

「謝謝!」

「哪里!別說這麼見外的話。」宇野萬里懶洋洋地丟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眸光投向斐火祺,有幾許試探的意味。

斐火祺冷冷地別開臉,看了SPY一眼,它正尾隨著羅水絹,準備和她一起走出大門。

「SPY?」

羅水絹驚喜地看著向她搖尾巴的SPY,她蹲來,撫模著它,笑著向它道別︰「SPY!我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SPY豎起耳朵,兩眼晶亮地望住她,沒有任何表示,尾巴仍不停地搖啊搖的,和它的主人一樣,令人難以理解。

「要當只乖狗狗喲!」

羅水絹站起來,向它揮了揮手︰「拜拜……噢!」

SPY咬一下她的牛仔褲管,汪汪叫了二聲,搖著尾巴,走出大門。

「咦!」羅水絹呆住了,搞不懂這只狗到底怎麼了。

「它該不會想和你一起走吧!」

宇野萬里「順水推舟」地說著,他故意回過看了仍舊面無表情的斐火祺一眼。斐火祺不著痕跡地扯開梁蕙蘭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扭開電視,看著NBA籃賽,無視于宇野萬里的試探。

「跟我走?不會吧!」

沒注意到二人眼波交流的羅水絹,一個勁地對SPY解釋︰「不對呀!SPY!我是要離開這里!听清楚!是離開喲!我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你的主人還在這……」

「汪汪!」

沒想到它回她二聲肯定的狗吠,直搖尾巴,嚴肅的態度不像是鬧著玩的。

「SPY!你听不懂我的話嗎?我不會——不會再回來了。」

是呀,她不會再回來了。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的滴下淚,抱住SPY。

「所以……你要留下……啊!SPY!」

SPY咬走她的背包,往電梯奔去,羅水絹也追了過去;SPY把背包放在電梯口,又回頭向她汪汪叫了二聲。

「你真的要跟我走?這……」

她別無選擇,回頭想叫斐火祺,但才半轉,就倏地止住了動作;因為宇野萬里已經上前來搭住她的肩,轉身朗聲地對斐火祺笑道︰「你的SPY要棄你而去羅!」

斐火祺癱坐在沙發椅上,感到傷口和心都隱隱發疼,但他還是一派完全不在乎的冷漠神色,好像事不干己似的,漫不經心地用遙控器轉著台,NBA恰好播完。

「隨便它!」

听到這麼冷酷無情的三個字,羅水絹也生氣了,正想好好地痛罵他一頓時,已經有人早一步發聲了。

「你要把SPY讓給她?」

斐火祺維持原來的死樣子,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混蛋模樣,語調無波的道︰「不是我要給的,你也看到了,是它自己要跟的,我只是尊重SPY的選擇而已。」

梁蕙蘭氣憤地瞪向羅水絹,似乎在責怪她不該得到SPY的青睞。SPY不喜歡她,這只可惡的臭狗,連她喂的東西也不吃;要不是因為它是斐火祺養的狗,她早把它煮成紅燒SPY頭了,哪還會任它在那里‘狗眼看人低’!

「也好,反正SPY跟你這種冷血動物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羅水絹氣憤地大叫。

她猛地回過頭去,走向SPY,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連自己養了好一段時間的寵物要和別人走了,還一臉無動于衷的樣子!

宇野萬里又笑了笑,微微一頜首,也走向她們,按下電梯的下樓鍵;斐火祺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走到自家門口,朝著站在電梯口的二人一狗丟下一句話。

「替我照顧她!」說完就走回屋內,梁蕙蘭狠瞪了他們一眼,用力地甩上門,似乎仍不甘心斐火祺把SPY送給她。除了宇野萬里和SPY以外,沒人知道那個「ㄊㄚ」是「女」字旁的「她」。羅水絹和梁蕙蘭都以為,他指的是「狗」,而不是「人」。

算他還有點良心,宇野萬里會心地笑了。

第7章(1)

「火祺的家庭背景比較特殊……」

宇野萬里穩健地操著方向盤,對不發一語,沉默地望著窗外的羅水絹說︰「他父親入贅斐家,而母親則是斐家排行最小,卻坐上總裁之位的女強人;他母親就是為了總裁這個位置,才失去了丈夫。」

「為什麼?」羅水絹回過頭來,莫名所以的看著他。

「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老婆老是不在家,又不打理家務的。其實那個總裁之位,本來該是火祺的大舅舅——也就是斐夫人的大哥的,壓根輪不到她來坐。但斐夫人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不惜用盡一切手段來得到它。因為有那種母親,所以火祺討厭女人;他甚至可以說是恨他們。斐夫人沒給過他一絲一毫的愛,氣走了他父親,又不準他去看他,同時火祺也氣父親太過無能。從很小開始,火祺就有種他是為了母親而活的感覺,斐夫人對他要求很高,而火祺也以為,他只要成績好,表現得比人家強,母親而就會因此多重視他,多愛他一點,可是……」

「他失望了!」羅水絹彷佛能明白他的冷漠與疏離從何而來了,原先對他的恨意及不諒解,漸漸有些釋懷。原來他的背景竟和自己如此地相似。

「不只如此,在他十八歲時,他母親不顧他的反對,拆散了他和一個女孩子,硬塞了梁蕙蘭給他。因為她認為那個女孩只是個貧困人家出身的卑微女子,配不上火祺。而且不準他們交往還不夠,還利用關系把女孩子一家人逼得搬到別的城市去住。不久,因為一場暴風雪,那一家人全都死了。」

「雪?」

「他沒告訴你嗎?他二十歲以前都住在美國。」

宇野萬里笑著對她眨眨眼。

「當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把他們趕走時,非常的生氣,甚至以離家出走來報復他母親。就在那個時候,他遇見了我表哥,我也因此而認識了他。後來他堅持要找出那個女孩一家人的下落,向他們道歉。卻沒想到已經來不及了。」

羅水絹為斐火祺的無可奈何流下悲愴的淚水。

原來,他並非無情,而是不敢再去愛了。在他的生命中,唯一的愛被自己最重視的人給剝奪了,所以,他害怕……

原來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個……他所深愛的人了。

「從那時起,斐‘火’祺就成了斐‘冷’祺,甚至不願住在和母親相同的城市。這也是他為何來到台灣的真正原因。」

宇野萬里聳聳肩,唇角攀上一抹無奈的笑。

「所以,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論他說了些什麼,其實都是有口無心的。」

「嗯?」羅水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宇野萬里停下朋馳車,把鑰匙和名片遞給她。

「就在單號的七樓,我不陪你上去了,醫院里還有事,你自己多保重。名片後面有我住所的電話,有事可以找我。好!拜!」

說完後,車子就開走了。當醫生很忙的吧!她思忖。

「走吧!SPY!來看看我們的新家!走!」

羅水絹領著SPY,進了新「家」。

***

羅水絹四處環顧了一下。

不愧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果然比較清幽雅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八歲的日本女孩住的地方。從這些家俱到屋內的布置看來,這女孩的眼光的確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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