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黑的婆娘打在廠房那邊弄一個吃食攤子,廠房那邊兒幹活的,現在除了下溝灣的還有一些其他村子的,那些人都是帶着冷颼颼的幹餅,到了晌午日子不好過呀,這會兒天寒地凍的,吃涼的肯定是不舒服的……”
“可以啊,就讓劉二黑媳婦兒弄一個吃食鋪子。”這樣的話,劉二黑家裡也就多了一份收入。
而且……
在香皂廠房那邊兒工作的人。
幾乎沒有工錢底的。
一頓晌午飯而已,還是吃得起的。
尤其是,炸醬麪,素菜包子,還有什麼餛飩水餃的也不貴。
“那老奴就給劉二黑媳婦兒一個消息。”
“成,你去吧!”
後世的廠子都是配着食堂的,只是……
若是香皂廠也弄食堂,就得聘請大廚,還得采購什麼的,又是一筆的賬。
賈管事現在越發的習慣把事情甩給孫業了。
想到孫業每日忙的跟陀螺一樣,晚上還得認字,已經夠辛苦了。
寧宴就把建食堂的事兒給撇下了。
現在……
第一個發現商機的是劉二黑的媳婦兒。
那,掙到的這份錢自然也是劉二黑媳婦的了。
武婆子從寧宴嘴裡得到答覆。
眼裡的驚訝,十分明顯。
要知道在廠房附近弄個小食攤子,可以帶來不小的收益呢。
大娘子說不要就不好了,真是好魄力啊!
“驚訝什麼,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去吧好消息給二黑的媳婦兒說一下。”
“好嘞,大娘子老奴這就去!”
“嗯!”寧宴應了一聲。
武婆子在寧宴的關注下端着托盤離開了堂屋。把托盤放在就竈房,換上一雙鞋子麻溜的往隔壁的下溝灣走去。
出門的時候步子輕快的很。
寧宴視力比較好,老遠的就看見武婆子臉上的笑。
武婆子越發的有生氣了。
剛從花婆子那邊兒過來的時候,死氣沉沉的,做什麼都是機械性的。
沒有熱情沒有笑容,現在都知道幫助劉二黑媳婦兒呢。
人的生氣是會被所處環境影響。
,
。
賈婆子歲數不小,但是手腳麻利的很,從溝子灣走到下溝灣,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尋到廠房,從倒座房那邊兒瞧見劉二黑媳婦兒。
將寧宴的話給劉二黑媳婦兒一說。
劉二黑媳婦兒臉上的笑都快止不住了。
大娘子竟然這麼的……
之前搬到這邊兒的時候,也是因爲有大娘子的幫助,自家男人的活兒也依賴大娘子。
現在……
劉二黑媳婦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行了行了,別激動了,趕緊的置辦傢俱物什吧!”
武婆子見劉二黑媳婦這麼激動,趕緊的提醒一聲。
要知道這事兒越早做起來,就可以越早的掙錢。
聽見武婆子的話,劉二黑媳婦光成點頭了。
她這輩子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幹出一番事業呢。
以前吧弄竹籤這事兒從錢氏那邊兒接到手裡,以爲這就是人生最好的出路了。
現在……不過是偶爾閃過的想法,跟武婆子一提。
竟然就有了自己的小事業。
做小食呢,她擅長着呢,村裡的婦人那個不會坐吃的呢。
“那這竹籤生意可咋辦,縣城兩個鋪子對竹籤需求可不小呢,若是我不做了,怕是……”
“這個有什麼好擔心的,村裡想幹這個的多的是,你呀尋一個靠的住的削竹籤,自己弄吃的賣給廠子的工人不就成了、”
“是哦。”劉二黑媳婦再次點頭。
心裡開始琢磨弄幾張桌子,幾個杌子,還有得在外頭搭建一個棚子。
也不需要多精緻。
至少得遮風擋雨。
廠房的工人吃飯,條件可不能太差了呢。
見劉二黑媳婦兒真的琢磨起來這事兒,武婆子就不打擾了。
從廠房離開,離開的時候還拿了兩個香皂。
寧家院子裡的香皂用的可真快,尤其是竈房這邊兒,洗菜切菜燒火什麼的,都得把手洗乾淨。
這麼一來香皂用的也就快了。
幸好,香皂這個東西是自家廠子裡的東西。
不然,指不定在香皂上得花費多少冤枉錢。據說這香皂,蛋糕,蛋撻等東西都是一個叫吳幼孃的小娘子弄出來的。
她呢可還真的想見見那位吳娘子呢。
是個本事的人。嗯,也就比大娘子差上一點兒。
跟錢氏可以有一拼,錢氏會種地,在種地上是能手呢,據說家裡用的辣子還有土豆都是錢氏種出來的。
就連冬日裡長青菜的大棚都是錢氏好多次試驗才弄出來的。
嗯……
用一句話說就是什麼來着,武婆子惱恨自己沒有念過書,想不出好的詞彙來形容。
反正就是能人身邊兒人都是有本事的。
因爲大娘子有本事,所以吳娘子,錢氏纔會往大娘子靠近。
大娘子會弄榨汁機,會做風扇,還會做香腸,都是吃的呢,厲害極了。
只是吧,那風扇危險的很,如果用罩子罩起來就安全多了。
回去之後可以跟大娘子說一下。
武婆子回到村裡,倒騰着老腿。
走到堂屋的時候,發現寧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於是就拿着一個毯子,蓋在寧宴身上。
武婆子的動作已經夠輕微的了,只是……寧宴感知比較敏銳,察覺到有人靠近,就睜開了眼睛。
瞧見身前的人是武婆子,在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回來了?”
“嗯!”賈婆子點點頭。
賈婆子見寧宴被打擾,睡醒了就沒打算繼續睡,於是開口說道:“大娘子,老奴覺得咱們家夏日用的那個風扇可以用一個罩子罩起來,罩子也不需要用什麼銅鐵貴重的東西,就用木頭就成,咱家有兩小孩,小孩都不懂事兒,弄個罩子就不能靠近玩扇葉了。”
“說的也是,我會找個匠人修繕一下的。”
寧宴點點頭,若有所思。果然羣衆的力量是巨大的。
她當時想的是什麼來着,就沒有弄成風扇扇罩,想不起來,忘了。
現在從另一個角度考慮,這扇罩也是蠻有用的。
看一眼武婆子說道:“這事兒我會記着的。”
武婆子臉上的笑更深了,大娘子竟然贊同了她的意見。
果然,她在這個院子裡還是有些用處的。
跟武婆子說了一會兒話,陸含章就從外面走了回來。
肩膀上還扛着一個雪人一樣打扮的小孩兒。穿着一身的白,藏在雪地裡,怕是沒人能夠瞧見。
只是瞧見一下寧有餘身上的衣服,寧宴就知道小孩兒在山上接受的訓練是什麼主題。
先是將寧有餘抱起來。
幫着小孩兒把冰涼的笑手暖熱了。
就讓小孩兒去換一身正經的衣裳、。
去見師父,穿成這樣,知道是明白這是爲了訓練,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去奔喪。
去別人家還是得注意點兒。
寧有餘換了一身棉夾襖,寧宴讓竈房那邊兒準備了滷肉跟香腸,讓寧有餘拎着往楊太傅那邊兒去。
楊太傅這次過來,不管是爲了什麼事兒。
總歸是要待上一段時間的。
少說也得三五日的時間。
寧有餘跟着陸含章開蒙有些時間了,得讓太傅大人檢查一下對不對?
寧宴叮囑寧有餘揹着小書包。
寧有餘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剛從山上下來就要去念書……人生爲什麼這麼艱難呢?
瞧了寧宴一眼,見寧宴眼神依舊那般,寧有餘嘆口氣。好吧,只要您開心就好,孝順的兒子是不會忤逆大人的話的。
認命的往外頭走去。
陸含章跟在寧有餘身後。
楊太傅從京城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盯着。
……
看一眼兒子的小臉蛋。
一看就是他親生的。
算了,他總不會連個兒子都 護不住。
楊太傅既然出來了,肯定會把身邊的一些暗線清除了 。
陸含章將寧有餘脖子上白色的圍脖往耳朵上提了提。
可以了,蓋住了半張臉 ,圍脖果然是個很好的發明啊!
寧有餘呢,有些不適應陸含章的突然靠近。
總覺得……
有些怪異。
爹呢對娘是真心的好,對他……就跟買一增一一樣。
平日裡嫌棄的不成。
現在突然的親近……
“先生家裡有你的仇人?”寧有餘轉動一下小腦袋,擡眼問了一句。
陸含章:“謹慎一些的好。”
寧有餘點點頭。
把圍脖又往上拉了一下。
兩人一起走到楊太傅家裡。
院子裡的藤條上曬着被子,竈房也被打掃乾淨了
“太傅此番前來,要留幾日?”
“三日!”
楊太傅放下手裡的棋子,轉頭看向陸含章。
對上陸含章的鬍子……
眼裡閃過一言難盡。
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偏偏把自己搞的這麼醜。
陸含章自然是瞧見楊太傅的眼神
不過……
也不必跟一個老人一般見識是不是?
三個人往書房走去。
青色衣服的小廝守在門前。
書房裡幾個人說了什麼,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天色漸漸晚下來。
陸含章帶着寧有餘往家裡走去。
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了起來,幸好溝子灣距離京城距離算不的遠。
就算冒雪前行,速度慢上一些,三天也能送到京城去。
棉花可是自家女人廢了一年的心力搞出來的
若是版露出了什麼差錯……
陸含章覺得,他得派遣一批人護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