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乞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叫你走是為了你好耶!你放心吧!路兒在我這里,誰敢欺負她,我就跟他拚了。」寶娘一副悍婦的模樣。
厲尚品瞄了她一眼,「就憑你?我看算了吧!」
「喂、喂!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寶娘真的是拿他的臭脾氣沒辦法。
厲尚品正色的說︰「你們就別管我了,反正,我就是要待在路兒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走的。」
路兒和寶娘—听,都十分感動,路兒伸手拉住厲尚品的大手,「阿平……我不想你死啊!」
厲尚品望著路兒那小小的手,那柔柔軟軟的小手上有許多被小石子割破的傷口,「我不會死的,你沒听說禍害遺千年嗎?像我這種第一大惡人,是不會這麼早死的,你就別再咒我了,行不行啊?」他反握住路兒的小手。
寶娘也被他倆的真情感動得紅了眼眶,這傻小子,就是這股傻勁惹人喜歡。她轉身走出小屋,知道得盡快想個法子,以保住厲尚品那條小命才行。
路兒深深的望著厲尚品,「在桂花林時我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听見了嗎?」
「哪听得見啊?我是因為跑到一半,忘記把胭脂盒忘在哪家雜貨鋪,才想折回來要你想想看的。哪知一跑回桂花林,就有四個笨蛋攔著我,要我別壞了柳知青的好事,我才幾拳把他們打倒。還好,我有折回來,否則,你就被打死了。早告訴過你,柳知青會打死你,你硬是不信,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路兒怔了怔,這才說︰「柳大人不是要打死我……他是想……非禮我……」
「非禮你?」厲尚品皺起了眉頭。
「算了,別再提那件事了。我一想到就怕……」路兒心有余悸,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
「別怕,有本王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路兒望著厲尚品,「阿平,可是……柳大人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們兩個……可能會被砍頭……不過,能和你死在一塊兒,我也就不害怕了。」
「路兒,你別老是說個不停好不好?看你的嘴腫得像個鴨子似的,這樣講話不累啊?」厲尚品一點情趣都不懂的阻止她的告白。
鴨子?路兒難過的撫著瞼,她的臉又腫又痛,嘴唇也給自己咬破了,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阿平……我很丑嗎?」
「怎麼又說到丑啦?在本王心里,你是最美的,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路兒笑了起來,這一笑,臉又痛了起來。
厲尚品一見她皺眉,忙說︰「笑什麼笑啊?看你痛成這樣,還不快把眼楮閉起來睡覺。」
路兒听話的閉上眼楮,不一會兒,又睜開了眼,瞧見厲尚品皺著眉直盯著她的臉,她怯怯的說︰「阿平……我睡這床上,你睡哪?我看我還是起來讓你睡吧!」
「不用了,就讓給你睡吧!這床又硬又小,本王才不想睡呢!還有,你受傷了,睡地板不好。」
「可是……」路兒欲言又止。
厲尚品干脆爬上床躺在路兒身邊,「別可是了,不然,我們一起睡好了。」
路兒的臉整個紅了起來,「不……不好吧!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厲尚品一把將路兒抱在懷里,「路兒,你被打成這樣,說實在的,本王的心竟覺得好痛,以前,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過。」
路兒被他抱在懷里,竟有種十分舒適的安全感,她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心中也不再害怕,「阿平,我沒事的。」
此時,門外傳來寶娘驚慌的叫聲,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厲尚品一個翻身,跌下了床底。
寶娘沖了進來,「你還坐在地上做什麼?還不快逃?外面來了許多官兵,說要抓你回丞相府,阿平,你這次死定了。」
厲尚品站起身,「好啊!我倒要看看右丞相那老家伙能把我怎麼樣!」
「你簡直就是找死,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阿成,叫那些人進來。」寶娘打開門,一堆保鏢拿著大木棍走了進來。
「你們做什麼?又想打架啊?」厲尚品已在摩拳擦掌等候了。
「把他打暈,丟到地牢去。」寶娘一聲令下,百棍齊打向厲尚品,他閃了幾棍,還是躲不過迎頭而來的大木棍,終于暈了過去,被那些保鏢抬出門了。
「寶娘……這方法也太狠了吧?」成叔同情的說。
「對付這個家伙,只有這種方法。前面小柔也不知擋不擋得住他們……」正當寶娘憂心的說著,一群官兵已沖了進來。
一位看似統領的彪形大漢,大喝︰「人呢?你們把乞丐阿平藏到哪里去了?」
「張統領啊!我不是說了嗎?那個臭乞丐跟咱們臨仙樓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啊!他那天殺的狗膽,居然敢打柳大人,我哪來的膽子留他啊?」寶娘諂媚的笑著,心里可慌了。
「人跑了?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拆了你的臨仙樓!」
「不敢、不敢啊!張統領明察……」寶娘直冒冷汗。
「我會查出來的。」張統領望向縮在一角的路兒問︰「那姑娘可是名叫路兒?」
成叔忙說︰「她只是個下人,跟那個臭乞丐沒關系的……」
他話還沒說完,已被寶娘踹了一腳,「你說什麼呀?」
張統領一聲令下,「把她帶走,柳大人要見她。」
「不要啊!不要抓我走……」路兒嚇得花容失色,但侍衛軍仍毫不留情的把她架走了。
「路兒……張統領,求求你放過她吧!路兒沒做什麼的……求求你……」寶娘哀求著。
「回府!」張統領面無表情的撤軍離開。
「路兒……路兒……」寶娘哭得肝腸寸斷。
「寶娘……這下該怎麼辦?」成叔也亂了方寸。
「叫你別說話你還說,就說她不是路兒不就沒事了嘛?」
「可……可我也沒說她是路兒呀!」成叔有些自責的辯解。
「豬頭啊你,我得叫小柔去求王新王公子才行,听說他跟柳大人是拜把兄弟。」寶娘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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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柳知青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申吟,此時,他的隨從余通奔了進來。
「少爺,臨仙樓的那個丫頭捉來了。」余通向他報告。
柳知青腫著一張臉,痛苦的說︰「沒讓我爹知道吧?」
「丞相不知道,我們已經把那丫頭關到柴房去了。」
「那個該死的乞丐呢?」柳知青連轉頭都很困難。
「讓他逃了,不過,我們已加派人手去找了。」
「找到那個臭乞丐,馬上就給我殺了他,竟敢打本公子……」柳知青氣憤的捶著床,這一動,全身的傷口又扯痛了,令他哇哇大叫。
此時,柳丞相帶著陸大夫進門,正好听見他的慘叫。
「知青,你還好吧?」柳丞相趕忙上前探視。
柳知青瞼上的表情更夸張了,「爹,我全身都痛,那該死的乞丐搶了我的錢之後,還把我打成重傷。爹,你一定得幫我抓到那乞丐,將他處死才行啊!」
「陸大夫,麻煩你快幫小兒看看吧!」柳丞相忙說。
陸大夫上前診視,發現柳知青被打的傷勢,跟二王子被小王爺揍的情況相似,這打法看來竟令他十分眼熟。
「柳公子剛說的是哪里的乞丐?」陸大夫問。
「就是臨仙樓的那個……」柳和青月兌口說了出來。
柳丞相一听,馬上怒問︰「你又上妓院啦?」
柳知青心虛的馬上否認,「自從爹告誡過孩兒後,孩兒就沒再上妓院了,只是經由打听,知道那個乞丐阿平曾被臨仙樓的老鴇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