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和韓應鋮結婚,最爲高興的是龍鳳胎,雙眼都亮了起來,趕緊換上小拖鞋,說:“我們去給爸爸打電話說聲恭喜!”還真夠機靈。
戚暖笑着看他們興沖沖地回小房間,與鄒舟挨着客廳的沙發坐,兩人卸下一天的工作疲勞,各自開了罐啤酒喝,打開電視機,不是婆媳連續劇就是情感悲慘的節目,鄒舟崩潰,瞅了眼戚暖說:“你和韓應鋮結婚要不要這麼神秘,之前連個水花都沒有,就這麼結了?那婚禮呢,什麼時候辦?”
戚暖喝着啤酒沒說話,鄒舟抓起她的左手看:“還好結婚戒指還挺漂亮的,鑽石多也大,但他家父母是什麼意思?結了婚還不給辦婚禮嗎?小七,你這麼低調可不行,你嫁的男人是豪門的繼承人,連個明媒正禮都沒有,以後他家偷偷休掉你,你哭都沒地方哭。”
“再說,你可是帶着七夕七年給他們韓家認祖歸宗的,以韓應鋮的財力,這枚戒指不夠大,你看看別的女明星結婚,那戒指上的鑽石像鵝蛋似的,還有豪車聘禮,排場要多大就有多大。你這麼隨便就將自己買斷給韓應鋮,我看你是真的傻,被愛情衝昏了頭。”
鄒舟是現實的物質主義者,典型的受創後理智型人格,也不是不想要愛情,但愛情與婚姻是很難並且幾乎不可能共存的。
戚暖看着鄒舟笑了笑,說:“其實也不是衝昏頭,就是那一刻他說可以結婚,我也覺得可以結婚,那第二天就去領證了。沒有因爲一時衝動也沒有硬着頭皮,大家的理智都還在的,該考慮的我們都考慮過。就是他家裡的情況……嗯,有點特殊,不適宜立刻攤牌。所以我和韓應鋮選擇先暫時隱婚,他的父母不知道我們領了證,想高調也沒有辦法。”
“但我想和他共同努力。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心思,七夕七年暫時不會認祖歸宗,他們還是跟我姓戚,萬一以後他的父母真的不能接受我,我也不許他們搶孩子的。”她樂觀道:“反正以後的事以後才知道,我和韓應鋮已經領了證,法律會保護我和孩子的,現在先慢慢走下去。”
“人生那麼長,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多好。雖然現在的離婚率很高,但白頭到老的婚姻也不少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鄒舟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現在就和我以前一樣,對婚姻、愛情充滿美好的熱情,你還小,還有激情,不像我,已經是個滿目滄桑的死魚眼睛。我不打擊你,但你也得想好要是不行呢,你要怎麼辦?”
戚暖認真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怎麼纔算不行。是韓應鋮忍受不了對我提出離婚,還是我逼着他簽字離婚?可能走到這一步,我和他都已經沒有感情了吧。但反之,只要任何一方還有留戀,這個婚姻還是能繼續下去的。”
鄒舟多嘴道:“強行繼續下去,會很累的。”見戚暖瞪圓眼,鄒舟自知說錯話,補救道:“沒事,你忘了你老公是個富豪嗎,就算鬧離婚也要砍他一半身家,到時候
你雖然做不回可愛的失戀少女,但也可以做一個小富婆啊。反正孩子你已經有了,以後乾脆包養一個俊美小鮮肉,日子多有滋有味。”
戚暖有點臉紅,說了聲討厭:“今天是我新婚,你就跟我說這些嗎,敢不敢說一些好意頭的話。”
鄒舟斜着身子窩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啤酒罐,幽怨道:“你23歲,孩子有兩個,現在老公也有了,愛情和婚姻你兩手抓,雖然有點冒險,但也算是人生贏家了,我嫉妒你行不行。”
戚暖輕笑,眼尾兒微微上揚,有點小傲嬌:“嗯,你必須要嫉妒我,這樣才顯得我嫁得好。”
鄒舟‘切’了一聲,好奇問:“你老實給我說,你和韓應鋮是怎麼做的勾當?七夕七年竟然是他的私生子,那你們五年前就男歡女愛了?老相好?難道他上完就跑?”
戚暖瞥她一眼,都說些什麼話,好像她和韓應鋮多不正經似的。儘管初次邂逅不算純潔美好至世故狗血。
戚暖輕咳一聲,說:“就是年少不懂事,喝醉了酒,不小心和他上了牀,然後我偷跑了……”
鄒舟聽完感慨道:“行啊戚暖,別人喝醉酒不是醉死街頭,就是被人攆去後巷劫財,你以爲現在一液情那麼容易發生?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別人還真不敢亂來,又不認識怎麼知道身體有沒有染病。你倒好,睡了個豪門繼承人,還把他睡成自己的老公孩子的親爸,我看你哪是八字不好,簡直是八字太好了,不行,我哪天有空要拿着你的八字去黃大仙那兒看看,說不定還能帶旺我的婚姻緣。”
戚暖無語。
鄒舟盤着腿坐起身,壞笑道:“說說那晚的細節,我挺好奇你是怎麼勾引他的。”
戚暖臉頰發燙,眼睛瞟向別處,又很快轉回來:“沒細節,我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鄒舟緊接問:“那韓應鋮呢?”
戚暖呆了下,她不清楚:“……也醉了吧。”
鄒舟聽了,覺得不太對,兩個醉鬼怎麼開的房,誰背誰?怎麼也要有一個人保留清醒才能完成後面的男女之事:“韓應鋮沒醉吧,男人要真的喝醉酒那種,到牀上只會倒頭睡,那些什麼助性變禽獸,都是騙騙無知少女的,喝醉酒的男人基本喪失姓功能。”
“微醺纔會刺激男人的本能,但同時這個男人是保持頭腦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酒精催化了他的浴望,使他墮落放縱。我看韓應鋮早就看上你這個獵物了,那晚肯定一直盯着你,等你喝醉了,他將你拐牀上辦了,你被他吃幹抹淨還給他生了七夕七年,你還以爲和他只是一場意外,你說你傻不傻。”
戚暖小聲反駁:“我醉都醉了,傻不傻都要被他吃幹抹淨的。”
鄒舟‘哎’了聲,戚暖這道行怎麼和韓應鋮的城府比?遲早都要被吃死死的,她看韓應鋮纔是真高手,那心思深不見底的,越來越耐人尋味。就戚暖還摸不準頭腦,這男人說不
定早對戚暖有計劃了。
“傻人有傻福。”拍拍戚暖的肩,鄒舟只能這麼說。
戚暖羞惱,不服氣道:“我哪裡傻,你看七夕七年多聰明,都是遺傳我的。我不管當年是怎麼回事,反正韓應鋮對我是真心的,我和他證都領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鄒舟點頭求饒:“行行行,你對。”
戚暖不吭聲,白膩的手指捏着空的啤酒罐,輕輕一按,凹凸了下去,‘哐’的一聲,好像五年前她醉倒的時候,聽到的聲音,破碎而雜亂,不知道是有人吵架還是打架什麼的,分不清是別人那桌,還是自己這桌。
整個人醉得沒有思維了,趴着沒動。
那晚在酒吧裡發生什麼,戚暖沒有想法。
韓應鋮是醉着和她發生關係還是清醒着和她做,其實都可以理解成: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尚牀,心裡肯定多少都有點好感的,哪怕只是看上女人的年輕容貌,也是一種發乎於美色的好感。
就像她,就算以前不知道和自己尚牀的男人是誰,但對他也是心存好感的,他的體味好聞,身體好看,聲音也好聽,給了她一次不錯的姓體驗,她竟然無法討厭他。
人說食色性也,還真是對的。
七夕七年與韓應鋮講完電話出來,嘴角高高翹起,心情好得不行,說餓了,要吃飯。
戚暖看看時鐘,7點多鐘,外面的天全黑了,不知不覺和鄒舟聊了這麼久,她準備做飯問鄒舟:“你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看你可憐的一整天都在想着結婚。”
鄒舟擺擺手道:“還做什麼飯,你新婚第一晚給了我,我帶你們去下館子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戚暖笑。“是啊,韓應鋮今晚說要過來,我都不讓他來,就想着陪你,我對你夠義氣吧。”
鄒舟對她豎起拇指。
四人換了身衣服,去下館子,鄒舟請客,吃的是她們和七夕七年最愛的火鍋,這個季節吃火鍋,開着冷氣也會吃得滿臉通紅,很爽,唰着牛肉好像連煩惱也能唰走,聽着店裡熱鬧的聲音,挺盡興的。
他們吃飽喝足打道回府,在家門口見到韓應鋮的助理陸子,戚暖還沒說話,他便說出來意:“小七小姐,韓少讓我過來給你送一份東西。”
戚暖點點頭,問是什麼東西。
陸子搖頭,說不知道,韓少只吩咐將東西帶去送到她手裡,沒說明裡面是什麼。他做這行的又是大總裁身邊的助理,私隱私事這些他是既要接觸,又要適當避嫌的,這個度把握得好與不好,就要看自己夠不夠眼色夠不夠聰明。
陸子直覺,韓少與戚暖有關的事,他就算知道也要做到守口如瓶,假裝什麼都不知是最好的。
韓應鋮吩咐助理陸子送來的東西,是一份文件,用文件袋裝着的,戚暖接過來,沒有急着打開看,招呼着陸子說:“進來喝杯水吧,你在這裡是不是等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