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青鶴輕喚了聲。
“鬼影……”他突然間開口。
“老大……”一邊的鬼影忙上前應聲。
“去查一下……”
“是……”
鬼影忙退了出去。
“青鶴,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沉靜的室內,蒼穆突然開口。
“我覺得……事情太突然了,不會像報道的那麼簡單。”
蒼穆沒說話,只是盯着面前的電腦,似乎要看出點什麼來。他知道,這一切的事件背後,總會有一個第三者,只是,這個第三者,似乎隱瞞地太深,誰都猜不到。
“嚴律師呢?”
“在加州……”
“給我也訂張去加州的機票……”蒼穆說着起身,拿起外套朝門外走去。
“明天的嗎?一張還是兩張?”
“一張……”蒼穆邊朝外走邊說着,走到門口,頓了下,又說道:“兩張吧……”
再回到別墅時,夜早已很深。
樓上樓下安靜一片,只有通道內昏暗的燈光發着幽弱的光。
他朝樓上而去,臥室內,亮着昏黃的燈,牀上,小小的人蜷縮在那兒。
他走近,蹲下,看到她沉靜的容顏,脣角不禁揚起。
伸手,輕柔地爲她撫去頰邊的發,她卻倏然醒轉。
看到蹲在面前的他,頓時綻開笑:“你回來啦?”
“嗯……我吵醒你了?”
“沒有……”她掙扎着想要起來,他卻按着她。
“不要動,小心着涼……”
其實整幢房子內,開着中央空調,四季如春,哪會着涼?
她卻也依言,躺在那裡不起來:“是不是公司的事很忙?最近你都沒休息好……”
“沒有……”他只是望着她,微笑着說道,卻也說不出更多不忙的理由,只是乾澀的兩個字,顯得如此牽強。
“你要洗澡嗎?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她說着又要起牀。
他再次按下她:“雪落……我自己來……”他站起身,朝浴室而去,走了兩步,停下,轉身望向她,“對了,明天你收拾下,我們去加州……”
“好……”她微有些訝異,但也沒有問什麼,只是很乖巧地應了聲。
一直都在等着他,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出來,雪落看了下時間,都快過去兩個小時了,他還沒洗完嗎?
披了睡袍,湊到浴室門口傾聽,裡面沒有動靜,她伸手去開門,門沒有上鎖。
整個浴室內,全瀰漫着水蒸汽,整面牆上的鏡子,早已被霧氣籠罩,什麼都看不到。
她走近浴缸,才發現他居然睡着了。
俊挺的容顏上滿布疲憊,哪怕是睡着了,眉頭也始終蹙着,她伸手,想要替他撫平,卻又突想到這樣子會不會着涼,忙去輕推他。
“穆……快起來……”
沒有什麼反應,她試了下水溫,浴缸有自動調節水溫的功能,所以水冷了會自動加熱。
但總不能這樣子睡在裡面一晚吧?
她又喚他:“喂,快起來……去房間睡……”
伸手去推他,手卻在突然之間被某人抓住
,然後微一帶,她整個身子便滾落於浴缸中。
雪落驚叫出聲,卻是聽到他沉悶的笑。
“你幹什麼?嚇死我了……”她掙扎着起來,睡衣和睡袍早已溼透,緊貼在她身上,露出窈窕的曲線。
他望着的她的眸子暗沉起來,隱隱透着某些亮光,而她半支着身體,將碰到水的頭髮擰乾。
他卻又不管不顧,一把拉過她,她瞬間又倒了下去,重重磕於他身體上。
他灼熱的脣就此貼了上來,如臨狂風暴雨,雪落想要開口說話,早已被他堵住。
情到最深處,他卻突然之間停了手。
埋在她的頸項,喘着粗氣。
雪落也同樣喘着氣,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中,仍能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滾燙。
他只是抱着她,沒有說話。
她聽到他的心跳,一聲一聲地,響亮而有力。
她伸手,摟抱住他,輕聲開口:“穆……”
她知道他心裡有事,可是,他不說,她不會問,哪怕他真說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人。
活了這麼大,還沒有學會如何去安慰人,以前的她,總感覺沒有資格去安慰人,後來的她,總感覺需要安慰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雪落……你……”
她聽到耳畔邊,他輕輕的聲音,可是才說了一個字,便又沒有說下去。
“怎麼了?”
“你冷嗎?”他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她頓時笑出聲。
“不冷。”
他卻支起身體,望着她,爾後,輕輕吻上她的額,一點點下移,至她的脣。
如此小心,像吻着個玻璃娃娃,生怕打碎了般。
她享受他的吻,閉上眼,伸手圈住他的頸項。
他卻站起身,一把抱起她,拿過一邊的浴巾裹住,朝臥室而去。
擦乾了身子,兩人全LUO着躺在被窩裡,他依然將她緊緊抱着。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只像是如此的動作,將彼此都融進了生命中,相依相偎,再也分不開。
第二天醒來時,蒼穆早已起牀。
雪落想到他昨晚說的話,今天還要回加州,忙也起來收拾東西。
樓下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還以爲是誰來了,雪落忙奔出去看。
卻見蒼穆從車上下來。
她不禁詫異,這麼一大清早的,他去了哪裡?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聽到他邊走邊打着電話:“什麼?黑人和拉美裔?”
“是,目前沒有斷定……報道只說起因是因爲黑人與拉美裔幫派之間的爭鬥,死傷二百五十多人……”
電話那端,鬼影沉靜如斯,一字一眼對着他說道。
“我知道了……”他掛了電話,看到雪落正站在門口處望着他。
他原本要進書房,看到她忙走過來。
“起牀了?”
“嗯,不是說要回加州嗎?”
他笑笑,伸手揉她的發,眼裡滿是寵溺:“那也還早……飛機是十點的,不急……”
還真的不急,雪落下樓去吃了早餐,修剪了會花草,又看了會兒書,兩人才起程去機場。
……
席翠穎坐於客廳內開着電視,很少看,但空閒下來,不免也會看些電視劇。
“天哪,這些人有哪裡想不通的,居然打成這樣?還死傷兩百多?……”她聽着電視內的報道,不禁露出驚訝。
羅伯特從她身後繞過來,伸手拿過她手裡的遙控器,一把按了關機鍵:“這有什麼好看的?遠在加州 ,關你什麼事?”
席翠穎也沒再拿 遙控器,只是轉頭望羅伯特:“我說他義父,我這不無聊麼?成天呆在家裡,悶都要悶死了……”
“你都待了幾十年了,也沒看你成天往外跑……”羅伯特瞟了她眼,淡淡說道。
馬修費爾頓拿來外套,替他穿上。
“唉,你要出去嗎?”席翠穎看到他穿外套,忙問道。
“維託去加州了,我去公司看一下……”他說道,轉身和恆叔一起出去。
……
咖啡店內
幽僻的包廂內,有人正坐於沙發上慢慢飲着咖啡,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進來。
沙發上的人擡眼望了下進來的人,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後者看到他打起招呼來:“怎麼想起請我喝咖啡來了?”
“老朋友一場,只是一杯咖啡而已,你平日裡工作忙,我也叫不動……” 沙發內的人擡眼望向坐下來的人,口氣淡淡。
“老朋友叫的,我哪怕再忙,也要賞臉啊……”後來之人哈哈大笑起來,毫不拘謹地坐於對面,自己動手倒起咖啡來,“好久沒這麼靜下心來喝杯咖啡了……”
“那你還得謝謝我這個老朋友,讓你百忙之中有了點空閒……”
後來之人怔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叫你出來,有件事,我想知道……”沙發上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這是藍山麼?味道很醇……”對面的人晃了下手中的杯子,如是說道。
“那件事,是你乾的麼?”沙發上的人並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問道。
“這是加勒比海產的藍山吧?我聽說……這裡還有牙買加產地的,那個口味應該更好些……”恍若沒有聽到對面人的話,他自顧自說着。
“他應該對你沒有什麼威脅性吧?你爲何要這樣做?”
而沙發上的人也不放過他,依舊問着自己的問題。
“我說老朋友,下次,你還是去我那裡坐坐吧,我給你泡我的咖啡給你喝……”
“你不要逃避話題……”他直截了當,英銳的眸子盯視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始終迎着一臉笑,對於他一本正經甚至有些嚴肅的話題,終於像是聽到了。
“我說老弟,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覺得我是在逃避話題?”
“你我心裡都明白……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裝瘋賣傻……”
對面的人因爲他的話而怔了下,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你也太可笑了,我裝什麼瘋,我賣什麼傻?我都不知道你在說哪一件事……”
“桑德斯……”
“奇諾監獄發生暴亂,這誰能料到?只能說他命不好……”對面的人聳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