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人一聽到門外的動靜,全都圍了過來,看到雪落,個個驚豔。
原來他們辦公室,還有如此大美人。
“冬蘭,原來你這麼漂亮啊?”
“什麼冬蘭,人家是費爾頓太太,叫雪落-費爾頓……”
“哦哦,費爾頓太太……”
“你們別這樣叫我了,我還喜歡你們叫我小索……”
只是一個稱呼,便讓人覺得,生疏與拒人千里之外,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難說清,人與人之間的情分,也難以理解。
從海藍出來,雪落沒走多遠,便聽到身後有人叫。
她轉身,是丹尼爾靦腆地站在那裡。
“那個……蘭……不,費爾頓太太,有空嗎?我想……我想……”
“我說了別這麼叫我……你事都做完了嗎?一起去喝茶吧?”
丹尼爾可能想不到雪落會如此說,忙點着頭。
找了海藍邊上的隨緣茶樓,兩人要了靠窗邊的包廂,面對面坐着。
“我有……給你打過電話,你突然間就不見了,我很擔心你……可是,你電話都沒有打通,我在想,你是不是不想接我電話,所以……後來就沒打了……”丹尼爾輕聲說着。
“不好意思丹尼爾,讓你擔心了,因爲有急事,所以沒來得及和你們說一聲就擅自走了,我想你打我電話時可能在飛機上吧……”雪落開口道。
丹尼爾聽到雪落如此說,也像是終於放開了,不再靦腆起來,開始和雪落聊起來。
坐了沒多久,蒼穆打來電話,開口又是問她在哪裡。
“和以前的同事丹尼爾一起喝茶……”雪落回的明白。
他在那端沉默三秒,然後開口:“哪個茶樓,我來接你吧……”
這次倒是爽快,直接說了來接她,讓她拒絕都不行。
雪落說了地址,他也掛了電話。
不出十分鐘,手機又響起,說是已經到了茶樓下。
雪落沒有辦法只得起身告辭。
丹尼爾一起跟着下去,站在茶樓門口,看着她奔向黑色跑車。
蒼穆坐在車內,沒有下車爲她開車門,只是她坐進來的時候,他側過身去伸手抵着車門上面,以防她頭撞上。
等她坐進來,他幫她戴保險帶,擡眼望了茶樓門外那小夥。
“他沒哭鼻子吧??”他突然間問了句。
“哭鼻子?爲什麼?”
蒼穆啓動車子,車子穩穩離去:“看着還很小……”
他又說了句。
雪落一陣無事:“很小怎麼了?很小就得哭鼻子?再說了,哭什麼?”
他笑,脣角扯起,完美如廝。
“還有啊,好小人家也有二五了……”
“比你還小,那不是很小嗎?”他又開口,脣角始終漾着笑,看起來心情頗好。
“你今天不用上班去了?怎麼這麼早?”
他望了她一眼,涼涼道:“再不早,老婆都要讓人拐跑了……”
她一悶,隨即笑開:“你也知道?那是不是每天都抽時間陪我?”
雪落伸
手搭上他的肩,手指滑上他的俊臉。
他一把抓她不老實的手:“對不起,這段時間有點忙,等到忙過了,一定好好陪你……”
其實她知道的,他說很忙,讓她不要跟,可是,每天不能見到他,那種想念,更刻骨。
“明天我要早起,小陽說帶我去吃粥……”
“我給你買來吧……”他卻來了句,直接堵斷了她後面的話。
於是第二天,她起得早,他起得更早,她起來時,他都已經帶着粥回來。
雪落沒辦法,只得打小陽電話,幸好那死傢伙還在睡夢中,不清不楚應了她一句。
粥很可口,她吃了兩大碗,蒼穆坐在她對面,望着她吃,直把她看得心慌慌,一直吃了一碗半,他也沒有離去。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今天……不用上班?”
“真想讓你老公忙死?週末也要加班?”
她纔想起,原來是週末。
“快吃完,吃完帶你出去……”
“去哪?”一聽說要出去,雪落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陽帶壞了,在家覺得太悶,老想着往外跑,又鑑於小陽之小白論:說懷孕的媽咪要常常在外面逛,開開眼界,以後生出來的寶寶,也是超級乖。
於是,在家做胎教,還不如直接逛街去教。
“一會你就知道……”他寵溺望着她。
正說着,別墅外響起車聲,蒼穆起身走出去。
雪落忙也奔出去看,是凱里開了一輛吉普過來。
她看到蒼穆在那邊和凱里說着什麼,然後凱里跟在蒼穆身後一起進來。
“夫人……”
“你好……”雪落忙也打招呼,轉身之時,卻又看到管家提着行李箱下來,交給了凱里。
“我們……要去哪?”她有些詫異,如若就出去走走,也用不着帶着行李箱吧?雖說行李並不是很多,可是……怎麼看着像要出遠門?
“一個……你應該也想去的地方……”他望着她道。
居然還給她賣關子,說實話,她想去的地方,多着,就這個城市,也有好多她想去的地方。
結果,去了潮州。
雖然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帶她每個城市都去遊了一遍,但最終的目的地,卻是潮州。
這個,她已經離開了近十年的地方。
十年時間過去,簡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這裡,她不知道她和媽媽以前住過的地方,是不是早已成爲過去,再也找不到?
而當她真的站在那個地方,那條巷子時,所以的思緒便已凍結,整個人,彷彿像是穿越了時空。
在這繁華熱鬧的地帶,居然還有如此古樸的巷子。
是十年前,她和媽媽一起生活過的巷子,除了這兒的一些住戶已經搬遷,有些人已經換掉,其實,什麼都沒有變。
她走進巷子,又深又長,木製的門板,還能聽到嘰嘰歪歪的聲音。
她站在那裡看了好一陣,門內突然有人出來,穿着寬大服飾的老人。
雪落一眼就認出,這是以前巷子內的玉嬸,那時
,歐陽美蓮一直叫她玉珍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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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嬸……”雪落忙迎上前叫。
被叫作玉嬸的人,轉眼望着她,眼裡有絲疑惑,看了好久,也還是沒能認出來。
“你是……”
“雪落……我是歐陽雪落……就住在你們隔壁再隔壁的……歐陽雪落,我媽媽叫歐陽美蓮……”
“雪……落兒?”玉嬸望了她好久,端詳也好久,才似乎肯定地道,“雪落……對,你是雪落……雪落兒,你看……你當年和你媽媽去了美國後,我們都一直沒有見過你……你媽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
“媽媽……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哦……美蓮……這一生,也夠操勞的,幸好有你這個好女兒……”玉嬸開口。
雪落不知道要說什麼,對於歐陽美蓮,她一直覺得愧疚,一直都愧疚,可是現在,愧疚又有什麼用?
雪落不知道要說什麼,對於歐陽美蓮,她一直覺得愧疚,一直都愧疚,可是現在,愧疚又有什麼用?
“那個……是你先生吧?”
“是的……”雪落忙轉身去拉蒼穆,“我先生,穆-維託-費爾頓,這是玉嬸……”
“你好……”蒼穆伸出手去。
玉嬸忙在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也伸手握住:“你好我好……穆先生……”
“雪落兒啊,進來坐會吧……”
“不了玉嬸,我就是想來……看看……原本還以爲,再也碰不到熟人了,可是想不到,你們居然還在……”
“我們這一家,還有你們右邊那一家,還有斜對門那家,我們三家,都沒有搬出去,外周的地方都在拆遷,只有我們這兒一小塊地方,政府動不得……聽說當初,有個大人物花大錢買下了這裡所有的地,所以,政府動不得……”
玉嬸的一番話,直讓雪落驚地瞪大眼,她轉而去看蒼穆,後者很淡定。
“別看我,不可能是我!”
她知道不是他,可是,天死後這五六年,一定是他接的手,要不然,天都已經死了,政府哪還有動不了的理由?
雪落已經沒有老家的鑰匙,看着斑駁的木門上,那生了鏽的鎖,她只能呆呆站着。
蒼穆上前,從口袋裡掏出細小的別針,對準鑰匙孔轉了幾下,卡嚓一聲,鑰匙開了,連帶着鐵鏽與灰塵,一起飛揚在空氣中。
雪落站在一邊,看到他的動作,更是驚呆。
“不進去?”蒼穆轉頭望她。
她更好奇他是怎麼開的鎖,上前拿住他的手看起來,只是一枚再簡單不過的別針而已。
“怎麼……開的?”
他笑笑沒說話,只是攬住她:“進去看看吧……”
裡面,因爲許久沒有進人,已積了許多的灰塵與蜘蛛網,蒼穆走在雪落前面,替她擋去塵土。
這裡所有的擺設,還是和她離去時一模一樣,她都能記得,那個時候,她和媽媽在這張餐桌上吃飯,在那邊一起洗菜,還有那木樓梯,走起來吱吱啞啞地響,媽媽總煩她跑起來腳步聲太大。
雪落朝着樓梯而去,手才扶上,身後就有人抱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