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以後,他們才放開彼此。兩個人都氣息不穩,心跳加速。
「親愛的,你能原諒我嗎?」洛伊抱起她,讓她摟住自己的脖子。
「原諒?」她早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一時間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他被她迷糊的表情逗笑了,笑聲醇厚。忽然間他的眼神嚴肅,專注地看著她的臉,「夫妻就該互相信任,不然如何共同生活?」如果這個世界有人可以讓他盲目地相信,那麼除了親人還有誰呢?芮玫現在就是他最親的人!
芮玫無言地凝視,哽咽的感覺讓她無法言語。
「我應該先去查證你說的事情,而不是責備你。可我有些害怕,你知道如果你是對的,那麼就證明我是個笨蛋與傻瓜。」
「哦,洛伊,你絕對不是……」她熱烈地呼喊。
「不,我是!」他認真地回答,視線依然炯炯,「我不只愚蠢,而且自大。」
「不,你不是。你只是太有榮譽感,所以不願相信那樣的事實。」她抱緊他的身體,洛伊相信她?這簡直就像是在天堂。他甚至沒有看她給他的信件。
他稍稍放開她,好看清她的臉,「那麼你是原諒我了?」他眼里有著笑意。
「當然。」她想也不想,忘記了她曾經發誓要讓他對當天的行為表示後悔,並且向她嚴肅地道歉。
「芮玫。」她自然不做作的表現讓他感動,他娶到一個世界上最善良與甜蜜的可人兒,他的確應該感謝上帝,「謝謝你,親愛的。你是個天使。」
她有些羞赧地紅了臉,因為他的贊美,為了表示感謝她輕啄他的嘴角,卻惹來他熱烈的深吻,他驀地騰空抱起她,引來她的低呼。
「現在還是白天,洛伊。」
「那有什麼關系?我們已經等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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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玫在房間里更衣,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洛伊先準備好步出房間,想起稍早時候亨利國王的話,戰爭就要到來,他該怎麼跟芮玫說呢?
散在地上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識地俯身拾起,借著窗外微弱的光芒,他看清上面的筆跡。他放松的表情倏地繃緊,松懈的線條也變得強硬異常,他飛速地閱讀。然後急切地尋找其他信件,看得越多,他的情緒就越不穩定,熾熱的怒火在他眼里迅速燃燒。
芮玫裙擺的聲音讓他迅速回頭,他眼里的怒氣讓她猛地停步,驚慌地迎上他燃燒的眼眸,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就這樣看著她許久,讓她忐忑的心更加不安。
「怎麼了?」最後,她終于顫抖地找到自己的聲音,問出心里的疑問。剛才他們還是好好的,她已經以為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分開他們了。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已經不確定了,這想法讓她更加驚慌,她瞥向他手里的信,「你看了信?」
她長長地松口氣,原來他的怒火不是對她,而是對依蓮。她謹慎地看他一眼,小心地走向他,「我知道這很難讓你接受,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她猝然停步,因為他眼里忽然崩射出的冷酷光芒。
到底怎麼了?她無言地用眼神詢問。
「你說的信件,就是這些?」他壓抑的聲音讓她很不舒服,她寧願他向她大吼,而不是這樣忍耐地詢問。
她急切地點頭。
他眼里閃著憤怒的光,嘴角卻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這表情讓她不寒而栗,她听見他的聲音依然平靜得毫無感情︰「依蓮寫給你的?」
她盡量穩住自己不安的心,自以為語氣平靜地回答︰「是的。」
「如果我沒看錯,她在信上跟你說了我一直愛著你,還鼓勵你繼續等我?」他嘴角笑容加深。
他的表情與聲音讓她害怕。她的手不自覺地模著自己的脖子,緊張地點頭。
「她還詢問了你許多關于我的事?」他的視線移向一封信,笑容不變。
「你……到底要說什麼?」她無法忍耐他那樣的表情,她走進一步,緊張地喘氣。
他把信扔在桌子上,雙眼眯起,雙手抱胸,看似放松,實則蓄勢待發得如同一頭準備撲向獵物的豹,芮玫不禁後退一步,神情更加驚慌。
「你說這是依蓮寫給你的信?」他語氣平靜。
這平靜讓她顫抖,「為什麼你要這樣問?」他究竟怎麼了?她望著他滿含攻擊性的姿態,心里的不安加深,直覺告訴她,洛伊不是在對依蓮的事感覺憤怒,他這樣高漲的怒火是沖她而來。可她又做錯了什麼?他剛才還和她纏綿在一起,並且向她保證他們會有美好的未來。
「因為……」他的表情漸漸凝聚成陰沉,眼里的目光驀地冷冽,語氣像冰一樣朝她兜頭罩來,「這些信根本不是依蓮寫的。」
「不是依蓮……」她疑惑地問,並不理解他這話里的指控。
「對。」他放下手臂,忽然挺直身體,「雖然下面的簽名寫著她的名字,但這些信沒有一封是她的筆跡。」他說得迅速而用力。
「這不可能!」芮玫本能地高喊,「這些筆跡就是依蓮的,我和她是多年的朋友……」忽然她急切驚恐的表情一轉,「你是在指控我偽造了這些信件?」這個事實讓她頭腦發鈍,眼神發直,「你不是這個意思吧?」
「那你還讓我怎麼想?」他是如此憤怒,與他任何一次的憤怒都不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不僅受到了傷害,而且還被侵犯了。他給她最珍貴的信任,從來不曾輕易給過任何人的信任,她卻立刻就背叛了他的信任。這感覺就像有人用刀在一寸寸割著他的心,讓他疼痛也讓他漸漸麻木。
她沒有被他怒火狂燒的眼神嚇倒,她早已因為他的話而變得無所顧及,她瘋狂地怒吼︰「洛伊‧藍第斯,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笨蛋,才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
「齷齪?」他大步跨向她,毫不費力地就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向他,他咬著牙怒吼,「你看看這些信?如此明顯的證據你還想否認?」他倏地放開手,仿佛害怕她是某種可以殺人的病毒,她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他並沒有注意她摔倒在地,他只是轉身拿起那些信,︰「芮格,你竟然相信用這些你偽造的信就可以洗月兌你的誹謗?你是太過聰明,還是真的愚蠢?」他把信扔向她,無情地打在她的臉上。
她掙扎著站起身,抓起一封信,痛苦迅速在她渾身擴散,讓她希望自己可以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偽造的?這里的每一封信都是依蓮的親筆。你有什麼權利說不是她寫的?」淚水不爭氣地在她眼里凝聚,可她立刻眨眨眼楮,她才不哭!絕不!
「你不會以為我和她之間不曾通信吧?她的筆跡我與你一樣的熟悉。」他的話語冷酷無情,「你該不會忘記我和她曾經是戀人,非常相愛的戀人?」
他的話摧毀芮玫的自制,她無法控制地走在崩潰的邊緣,她哈哈大笑,「忘記?我怎麼可能忘記?你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是我毀了你的生活和你的愛情,是我讓你和她陷于痛苦的沼澤中……那麼你剛才為什麼帶我上床?帶你的仇人上床?你不覺得可笑,我還覺得滑稽呢……」
「住口!」他猛烈搖撼她的身體,「不要說出讓你自己後悔的話。」
她的表情狂亂,眼神迷亂,看著他的樣子居然讓他感覺顫栗。在他遲疑間,她倏地掙月兌她的手,「洛伊,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相信我會偽造信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