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也在同一個學校,你還是我的學妹。」
「那不是我的榮幸,是我的悲哀。」受不了他那自大的口氣,她怒氣沖沖地說。
「你發怒的時候最漂亮,眼楮會發亮,整個臉頰也更加紅潤,可愛極了。」他嬉皮笑臉地說。
夏彩櫻倏地停下腳步,不敢相信蔣凱杰居然正在調戲她!當無法遏止的怒火沖上心頭時,她握緊雙拳,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他就是想要看她出糗,她絕對不能讓他如願。
深深呼吸,她面帶著緊繃的笑容看向他,「蔣大少爺,你就是用這樣的話來迷惑那些可憐的女生吧?難怪凱芸會說你在女人堆里的人緣好到所向披靡。」笑容消失,她嚴肅地繼續往前走。
他詫異地睜大眼,眼眸里閃過揶揄的光芒,「真是不敢當,我有這麼厲害嗎?怎麼你就不吃我這一套呢?」
「因為我看清楚了你的本質!」夏彩櫻忿忿地說,想起小時候他的可惡還有他最近對她的捉弄。
「我的本質是什麼?」他饒有興趣。
「惡劣。」她轉頭挑釁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反駁。
蔣凱杰卻只是無奈地聳肩,微笑著並不言語。
這引起了她的好奇,他不是很喜歡和她斗嘴的嗎?怎麼今天沒話說了?
「櫻櫻,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蔣凱杰在走過體育場的時候,在四周的人群喧嘩聲里,忽然用很鄭重的語氣說。
「什麼?」她身邊走過一群熱情的啦啦隊員,讓她根本沒有听到他的話。
他嘴角勾出一抹興味的笑容,眼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說過的話,不說第二遍。」
「切,誰稀罕。」她嘟起嘴。
「小心……」蔣凱杰警告的話語剛落,彩櫻就只見一堆排球向她這里迅速滾來,怎麼回事?她在剎那間有些怔忡,眼看那一堆排球就要全部滾到她身上……
她只听見自行車掉在地上的清脆響聲,緊接著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住了縴腰,在她沒來得及反應前,已經被他抱進懷里,飛快地躍到了安全地帶。
他雙手緊摟住她,緊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好聞的刮胡水味,清爽、干淨,令人心曠神怡,還有他的懷抱,如此溫暖和安全……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雙手撫上自己紊亂不已的心跳,彩櫻用力掙月兌他的鉗制,輕柔地喘氣。
「你站在那里發什麼愣?」他放開她後,一反玩世不恭的常態,朝著她憤怒地吼叫。
「我……我……」她出了名的伶牙俐齒此刻卻不知跑向何處。他看上去好可怕。眼楮、眉毛都豎得直直的,好凶悍的樣子。
「你要精神集中一點,反應快一點,知道嗎?這個世界上隨時會有危險,像你這樣遲鈍……」
「蔣凱杰,你怎麼敢說我遲鈍!」彩櫻大叫著一跺腳,「我剛才受到了驚嚇,你看不到嗎?你居然還要凶我,你憑什麼凶我……」她的語氣里居然隱含委屈,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瞪圓眼楮驀地閉嘴。
「我……」他仿佛也對她的表現不知所措,無奈地抓抓頭發,「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可以更警惕一點。」
「我被球砸死也不關你的事。」她負氣地說。
「對了,球……」他看向那一堆罪魁禍首,全身立刻被憤怒填滿,「這是怎麼回事?」他朝著正在撿球的一名排球隊員喊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趕緊道歉,滿臉不好意思,「袋子突然間裂了,它們就忽然自己滾了出來……」
「袋子破了?」他看向底部破裂的網狀球袋,「你們拿出來的時候不檢查一下嗎?如果砸到人怎麼辦?」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他嚴厲異常的怒光注視下,對方開始擦著臉上的冷汗。
「算了,我又沒有什麼事。」彩櫻拉拉他的衣袖,聲音居然也是怯怯的,哎,她一定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架勢給震住了。
蔣凱杰回頭看她,目光卻異常溫柔,讓她的心再度跳漏一拍,「你真的沒事?」
她傻傻點頭,聲音突然就像是被貓給吃掉了。
「以後小心一點。」他瞥了那群肇事者一眼,繼續專注地看著她。
彩櫻的心髒突然不勝負荷的「踫踫」直跳起來,臉色微紅地低下頭去。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了呢?
蔣凱杰專注而認真的目光不曾離開,用不屬于他的柔和聲音說︰「你臉紅的時候也非常可愛。」
彩櫻的臉紅得更加鮮艷,一低頭就獨自向前走去,不明白自己心頭那股說不出的羞澀從何而來,這可一點也不像她呀,特別是在他面前。
「我記得以前你老愛往我家里跑,那個時候凱芸在學習鋼琴,你總是一坐就是兩個小時,著迷地看著她練琴。」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注意到妹妹的這個小表頭朋友。
他怎麼忽然說起這個?她臉色更紅了,呢喃地說︰「小芸她……她很有天賦……」
「你也很喜歡音樂吧,我記得?」他發亮的深灰色眼眸溫暖地注視著她。
「是呀……」她忍不住抬頭看他,立刻被他眼里閃動的光華所吸引,一瞬間居然忘記了移開視線,「我小時候看到小芸彈鋼琴的時候總會非常羨慕,很希望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機會。可是我父親那個時候事業剛剛起步,根本不可能替我買昂貴的鋼琴。所以我就會去看小芸練習,幻想是自己在彈。」
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他們四目相交。
「現在家里有錢了,爸爸的事業越做越大,可是我也沒了學鋼琴的渴望,可能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吧。而且我覺得如果我真的練了,可能就不會那麼喜歡了。」她展開一朵羞澀的笑容。
「你笑的時候也很美麗。」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
他今天是怎麼了?她倏地停下腳步,怎麼老說這些奇怪的贊美話呢?他以前不是最愛損她的嗎?她甩開心底那奇異的溫柔感覺,如平時一樣沉下了臉,「蔣凱杰,我干嗎要跟你說這些?」
「說不定是你喜歡上我了?」他又恢復一貫的玩世不恭,笑容戲謔,絲毫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她怎麼會認為他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呢?這個男人還是和過去一樣的惡劣!她昂起頭,疾步往前沖,再不久就能看到學生會的總部大樓了。
「等一下啦,櫻櫻。」他笑容里帶著狡詐和戲謔。
「櫻櫻?」她驚訝地轉身看頭,「你叫我什麼?」
「櫻櫻呀,這樣听上去多親切呀。」他眨眨眼楮。
「蔣凱杰,你這個混蛋,你給我閉嘴,不準你那樣叫我!」她作勢欲打。
他卻向前逃走,還惡劣地回頭大聲叫她︰「櫻櫻,櫻櫻,櫻櫻……」
「蔣凱杰……」她大吼一聲,不顧形象和四周好奇的眼光一路向他追去。
學生會白色的總部大樓出現在他們眼前,誰都沒有了打鬧的心情。
「天哪……」彩櫻發出驚呼聲,呆呆地站在它面前。
「這下慘了……」他同時發出哀鳴。
只見門前的隊伍長到不可思議,將整個大樓團團圍住,學生會的一些干事正在維持秩序。
「這有多少人?」她愣愣地發問。
里三層外三層的樣子,恐怕圍著大樓六圈還不止。蔣凱杰認命地點頭,「我們來得太晚了,不知道今天還輪不輪得到我們。」
「不會吧!」她淒慘地低語,「我們……」
「你不是說等到明天也無所謂嗎?」他做個鬼臉,狡詐地笑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惡,這個人就喜歡揪她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