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釣洋金龜 第12頁

「半熟的牛排口感特別爽口,滋味也最鮮美,你要不要試一試?」他切了一小塊丁骨牛排到她的餐盤里。

華語蝶的雙眼倏地瞠直,胃口盡失。番仔就是番仔,果然尚未開化,居然以吃「生」

肉為樂。

「你怎麼不吃呢?」

「我想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吃。」她依然死盯著自己盤里的「生」肉。

「這麼容易就飽了?還是再多吃一點吧。」他以為她和他以前的女伴一樣,為了形象裝淑女,所以才盯著自己的餐盤猛吞口水。

「你放心,就算會撐死我也非把你的荷包吃到缺一大角不可!」哼!誰讓他綁架她,她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重新培養大吃大喝的情緒。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你們外國人使用刀叉都那麼優雅嗎?」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輕巧又熟練地舞動手上的刀叉,感覺既優雅又高貴,反觀她自己,動作粗魯得像拿把菜刀在手上似的,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或許吧。可是你也不用太羨慕,因為我們只是習慣使然,就像你們中國人慣用筷子一樣。」他輕易地看透她的心思。

「說得也是。」其實若撇過他那塊「生」肉別看,只看他舞動刀叉的優雅模樣,倒不失是種視覺上的享受。

「快吃吧。」他私心地希望她能吃胖點。

「喔。」有些心不在焉的華語蝶手一滑,差點將自己盤子里的整塊豬排結甩出去。

「啊……」

偷偷地望了下四周,確定沒人瞧見她出糗後,她慶幸地吐了吐舌頭。

「需要幫忙嗎?」嘴角的抽搐泄露了奧克韓森力持鎮定的假象。

「也好。」她老大不客氣地將自己的餐盤和刀叉推到他面前。「還有,想笑就大聲笑出來,省得得內傷。」

她才說完就發現他愣住的表情,這才醒悟他根本是在調侃她,隨口說說罷了。來不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空手收回,還是連帶餐盤一起收回。

「能替你服務是我的榮幸。」他及時替她解除尷尬。

「謝謝。」她不自在地說道。

他沒說話,只是溫和地對她笑笑。

「好了,你可以開始吃了。」他將切好的豬排推還給她。

「謝謝。」她再次道謝,然後低下頭開始猛嚼嘴里的豬肉,把所受的悶氣發泄在它身上。

「你很容易把別人的話當真。」他肯定地說著。

「嗯。所以我的朋友常形容我是單細胞生物。」她沒心機地說著。她從不怕因此被人形容成蠢或笨,因為她認為還有個小小比她的神經還粗、還大條,所以比上或許不足,但比下絕對綽綽有余。

「天真是種美德。」他言不由衷地說著,心下卻早已把她歸為保育類動物了。

「本來就是。天真總比想著怎麼害人、防人來得好。」

她驕傲地宣告,他卻滿眼不可思議地懷疑她究竟是如何在這現實的社會生存的。

「我說錯了嗎!」她不高興地盯著他異樣的表情。

「沒有,你說得好極了。」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傷害她自尊的話,所以只好背著良心說出連三歲小孩都不相信的話來。可偏偏她就是信了,還笑得燦爛無比。

「嘔……」她忽然像是被噎到似的吐出口中的肉,不斷干嘔,最後忙不迭地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

媽呀!她居然不知不覺地把那塊「生」肉也放進嘴里嚼!華語蝶這下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了。

「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很像什麼嗎?」奧克韓森將車停在S大的校門口後,側身逗著整路賭氣不說話的華語蝶,企圖誘她開口。

「開門!」華語蝶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地直接推車門準備下車,車門卻文風不動,她不禁火大地踹著車門。

「剛剛才像只氣鼓鼓的青蛙,這會兒又像只發狂的斗牛,你也未免太多變了吧?」

「你才是只惡心又嗜血、外加沒文化的超級大沙豬咧!」她氣呼呼地轉向他,指著他的鼻子流利地罵著。一想到他「貢獻」的那塊「生」肉不僅害她倒胃,甚至胃口全失,她就整肚子火。

「你紅通通的臉就像顆可口的隻果,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他俯身向前,好似真想咬她一口,嚇得華語蝶連忙躲開。

「你果然是個未開化的野蠻人。」她又驚又怒地啐他。

「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哎呀!你更咬人呀,」她氣呼呼地嘟著嘴,瞪著突襲成功的他,雙手亡羊補牢地護住雙頰。

被外國人的口水沾到,她的臉一定會爛掉啦!她的臉瞬間苦得不能再苦。

「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你了,不是嗎?」他毫無歉意地露出淘氣的笑容。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她將她所知的罵人字匯全數用出來唾罵他。

「你的臉更紅了。」他不懷好意地說。

「你又想干嘛了?」她防賊似的緊盯他的唇,雙手更用力地護住自己的雙頰。

「你何必那麼緊張呢?我只是想——」

「想什麼?」她防範地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想——說……」他惡意地逗著她。「你的臉更紅了,待會兒會不會休克呢?」他慢條斯理地說著︰「是不是該早些回宿舍休息呢?」

「既然那樣,你還不趕快開車門!」她求之不得地說著,但仍小心翼翼地防範著他。

「開車門當然是沒問題,可是你是不是應該看在我免費當了你一整天的司機分上,給我一個晚安吻呢?」

「你休想!我的初吻是要留給我第一個男朋友的!」她下意識松開護住雙頰的手,改撫了撫自己的唇,一時忘了自己的初吻早被他奪走了。

她無意識的舉動看進奧克韓森的眼里卻成了十足十的誘惑。

「那換我親親你的額頭總成了吧?」

「不行!我厭惡和外國人有肢體上的接觸。」踫了怕爛掉。

「你閉上眼楮,把我當成中國人不就好了?」他誘哄她。

「好吧,可是要速戰速決哦。」她很清楚再堅持下去,他只會跟她繼續耗在車里,直到她妥協為止。

奧克韓森露出得逞的詭笑,沒有回答就逕自吻上她的額,雙手悄悄地環住她的腰,用力一摟,嚇得華語蝶不由得驚呼出聲,雙唇微啟,他遂把握良機強行掠奪,直取她口

中的芳香。

當他一侵犯她的唇,既惱又怒的她立刻握起拳頭反抗地棰著他的胸,撒潑地反咬他的唇,可在他的堅持下,缺氧的她漸漸無力反抗。

他溫軟的唇瓣伴著淘氣的白牙輕柔地舌忝吮、嚙咬著她被吻腫的唇,大膽的舌頭更是探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嬉戲,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在他極富技巧的逗誘下,異樣的情潮襲上她不設防的心,令她悸動不已,任由他主導一切。

驀地,殘存最後一絲理智的奧克韓森強迫自己放開華語蝶。

他詫異地發現她竟可以輕易地撩撥出他的,甚至比那些有技巧的女人更能讓他投入純感官的世界中,不想退離。

不過,最令人感到意外的還是他居然不排斥她的近身,反而還覺得備感溫馨。

腦中一片空白的華語蝶努力地吸進新鮮空氣之余,心頭不斷涌現一陣陣的失落,讓她真想重溫那如夢似幻的甜蜜享受,所以虛軟得如一攤爛泥的她任自己攤在他的懷里回味。

「我是不是應該負起責任當你的第一任男友?」恢復神智的奧克韓森附在華語蝶的耳邊,戲謔地低喃。

「啊?」神情迷的華語蝶表情一片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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