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妻(下)不離不棄 第10頁

「大人!」蔣護的叫聲驚醒他。

他偏頭避開劍尖。「你們可知這是造反?」

趙守信叫囂。「造反就造反!」

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在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有旨,凡是意圖造反者,準予先斬後奏!」炎承霄亮出手中的虎符,大聲宣告他的罪名。

眼見事情不可收拾,趙定州不禁焦慮地喊︰「堂兄,快點住手!」

「虎衛司都察使又如何?人人怕你這個姓炎的,咱們趙家的人可不怕!」趙守信殺紅了眼地吼道。

就在這時,魏昭丟了一把劍過去。「大人接住!」

「這個天下是皇上的,不是你們趙家的!」炎承霄伸手接住,當下格開趙守信的攻勢,發出一聲金屬撞擊後的鏗鏘聲響,心想依趙德洸的老謀深算,卻生了兩個愚蠢的兒子,趙家想不敗都難。

比起趙守信的囂張自大,他冷靜地尋找空隙,再以猝不及防之姿,將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趙守信臉孔猙獰,大叫一聲。「啊!」

趙定州失聲驚叫。「堂兄,不要……」

還想再做困獸之斗的趙守信揮掉脖子上的劍,接著舉劍刺向炎承霄,炎承霄見對方膽敢抗旨,不再手下留情,一劍刺穿他的胸口,將其就地正法。

「呃……啊……」趙守信兩眼翻白,嘴巴一開一合,最後倒地。

這時,蔣護等人也制伏了趙定州和其他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趙守信,一個個滿臉驚悸。

炎承霄揚聲大喊︰「誰敢再造反?」

那些船員見趙守信死了,其他人也被擒,不得不棄械投降。

當混亂結束,遠方的天色也露出了魚肚白。

「吳大人,先讓受傷的人下去包扎……」炎承霄將早在雙方打起來之際,就先躲起來的吳知縣叫到跟前。「還有把趙守信的尸首,以及孫有干等人,和持械行凶的船員都帶回衙門,先關進大牢。」

吳知縣臉色發白,全身抖得不像話。「是、是。」

待他餃命去辦,炎承霄又命人將前來協助的江臨府同知林大人、華亭縣縣丞李大人請過來,由他們來指揮漕運船,待一一靠岸之後,便將船上的私鹽全數充公,並昭告所有的船員,再有人造反,誅連九族,絕不寬貸。

為了不耽擱官糧的運送,一連兩天,鳳陽碼頭進行大規模的封鎖,暫時不準民間船只靠岸,乘客全都改到其他碼頭下船。

在這同時,炎承霄又連寫了好幾份奏折,命人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回京城,將事情經過稟明皇上,因為趙守信一死,痛失長子的趙德洸絕不會善罷干休,定會參他一本,更會請太皇太後出面作主。

直到第五天,在客店留守的睿仙才得知消息。

「你說被四爺殺死的那個人,是都漕運使趙大人的大公子?」她驚訝不已地跟阿貴確認。

由于主子雙眼已經可以視物,又有密探在身邊保護,所以不必再跟前跟後,阿貴也同樣留在客店內。

他一臉悻悻然地說︰「這是昨天半夜,四爺從縣衙回來更衣時,听蔣護和魏昭他們說的,這個趙守信真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當眾嚷著要造反,這可是死罪一條,而且還想殺咱們四爺,根本是死有余辜。」

「雖然是奉旨辦事,可是親手殺了趙家的人,對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啊!」她不禁用手捂唇,猜想靖遠侯的正室之所以點名炎家的女兒來當夫婿的偏房,最後害得五娘無端被殺,莫非……是為了報仇?

若真是如此,這招借刀殺人之計也太惡毒了,要知道王公貴族殺人,不至于有罪,頂多遭到皇上責罵幾句,況若死的是個偏房,只要安上奸婬、不貞等罪名,又有誰敢說話?

春梅坐在主子身旁,努力咽下塞了滿嘴的糕點,才有辦法開口說話。「小姐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這不過是她的猜測,沒有證據。

見春梅吃完一塊糕點,又拿了一塊,讓阿貴看得嘴角直抽搐。「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身分,竟敢跟主子平起平坐,還吃得這麼多……」

「你不也坐著?」她回道。

阿貴磨著牙。「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春梅抬高下巴。「四爺說過要娶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以後就是你的主子,當然也不能平起平起。」

他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呃……這……」

春梅嘿嘿地笑了笑。「換你說不出話來了吧?」

「好了,你們兩個別這麼喜歡斗嘴……」睿仙嬌斥一聲,心里想著返回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五娘小心,要真有辦法拒絕,還是別嫁給靖遠侯,否則她是斗不過那個正室的。

阿貴朝春梅嗤了一聲,她也馬上哼回去。

「漕運船可還停在鳳陽碼頭?」趙家若是請太皇太後出面,皇上又會站在哪一邊,是否能保四爺平安無事,這才是睿仙目前最關心的。

他看了下窗外。「听說中午便會啟程,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發了,由江臨府同知林大人負責將官糧運送到京城,至于孫有干那幾個人,將由知府大人親自審問,四爺旁听,最後再押解回京,交給大理寺處置。」

「相信皇上是位明君,只要人證、物證俱在,諒趙家也無從抵賴,一定可以將他們定罪。」她衷心期盼地說。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午時才剛過,炎承霄從知府衙門回來,便命阿貴把睿仙請到廂房。

兩人已經好些天沒有見面了,睿仙終于見到他,有很多事想問,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問起。「四爺手上的傷有記得換藥嗎?」

「當然有,傷口也已經開始愈合了,因為怕你會擔心,所以就先回來一趟,這兩天知府還要再開堂審問,再把一些細節問個清楚,不希望有任何遺漏,讓趙家找到月兌身的機會。」炎承霄啜了口茶水說。

睿仙不免憂心。「他們都願意招供嗎?」

「孫有干倒是全招了,有他和那些被收買的船員當人證,以及私鹽當作物證,看趙德洸如何狡辯,倒是那幾個趙家的人閉緊嘴巴,一句話也不吭,看得出他們還抱著希望,只要回到京城,有太皇太後撐腰,趙家還是可以度過這次的難關……」

炎承霄把茶杯一放,冷哼一聲。「要是再姑息下去,就真的要造反了。」

「太皇太後若執意要護著趙家,皇上又會怎麼做?」萬一真的無法違抗懿旨,那麼炎家恐怕要災難臨頭。

他倒是一派輕松。「那就要看皇上的本事了,要真想收回河運運輸權力,就得想辦法對付太皇太後,這件事輪不到咱們操心。」雖然也想替大姊報仇,可這件事炎家最好別插手。

「還有四爺殺了趙家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定要你一命抵一命。」睿仙真正擔憂的是這件事。

炎承霄輕輕握住她置于茶幾上的小手。「這一點大可放心,還沒娶你進門,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看到這一幕,春梅又要沖過去保護主子了。

阿貴連忙拉她到角落,要她別多事。

睿仙又羞又氣。「四爺說到哪里去了?」

見到她這含嗔薄怒的嬌態,炎承霄不禁心猿意馬,身軀火熱,想到雙眼失明那段日子,只能光憑想像,如今見到了,恨不得將睿仙摟到懷中溫存一番。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對了!你不是要回華亭縣掃墓,可能要再過個幾日,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再說。」

她輕輕一哂。「多等幾日倒是無妨,要不然就雇一輛馬車,有春梅陪著,咱們又都扮成男人的模樣,不至于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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