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男奴 第18頁

香味?盼兒低頭仔細一聞,驚詫了下,她怎麼會有龍浩身上的香氣?盼兒依是故作冷靜,一臉無辜地問張天霸︰

「也不過是個香味兒嘛,做什麼大驚小敝?」

「喬妹是從哪兒得到這香料?」張天霸不死心繼續追問,隱隱覺得她一定和「龍門」的人有關。

「我爹爹送我的。」盼兒撒了個謊。

「不可能!」張天霸驚叫道。「你——你可知道這‘奇楠香’特殊在哪兒嗎?它可是稀世異香吶,全天下除了‘龍門’之外,就屬當今聖上才可能擁有這種香料。多年前我和‘龍門’做過一次生意,無意間聞到這香氣,至今不忘,你知道是為什麼?」

看盼兒那驚慌無措的神情,他才察覺到自己似乎太過激動,稍微緩了緩口氣說︰「這‘奇楠香’產自南洋小柄,其獨特的香氣自是沒話說,但重要的是,這是男子才能用的薰香,它之所以稀世,是因為它的香氣不沾女子之身。即便是男子拿來薰香,也只有童男之身才能沾染香氣,一旦染上,那香氣會沁入肌理,自成體香。喬妹你身上有這香氣,只有一個可能——」

張天霸眯起賊眼,不懷好意地說︰「你被身具‘奇楠香’的男子,玷了處子之身!」

「不可能!」這會兒換盼兒驚叫出聲。她坐正身子,深蹙起眉,俏臉氣得(或羞得)紅漲,顫巍巍地說︰

「你血口噴人!你怎能壞我名聲!」盼兒佯裝氣憤的模樣,絕對值得被頒「烈女狀」一張。

「你知道我爹爹是什麼人嗎?他曾是當今皇上未登基時的太傅先生。這香料是他辭官回鄉時,皇上送給他的。我爹爹見這香料清雅宜人,又把它送給了我。我——我想今兒個要和你相見,昨晚特地為你薰了一夜香,你——你——竟說我——」盼兒語氣哽咽,眼眶泛紅,說不下去了。

「喬妹——」張天霸見盼兒既生氣又委屈的模樣,直覺自己是不是搞錯了,誤會了她。

「別叫我!」盼兒側過身不理會他。「你——你竟說我被人玷污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不想活了!」

盼兒雙手掩面,抽抽噎噎起來。

「喬妹,別氣、別氣,是我弄錯了,是我該死!」張天霸在她身旁極力賠不是,只為求得佳人破涕而笑。

盼兒抬起頭,一雙水粼粼的眸子瞅著他,楚楚可憐地說︰「信不信我?」

「信、信、只信你!」張天霸一臉可憐相,生怕惹惱了眼前絕倫的美人。

盼兒翹起櫻唇,透出一抹嬌笑,張天霸見著了,又一時心神蕩漾,直覺醉死在她撒下溫柔鄉里,也值得了。

天知道,盼兒那一抹別有用心的笑容,是為了感謝這婬蟲讓她得知龍浩真正的身份!

盼兒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朝溫暖處偎去,溫熱的手掌在她背部不時摩挲,她悠悠睜開眼,醒了過來。

「什麼時候了?」她的聲音好生慵懶。

「天剛亮。」龍浩攬臂更攏近她。

「啊?」盼兒愣了下,她睡了這麼久啦?她記得昨天早上和張天霸游河之後,體力實在不支,便要求他將她送回客棧來。她一回到客房,沾枕就睡著了,沒想到醒來已是隔天。

「要不要再多睡會兒?」龍浩柔聲問道。

盼兒在他懷里搖首,鼻前熟悉的清香,讓她勾起含著某種意圖的嘴角。

「龍四爺,你也是為了逃婚而逃家嗎?」

在她背上游移的手頓了下,床榻上安靜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楚可聞。

「你知道了什麼?」他先打破沉默,低聲問道。

「什麼?」盼兒裝傻反問回去。

龍浩哼笑了聲,從盼兒的語氣中也可探知,她已經得知他的身份。

「快說,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盼兒蜷在他的身側,臉蛋兒依偎在他肌肉賁張的胸膛上。縴柔的手指頑皮地在上頭畫圈。

「誰叫我是聰明絕頂的喬盼兒,掐指一算?!嘿,真想不到我居然買下了名震四海、富甲天下的‘龍門’四少啊!」她故意和他兜圈子。誰叫每次問及他的背景,他總是以「和你一樣」含混帶過。

好個「和我一樣」,不就是逃婚逃家麼?

龍浩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說是不說?不說有你好受!」他刻意語帶威脅,曖昧地和她上下摩擦。

盼兒察覺到他突來的,微皺眉頭,兩手抵著他胸膛,細聲說道︰「別……別啦,人家還在疼呢……」

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和她合衣而睡,整晚只擁著她。

「那就快說!」他霸道地下達命令,再翻身讓她俯臥在他身上。

盼兒輕嘆口氣,看來往後得找機會好好磨磨他霸道的脾氣。盼兒不自覺的,已經開始想到他們的「往後」了……

她娓娓道來昨天早上在畫舫上所發生的事。

「還好我反應快,不然可就糗大了。」盼兒回想起張天霸暗指她已非處子之身時的情況,她真的差點招架不住。

「還不都是你,沒事做什麼用那種怪香料薰香!」盼兒嬌斥道,但想到自己因何沾染那香味,俏臉不禁漾起了羞色。

「我八歲的時候,被大我十歲的大哥關在房里薰了三天三夜的奇楠香。」

盼兒揚起頭,以手支著小巧的下巴,側起臉蛋兒問道︰「你大哥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家里有兩個婢女,為了我爭風吃醋,一個上吊、一個拿刀割自己手腕。」

「嚇,你才八歲就對人家做了什麼啊?」盼兒直覺不可思議,一個小男孩哪有什麼魅力啊?

「我什麼都沒做啊!」龍浩記得不過就是和她們說了幾句話——吧?「可是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大哥怕我將來會誤了人家好女孩的清白,就把我抓去薰了奇楠香——」害他十幾年來,踫女人總是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旦留下證據,日後可就麻煩了。

「你是我第一個踫的……」龍浩拉起她的身子,將臉埋在她頸間摩挲,汲取和他一樣的清香,「處子」兩個字已說得模糊不可聞。

頸側的撩撥讓盼兒抖瑟了下,她趕忙深吸了口氣穩住。「那你的未婚妻呢?你逃婚叫她情何以堪?」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般不服膺禮教,既訂下親事,她說不定已當龍浩是夫婿了。

「讓我大哥去傷腦筋吧,誰叫他要訂下這門親事,我想娶的又不是她?」

「那你想娶誰?」盼兒的聲音不自覺緊繃起來。但她還是倔強的問他︰

「你怎麼知道那個和你有相同香氣的女人想嫁給你?」

「如果不願意,她不會給我她的身子,而我——也絕對不會踫她。」龍浩說得一派自信,心里卻不禁苦笑,心想盼兒若是不願意,自己是真的是不會踫她,會就這麼隱忍下去,直到身體報銷……但真是可惜了這一身好體魄啊!

龍浩輕咬她的粉頸,含糊說道︰「和我有相同香氣的女人。」

啊?他的話是再明白不過了。盼兒忽覺心頭一熱,沒察覺雙眸已沁霧,濕潤潤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叫盼兒嗎?」她的聲音好柔,不等龍浩回答便自己說起來︰

「盼得一兒。」太多情緒涌上心頭,一時之間眼眶水氣凝聚,盼兒有股想哭的沖動。

「但是不管我再怎麼打扮成男孩子樣,我永遠不是爹爹盼的兒,可我也無法做爹爹所期待的女兒,我只想做我——你懂嗎?」

龍浩捧起她的臉,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他以低沉帶磁性的嗓音緩緩道︰「懂,這就是我要的喬盼兒。」

淚水終究還是不爭氣的滴落,滴在他的頰上。她眼中的黑眸愈來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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