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開心 第27頁

徐胤書友善地拍拍緣笛的肩膀︰「你若是愛上了她,你就自己找穢氣。」徐胤書將正確的歌詞唱一遍。「她若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她手里。」徐胤書唱完最後一個字便很快地閉上嘴。

這本是緣笛在調侃緣箏,而他不但不替緣箏幫腔,還跟著緣笛瞎起哄,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杜綠箏抿唇瞅著徐胤書,半晌,笑了。本來漠然的神情,現在被甜美可人的笑容取代。「自己要找穢氣的,活該。」杜緣箏此句似乎意有所指。

「我沒找穢氣,倒是有些人生悶氣。」徐胤書微笑︰「小心生多了悶氣,肚子會脹氣。」又眨眨眼︰「會有小骯哦!」

杜緣箏仰著臉蛋看著車站的天花板,拼命壓抑著想笑的沖動。

「憋笑會傷肺髒,這是不行的哦!」徐胤書嚴肅地說。

「不行的哦!」杜緣苗在旁附和。

杜綠箏將視線轉向徐胤書,她的眼神柔和,柔得像是要漾出一潭秋水。

「我哪里得罪你了?告訴我,我可塑性很強,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改進工程的。」徐胤書挺直胸膛,努力想擺出男子漢的姿態。但,他就是顯得稚氣。

杜緣箏真的很難在徐胤書面前鬧別扭,這陣子她隱藏自己的情緒板著張冷面孔不回應他的問話也不正眼看他,讓她難過極了!和徐胤書打冷戰,恐怕是最艱辛的一場戰役。

「我知道你不喜歡罵人,但如果你真的氣我,你可以罵我。這樣我還能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你可不要未審先判,判我一個永遠不準和你說話的罰則。」徐胤書顯得相當無辜。

就算杜緣箏有這個權利,她也狠不下心作這個判決,只是一想到畢業典禮當天下午鐘思對她所說的那番話,她就實在很難心平氣和地面對徐胤書。

「你和何大哥已經商量好了是不是?」杜緣箏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商量什麼?」徐胤亂書與杜緣笛同時好奇地問。

「何大哥現在人在台北,他現在正愜意地和另一個女孩過他們的好日子。」杜緣箏神色黯然。「他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去找她了對不對?他能下這決心,就表示他根本不在意我。我只是傻傻地,一直以為可以取代另一個女孩。結果呢?他最後選擇的不是我。」

徐胤書不知緣箏是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的?或許是何夢禪自己告訴她。但,他可不知道何夢禪是否已與凌清泠揮別過去的陰霾,快快樂樂地一塊兒生活。

「何大哥好笑,你也真好笑!」杜緣箏忿怒地說︰「他憑什麼把我交給你?你又憑什麼答應?我又不是禮物,讓你們轉讓來轉讓去的。你們在私底下作約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有自主權的?你們憑什麼替我決定我該和誰在一起?」

徐胤書發覺緣箏似乎錯解何夢禪的本意,連忙解釋︰「何大哥不是要把你讓給我,他的意思是……」

杜緣箏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他要去找別的女人,那是他的自由,我不會大老遠跑到台北去纏住他,他不必急著要把我跟你湊在一起。我不會選擇你,就像何大哥他不會選擇我是一樣的,你有沒有听清楚?學弟。」

徐胤書愣愣地看著緣箏將倉鼠放回籠子里,又愣愣地看著旗吐往高雄的客運出車,愣愣地看著緣箏提著籠子和行李上了車。

「胤子,我看是多虧了某個多嘴的人,我姊才會這樣。」杜緣笛望了望排在隊伍最後,正朝著徐胤書露出幸災樂禍笑容的鐘思。

在偷看過何夢禪寫給徐胤書的信之後,鐘思便約了緣箏見面,將何夢禪到台北找人的事告訴她。不過,鐘思並沒有講述完整的內容,而是告訴緣箏︰「何夢撢最愛的還是那個叫什麼泠的,所以他決定去找那個泠。至于你,胤子學弟和何夢禪私下約定,何夢禪走後,你就由胤子照顧。」

何夢禪憑什麼這麼交代?他憑什麼認為她該和誰在一起?杜緣箏對何夢禪充滿怨恨,不告而別就夠可惡了,竟然還是去找別的女孩!而她最氣的是,何夢禪把她當成了一件物品交給徐胤書。她偏不接受他的安排。

誤會,讓徐胤書與杜緣箏各自度過一個難熬的暑假。

第九章

新的學期,社團又要招收新生。

今年的花藝社沒有去年那般熱鬧,因為一向負責任的杜緣箏競把社長一職交由季曉慧暫代,讓季曉慧負責招生,至于她則是跑到國畫社去。

一個毛筆字寫得不怎麼樣的人,拋下自己鐘愛的押花技藝而跑到其它社團,涉足不同的領域,別人說緣箏想多培養另一項專長,但徐胤書知道她是想和他劃清界線。

杜緣箏都高三了,要準備保送甄試及四技二專這兩項大考,她怎有多余的精神去參加新社團,重新模索學習新的才藝?

「食品一的學妹長得不錯、家政一的細皮女敕肉……」在招生的攤位上,杜緣笛對路過的一年級女生作出評價。「哇!畜牧一竟然有身材那麼好的!胤子你看,農經一的女生挺有個性,電工一的女生一屆比一屆更漂亮。」

升上二年級的男學生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最快的時間之內發現自己最欣賞的美女,並目.立刻展開行動,以免被別人搶先一步。

但徐胤書可沒興致去注意哪科系的學妹最迷人,他遠遠望著在國畫社攤位旁幫忙發傳單的緣箏,耳邊,還听見國樂社社員在抱怨︰

「早知道杜緣箏要轉社,我們應該去拉攏她才對。現在卻讓國畫社捷足先登,把緣箏拉了過去。」

杜緣笛也听見國樂社社員的話,便在徐胤書耳邊輕聲地說︰「社長跳槽,這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我懷疑我姊到其它的社團去會有什麼好的發展?尤其是國畫社,憑她那一手活像蚯蚓發羊顛瘋的毛筆字,搞不好畫出來的東西更恐怖。」

徐胤書皺著眉頭,他就是听不得別人說綠箏的壞話。「干嘛這樣說你姊?她只是沒空練書法而已。她的手很巧,只要她多花時間好好去練,也可以畫得很好的。」

「她哪有時間練習?」杜緣笛凝視著遠方笑容可掬的姊姊︰「難不成把制作押花的時間用來寫毛筆字、學畫畫?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就算一整年都在畫畫也是學不好,更何況她還得念書。

押花是她的最愛,她為什麼放棄?說穿了只是想減少和你相處的機會罷了。」

徐胤書聞言一愣,他不知自己竟會那麼惹緣箏討厭!為了避開他,緣箏割舍對押花的熱愛,跑到必須花更多時間去練習新技藝的社團。他不願看見這種情況發生。他難過極了,但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不認為自己哪里對不起緣箏,他只是收了何夢撢一封信,這又是什麼滔天大罪?

一想到何夢禪,徐胤書又樂觀起來。就連這種缺乏決斷力的人都能勇于追求所愛,他可不能退縮,他不怕緣箏會以冷面孔對他。既然緣箏存心避開他,他就要制造更多與緣箏相遇的機會。反正都是住宿生,要見面太容易了。

「喂!胤子,你干嘛把報名表揉成一團?你叫新進的社員怎麼簽名?」杜緣笛毫不客氣地在徐胤書頭上敲一記爆栗。

徐胤書自沉思中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是何時揪住桌子上的報名表的,而這張無辜的表格已皺成一團。徐胤書急忙將表格鋪平,朝著正準備簽名的一年級新生咧嘴一笑。

「基本上我們的社員腦子是正常的,他是特殊案例。」杜緣笛向新社員解釋徐胤書的不正常舉動,是因為誤食感染狂牛癥病毒的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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