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笑?」她能看穿他,他井不意外。她距離他是如此地近,他只能一再地驚嘆她完美無暇的容顏,即使她現在臉上的妝花了,仍是美麗得令他心動;那雙大眼水靈靈的,弧形美麗的紅唇,都在引誘著他。
她的手撫上了他揚起的嘴角,她從未與男人如此接近;以再認真不過的心情接近著,她甚至看得見他臉上最細微的痕跡。
仿佛身陷迷咒,所以,她俯身吻了他的唇。
他的氣味很好,清爽又讓人安心……迷蒙中,她只記得這個感受。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樣馨香又帶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嘗起來的味道比他想像得更美好誘人。
雙手輕撫她光滑的雙肩,與她水燦燦的大眼對視,克制自己不要對她進一步出手。
在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退開,而他也適時地收回自己握住她的手,投降地立在半空中,不佔她半分便宜。
空氣中有她輕輕的喘息聲,也有他的。
抬起閃避的視線對上他的臉,鎮定地向他微笑,佯裝出俏皮的聲音︰
「季老師,我好像還沒謝謝你救了我。」
「你謝過了。」
他的語氣听來是如此地淡然不受影響,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極力控制自己。
「叮咚……叮咚……」
門鈴聲再次打破了魔咒。
季天聖起身拉開門,不意外看到來接她的同伴。
「季老師,陳伯說你救了柔情。」
激動又緊張的展小紅一進門就見到披著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的花柔情。
「柔情,你…」
彼麗影沖到花柔情身邊,急得眼楮都紅了。
听陳伯說,柔情好像是被小混混們攻擊,她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五妹那群人,她代她受過了。
「沒事。」
微笑地對上她的朋友,有些感激她們及時出現,否則她還不知要如何面對他呢。
「謝謝你了,季老師。」
靠著展小紅和顧麗影的攙扶,經過他身邊時,淡淡地微笑與坦然的大眼與他道別。
彎身抱起赤腳的她,低首應聲。「不客氣。」舉步送她上樓。
再駑鈍的人都會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異常的電流。展小紅和顧麗影無聲地松手,跟在身後。
彼麗影拉了拉展小紅的衣袖,被展小紅推掉她的手,兩人的視線一直鎖在眼前一對男女身上。
展小紅反應還算不慢,迅速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在沙發上放下她,交代道︰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不用了吧!」
「別忘了我必須監管你。」
張口欲辯的嘴選擇妥協,點頭。「謝謝你,晚安。」
「晚安。」
待季天聖終于離去,鐵門關上之後,花柔情仍望著鐵門發愣,臉上是淡淡未褪的紅暈。
「說!你干了什麼好事?」
「我是病人耶!放過我好嗎?」
第八章
「展小紅,你根本沒有專訪我,哪來的這些專山訪客問?」花柔情詳閱了今天才出刊的「恩澤聖誕節特別校刊」中的年度風雲人物訪問。「你引述的話也不符合我平時說話的格調。什麼‘留級兩次是為了多享受恩澤生活’、‘季老師特別照顧來自恩澤校長的請托’、‘很抱歉一時無心的小玩笑搞砸了校慶大劇’。啐!全是展小紅你一人自訪自答,冒我這個恩澤有史以來首位女性年度風雲人物的名。不過,這個封號倒是滿符合我的形象的——‘美麗壞女人’。」
花柔情接過顧麗影奉上的茶水,再張嘴吃下撥好的橘于,被服侍得好比女王,而婢女自然就是顧麗影了。
已經氣得脹紅了臉的展小紅對顧麗影吼叫︰「叫你不要服侍她,再讓她驕傲下去,你明天就要去端她的尿壺了!」
「那倒是不用,頂多叫她服侍我沐浴。」花柔情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我要模模看這里哦!」顧麗影盯著花柔情發育得渾圓的大胸脯,說得期待。
「好吧,我準你。」
「謝女王恩準。」
兩人一搭一唱地把展小紅氣得大吼一聲︰「你們閉嘴!」
接著就在寬大的客廳里開始化身為暴走的恐龍,邊噴火邊語無倫次地咆哮。
「我一個堂堂大學的校園新聞學生記者,要追一個高中狐狸精的新聞已經夠羞恥了,你還真當上思澤年度風雲人物!什麼‘美麗壞女人’?那是主編背著我在印刷前偷改的,明明是‘恩澤史上第一婬娃蕩婦’,憑什麼當上年度風雲人物?居然還讓你們那對狗男女的照片當聖誕舞會花絮的頭版,簡直氣得我死去話來!」
「火氣直攻腦門,導致嚴重腦神經燒壞,反映出自言自語的咆哮癥。」商橘也張嘴吃下顧麗影送上來的橘子,平板地解釋展小紅突發性的急癥。
「那怎麼辦呢?」顧麗影半認真半玩笑地問道。
「無藥可救。」
彼麗影還算有點良心,端杯茶去給展小紅。
「別氣了。」
展小紅現在可是她的偶象,上個禮拜她一展大姐大本色,召集從前跟她一起混的眾姐妹直搗太妹窩,把她那票從前的狐朋狗友全教訓得畫押——今生再不準出現在她們而前。而那三個揚言要強暴花柔情的混混,被商橘手上的一把巨大花剪嚇得當場尿褲子,估計可能終生不舉。
「叫你不要服侍她,你听到沒有!」展小紅喝下茶水緩和了喉中火焰,斥責道。
「我又沒服侍她,是她腳還不方便,而且她正在看書,手也不便撥橘子嘛!」顧麗影說得像小媳婦一樣低聲下氣的。
在花柔情受傷行動不便的期間,她是協助她不少沒錯,可那也是因為她代她受過嘛!況且,她現在也只是配合演演戲,逗逗展小紅而已。
「她早好了,只是把你當女佣使喚!笨蛋!」展小紅吼得氣虛,坐下沙發喘氣。發泄完畢,她仍沒忘了花柔情是她的死黨好友,出聲警告︰「花痴!我警告你,小心季天聖的親衛隊,她們可不像杰德的親衛隊一樣白痴無腦,你要是真跟季天聖有什麼,她們可不會放過你。」
她是瞎子兼白痴才看不出花柔情跟季天聖在聖誕舞會那晚所產生的不尋常氣氛。
「是嗎?」花柔情回得敷衍。就算她跟季天聖有什麼,那也是她跟他之間的事,干他人何事?她不認為她需要在意那些個亂生雜草影響她的心情。
「花姨叫你加油,為公司爭取人才。」商橘踢了踢花柔情的腳,暗示得戲謔。
「你這張賤嘴跟她說了什麼?」花柔情揚起校刊砸向起身閃躲的商橘。
「我跟她賭你能不能誘他進公司,我賭你沒那本事,我看花姨注定一賠三。」
「一賠三?還有誰賭?」
商橘閃進房前冷冷地哈笑兩聲。
「賤橘子,你給我記住!」
「柔情,你的電話。」顧麗影按住話筒,疑惑地低聲告知︰「校長找你。」
也該是找上門的時刻了。她還想,若下禮拜一她開始上課時,他再找她去,那著實太引人注目;禮拜六的夏日午後,是最好閑聊的時刻。
聊聊他老人家介不介意他的小鮑主勾引他的親佷子?
「已經有學生在抗議了,你們就別這麼明目張膽了。」季澤既喜且憂地指著校刊上的照片。
沙發上的一對男女對視一眼,再把焦點轉回季澤身上。
「才在想要不要換個老師監管你,也讓天聖搬到別棟公寓,好讓你們倆避嫌,可你又不知哪里惹來的暴徒需要天聖保護。看來,天聖是搬不了了。你們看看該怎麼辦?」看著兩人同時聳肩,季澤一臉沒轍地搖搖頭,續道︰
「柔情,你就非得要這麼明著來,不能收斂點嗎?天聖你也真是的,就放任柔情這麼來玩?先避著點,等柔情任務完成,你們愛怎麼就怎麼,反正別在恩澤里再制造話題讓我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