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寵上天 第7頁

她大刺刺說想念,不只兩個丫鬟驚訝臉紅,就連屈總管也錯愕地瞪大眼。但她覺得無妨,因為她說的對象又不是什麼情夫,是她的另一半啊。

「你們知道嗎?人的一生中一定可以遇到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成為伴侶。既然是夫妻,就要共患難,而非留在這里看一些人行為規矩、大肆批評自己的丈夫,你們說是不是?」

「是。」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以行動證明找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讓那些人閉嘴。」

兩名丫鬟仍然有些呆愣,卻也都覺得主子的行為很神勇……

「明白了,奴才馬上去安排。」屈總管面露欣慰,黑眸里有著感動。

見他們肯定的眼神,靖閔忽然覺得有些心虛,畢竟她只是想讓自己耳根子清靜一點,才想離開這里,要她留在家里做針線活兒更是不可能的任務,因此兩相比較之下,祁晏那張撲克臉當然更吸引她。而且他不多話,在她周圍都是長舌公充斥的當下,無疑更具魅力。

咦?原本以為不怎麼想他的,可怎麼此刻一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真的挺想念他啊……

為什麼?是一見鐘情嗎?還是身處在清朝這樣的古代,她身為他的妻,注定和他糾纏一生,便在潛意識里認定了這個人?要不然,這要命的鬼思念從何而來?

靖閔想到頭都疼了也沒有答案,連她自己也糊涂了。

大渡河自北向南縱貫蜀境,祁晏的軍隊即駐營于峽谷河段一處山城的城郊,此處得以遠眺大小金川的藏族集居地,其間高原山地多,有險峰、有溫泉,易守難攻。

山城內的居民以從事木材、畜牧、毛皮買賣為主,大小金川叛亂暫時止息時,這里就像個世外桃源。

靖閔坐著馬車,來到這蜿蜒于山林與瀑布間的高山峻嶺中,心里期待的就是與祁晏的會面。

屈總管原本還要派家僕送信,告知祁晏她即將前來山城,但被她堅決婉拒。

雖然跟丈夫相處時間極短,可她就是知道他定會阻止她到來,所以先斬後奏才是正道。當然,還有兩名亦步亦趨的丫鬟,她也要她們別跟了,否則被她們跟著,她一樣很難有自由。

在來這里的一路上,她听到百姓們說祁晏所率領的軍隊有如金戈鐵馬,總能勢如破竹地平定大小金川的各規模叛亂,這段日子因為有了他,這里也著實平靜多了。

原以為他討了妻子就會留在陝北,由副帥潘恩監督巡城即可,沒想到新婚不過十二天他即返回駐營,這里的軍民們對他的盡忠負責全都舉起大拇指稱贊……

在她思緒百轉間,馬車停了。

「我們到了,王妃。」

車夫的聲音響起,接著車簾被拉開,隨侍的六名侍從之一還拿了把矮凳讓她下馬車。

眼前已是邊界重地,放眼望去,高高的城牆內有好多帳篷,大清的旗海浸天飛揚……

這里就是祁晏駐扎的地方嗎?好有氣勢啊!

守城的侍衛已得知來者是誰,連忙行禮,引導她進入駐營區。營區的士兵們見到珠翠環繞的靖閔王妃,各個為之驚艷,呆愣一會兒才回神困窘地行禮。

同一時間,在另一邊的山頭上,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馬蹄聲,遠遠亦可見飛沙走石的景象。

她回頭看去,只見數百名剽悍的騎士乘馬而下,她目光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丈夫,即使他跟身後數百名身穿鐵鎧的騎兵裝扮一樣,但在她眼里,英姿颯爽的他就是特別的勇猛、俊美,特別的吸引人。

只可惜,就像她看過的電視、電影情節一樣,這樣的男人對女人大都不屑一顧,在乎的只有戰爭和勝利,不談兒女私情。

瞧!直直策馬朝她沖過來的男人,臉果然很臭……

不過無所謂,反正這個時代的女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傳承香火,他愈對她不滿、忽略,她挺著大肚的時間就愈能往後延——

祁晏騎著馬過來,俊美的臉上毫不掩飾見到靖閔的大大不悅,一雙冷硬黑眸也醞釀著風雨欲來的風暴。

到了她面前,他俐落的勒馬停下,翻身下了馬背,另一邊立即有侍衛來拉走馬兒。

駕車的馬夫及隨侍的六名侍從,見到主子深沉如冬雪的俊顏,每個頭都垂得低低的。他們早有心理準備會挨罵,另一方面也十分佩服王妃的勇氣,因為這樣沒有告知的前來,王爺絕對是會給臉色看的。

「下去吧。一人做事一人擔,沒你們的事兒。」靖閔開口了,很有擔當的要他們全退出某人冷颼颼的視線範圍。

無奈王爺沒說話,沒人敢動啊。

「你們下去吧。」祁晏淡漠的道。「至于你,跟我來。」

他帶著她進入營帳內,營帳比她想像的還大,而且還有分內外帳,內部物品看來極整齊,一如他給人的感覺。

「怎麼來了?」他冷冷的直視若她問。

她逕自忙著打量這看來頗舒適的大空間,拍了拍墊子坐下來後,這才抬頭看著仍站得直挺挺的丈夫,「長舌公太多,怕他們說到下巴月兌臼,有佛心來著的我就來看看丈夫,讓他們的嘴巴休息休息。」

雖然答得亂沒章法,但靖閔相信他听得懂。屈總管說自己固定會將府里發生的事派快馬送信給郡王,因此郡王也能掌控府中的大小事。

事實上,祁晏的確清楚那些皇親貴冑有多勤于上門,而他也能猜出屈總管沒有將她要來的事提前告知,肯定是她臨時決定要過來。

「怎麼沒帶丫鬟?」

「這里危險嘛,她們想到流血廝殺就害怕,所以我不想勉強她們跟來,就命令她們留在王府,反正我也不太習慣讓人跟進跟出的。」她不敢說兩人哭得淚汪汪,一副願意為了她這主子要慷慨就義的可憐模樣,讓她覺得自己像劊子手。

「你知道危險還來?」他沉下臉道。

「我不覺得危險,是她們覺得……」她澄清地搖頭,「總之我來了,往後會盡量不麻煩到你。」

「你在這里就是麻煩,這里乃軍營重地。」他毫不客氣的說。

她瞪著他,「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一點也不擅長頹廢度日,更不想無所事事的窩在家里听一大堆人碎嘴。他們談的可全是你,憑什麼你在這兒清靜,我耳朵要那麼忙?」

他簡直難以置信,「所以你特地翻山越嶺的來算帳?!」

靖閔一愣。她是嗎?也不全是吧。她是理直氣壯來挺丈夫的,所以就這麼過來了。

見她怔住,祁晏更感不悅,認為她根本是刻意來找碴的。「王妃琴棋書畫皆過人,大可自得其樂,何必自找麻煩?」

「行了,每個人都說我那些方面很強,難道我這輩子就不能轉個彎,做這些以外的事?」她快要抓狂了,氣呼呼的瞪著他道。

他抿緊唇,「只要沒有反禮教、反傳統,是沒有不行,但大可以不必在這里。」

「這里沒問題。我都已經打听過了,這個城鎮的人生活作息正常,而你們的營區設在城郊,打仗的地點還是好幾公里遠外的大渡河,我能做的事就是只要別超過營區的範圍,一切都不必擔心。」

「既然王妃已想妥當,那就這樣吧,我待會兒就派人送你回山城。」

「等等,我沒在軍營里待過,就待一天讓我感受一下吧。我不會麻煩到你的,我可以一個人安靜的四處晃。」她也不想留在營里睡覺,因為他們是夫妻,不睡同一帳豈不奇怪?

「好吧,就一天,但必須有兩名小廝跟著。」他冷著一張俊顏,頭也不回的就要步出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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