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內人都還好,我在前年患了中風,行動有點不方便,倒是犬子不爭氣,年紀都這麼大了,連個老婆都娶不到。」呂凱和嘆了一口氣,當初在听到兒子被女方拒絕的消息時,和妻子難過了好幾天,現在又得知是自己的拜把小弟不接受兒子,心中更加難過。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峻宇就是你的公子,我高攀都來不及,怎會不接受他呢!你放心,公子和小女的婚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樣不好吧!」呂凱和認為夏志呈會反對這門婚事,絕對是有理由的。
「年輕人沒有不好,不好的是我這個忘恩負義的人;老哥,請你務幾要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讓小女做你呂家的媳婦、讓我照顧你們一輩子吧!」夏志呈自責地說。
夏志呈拿出呂峻宇交給夏雨荷的企業轉讓書及資金借條,意外在三十年後的今天歷史竟再度重演,他依舊受呂凱和的恩惠。
「小弟,我不要你的報答,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滿足了,是小犬不才,他配不上你的千金。」
「老哥,听您這麼說,我更加無地自容了,請答應我的請求好嗎?這不僅是我的希望,更是公子和小女的希望,請老哥成全我們好嗎?」夏志呈誠懇地請求著他。
「這……」呂凱和顯得猶豫不決。
「爸。」呂峻宇對這樣的結果也感到很意外,但他知道,只要他父親答應這門親事,他和夏雨荷就能在一起了。
「體別緊張嘛!我又沒說我反對這門親事,你們年輕人說好就好,隨便你們了。小弟走,陪我去喝幾杯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哈哈哈——」呂凱和拉著夏志呈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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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峻宇將夏志呈送回家時,已是半夜一點多。
「爸,你怎麼喝那麼多。」夏雨荷將步伐不穩的夏志呈扶到沙發上坐下。
「雨荷呀!我跟你說,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三十年來第一次這麼快樂和放松。來,喝酒,今晚不醉不歸。」夏志呈還在說著醉話。
「我爸到底是怎麼了?」她不解地問向呂峻宇。
「等明天伯父醒過來,你就明白了。」呂峻宇笑而不答。
「不說就算了,已經很晚,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她給他一記白眼,決定不做好奇寶寶。
「我才剛看到你你就要我離開,不會太殘忍嗎?讓我留下來陪你好嗎?」他語氣曖昧地說。
「不行。」在事情還沒明朗化之前,她不能留他在家里過夜。
「你這麼快就拒絕我,我會傷心的。」他撫模著心窩說。
「等我爸明天醒來,如果他不贊成我們在一起,到時候你再傷心也不遲。」她調侃著他。
「你放心好了,等伯父醒來,你就準備做我的新娘吧!」他在她的唇上蜻蜒點水地一吻。
「少自大了,快回去,再見。」她將他推出去,並關上門。
走回客廳,她拿了一件氈子蓋在夏志呈的身上。
她看到父親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猜想他一定是做了好夢。
「晚安,爸。」她在夏志呈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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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呈,你怎麼睡在沙發上?」從娘家借錢回來的夏母,一看到丈夫睡在客廳,嚇了一跳。
「媽,你回來了。」夏雨荷聞聲,馬上從房間里走出來。
從美夢中被喚醒的夏志呈張開眼楮,看到賢慧的太太和乖巧的女兒,不禁笑了起來。
「老公,你怎麼啦?」夏母模模老公的額頭,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爸,你還好吧?」夏雨荷也是一臉迷惑。
「好好好,當然好,好得不得了。」夏志呈開懷地說。
「你在好什麼啊?現在雨荷不想嫁給裕則,我回娘家借到的錢又不夠,你還有心情在大笑。」夏母沒好氣地說。
「錢有著落了,公司也沒問題了。老婆,你不用再去借錢,雨荷,你也不用嫁給裕則了。」
「爸,這是真的嗎?」夏雨荷喜出望外地問。
「老公,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母不解地問。
「老婆,我告訴你,我找到我的恩人了;三十年,我終于找到老哥了。」夏志呈喜孜孜地說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夏雨荷听得一頭霧水。
「傻女兒,你不是知道老爸有個恩人的事嗎?」夏志呈問。
「這我知道呀!」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這恩人的兒子就是你的男朋友,呂峻宇呀!」
「真的嗎?」夏雨荷感到有點不可置信。
「哈哈哈——我們找到恩人的線索原來就在雨荷身上,我真是有點老胡涂了啊!呵呵呵——」夏志呈哈哈大笑著。
「那……山田家的婚事……怎麼收拾?」夏母瞻顫地看著丈夫。
「三十年前,老哥幫了我一次,三十年後,又靠老哥救我,山田家的人情我不欠了,我們的寶貝女兒也不用嫁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注定我們要和老哥結為親家。雨荷,你準備一下,明天和我去日本一趟,向你山田伯父道歉。」夏志呈說。
「我知道了。」夏雨荷松了一口氣,壓在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原來昨晚呂峻宇就已經知道這一切,難怪他會嘻皮笑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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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山田家。
「很對不起,為了小女和公子的幸福,我不得不放棄這門婚姻。」夏志呈登門向山田廣一陪禮。
「這……」雖然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山田廣一仍覺得很可惜。
「可是喜帖已經發出去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山田惠子為難地說。
「伯父、阿姨,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有勇氣早點告訴你們我的心意,也許事情就不會這麼復雜了,雨荷在此跟你們陪罪。」夏雨荷跪在地上,向山田夫婦叩頭道謝。
「別這樣,雨荷,你快起來,你是個好孩子,沒有人會怪你的,阿姨只是舍不得你呀!」
「你跟我出去。」扶起夏雨荷的人是山田裕則。
「裕則。」山田惠子擔心兒子會做出什麼不合宜的舉動。
「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害雨荷的,我只是想和她單獨談話,談完了,我會將她毫發無傷地送回來。」山田裕則拉著夏雨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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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山田裕則說話的語氣中隱含了怒意。「為什麼要改變心意?」
「裕則,對不起,請取消下個月的婚禮吧!」夏雨荷愧疚地低著頭。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她早已碎尸萬斷。
「其實你一直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嫁給你,這種為了報恩的企業聯姻,是不會讓我們幸福的。」
「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你不愛我吧?」
「那不重要。」他從不重視愛情這玩意兒。
「重點是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另一個男人,難道你要娶一個與你同床異夢的妻子嗎?」她說中了多數男人的要害。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會讓你忘了他而愛上我的。」他自信滿滿地說。
「在認識峻宇之前,我或許可以,但現在不可能了,因為我的心已容不下其他男人。」她坦白地告訴他。
「如果我堅持要結這個婚呢?」驕傲的他不想成為敗將。
「那我和峻宇只好選擇逃婚。」她直言不諱地說。
「你……」他生氣地伸出手,想親手扭斷她美麗的脖子,但看到她為愛而堅持的模樣,他不得不折服了。
「裕則,成全我吧!」她並不希望情況變得不可收拾,只想理性地揮別這一段錯誤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