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留在這里只是想為小孩的父親多盡一點父愛而已。」茱麗直盯著他看。
「父愛?你們認識孩子的父親?」艾瑞克覺得很諷刺,天下之大,擁有夢月的男人竟然是他家人的朋友。
「當然認識,不但很熟,而且還密不可分。」茱麗笑眯眯地說。
「那個混蛋是誰?」他很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父親和茱麗如此樂于為他效勞。
「那個混蛋就是你。」冷孤邢忍不住厲聲地回答他。
「我?」艾瑞克錯愕地指著自己。
「除了你,還有誰會讓夢月如此委屈地生下孩子?除了你,還有誰會讓我們如此在意這個孩子?」
冷孤邢一句句的質問,問得他無話可說。
「你說夢月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親?」艾瑞克樂得有點語無倫次。
「別懷疑,你是孩子惟一的父親。」茱麗笑著回答。
「你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艾瑞克對他們隱瞞事實一事感到很不舒服。
「因為那時我們還不能確定你愛的人是寒萱還是夢月。」冷孤邢說,他不希望夢月再遭受二度傷害。
「其實老爺一直很關心你和小姐的情況,當他得知你的想法後,他不是馬上安排這場意外的拜訪嗎?」茱麗補充道。
「可是在夢月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照顧她。」他自責地說。
「真愛是值得等待的。你放心,我們幫你把夢月和小孩都照顧得很好,至于往後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冷孤邢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你們認為夢月還會接受我嗎?」在傷她這麼深之後,他不確定夢月能否再度接受自己。
「同樣身為女人,我能了解小姐的想法,如果她不愛你,她就不會如此義無反顧地把孩子生下來,這大概就叫愛屋及烏吧!」茱麗有感而發。
「孩子,愛情不僅要靠言語去表達,更要靠行動去實現,該放的就要懂得放下,該把握的就要珍惜。只要你肯努力就會有機會,因為機會永遠留給懂得把握的人,你懂嗎?」
「是的,我知道。」艾瑞克在大家的鼓勵下,似乎恢復了不少信心。
「夢月,麻油雞來了。」艾瑞克將食物端進她的房里。
譚夢月虛弱地撐起身子。
「你別下床,我來喂你。」他急忙阻止。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她搖頭婉拒。
「你不要和我客氣,听說女人坐月子會影響以後的健康問題,所以我要格外小心才行。」
「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些事。」她不想欠他人情。
「我知道。」他喂她喝了一口雞湯。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我想做的事就如同你決定生下小孩是一樣的,都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艾瑞克認為他們都是願意為愛受苦一生而不想給對方壓力的人。
「就這樣?」她不太相信地問。
「是的。」
艾瑞克真誠的回答讓譚夢月感到有點意外,她原以為他會提出小孩的歸屬問題,看來是她太多心了。
「你在這里幾天了?」她望著日歷問。
「快半個月了吧!」
有這麼久嗎?一切仿如昨日,怎麼一下子就過了半個月?
她望著他神情專注的臉龐,內心竄過一股暖流,難道是幸福的感覺讓她忘了時間的流逝?
「你和老爸都不用去上班嗎?」她好奇這兩個擁有大企業的大男人怎會如此有閑,整天待在這里陪她?
「我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陪產假,至于老爸則是處于半退休狀態,有沒有去公司也沒有什麼大礙。」
他剛剛說什麼?陪產假!譚夢月的臉頓時泛起紅潮。一個未婚的大男人竟然請陪產假,別人會怎麼想?
「你生氣了?」他察覺了她的反應。
她搖搖頭,他是個名人,他都不介意自己的名聲會受到影響了,她這個默默無名的人又何必在意。
喂完雞湯,艾瑞克收拾好餐具,「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嬰兒房看小漢克。」
「小漢克?」譚夢月蹙眉。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父親把小寶寶的名字取為‘譚漢克’,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馬上改掉。」「不,不會,這名字很好听。」譚夢月感動地搖搖頭,老爸的用心她明白。
「譚漢克」的諧音就是「譚」夢月「和」艾瑞「克」,他們讓孩子從母姓,表示沒有人會跟她搶奪孩子。
「麻油腰子來了。」茱麗走進房間。
「艾瑞克呢?」譚夢月感到疑惑。一向都是艾瑞克端補品進來的,為何今天變成茱麗?
「少爺正在喂小少爺喝牛女乃,所以交代我將補品送來。」
「艾瑞克會喂小嬰兒喝牛女乃?」她露出吃驚的神色。
「是啊!少爺會的還不只這些呢,他還會幫小漢克洗澡、換尿布、剪指甲。」茱麗笑眯眯地說。
譚夢月听得杏眼圓瞠,她不知道艾瑞克竟然懂得比她還多。原以為這些事都是茱麗在做,沒想到竟然會是初為人父的艾瑞克所做。
「你一定覺得很訝異對不對?其實這些事都是老爺教的。」茱麗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譚夢月的眼楮果然持續瞠大。
「你別看老爺是個事業有成的富商,他可是絲毫沒有大男人的心態哦!所有男人該做的、不該做的老爺都會做,老爺對老夫人更是體貼入微。所以啦!身為冷家的一份子,少爺也不能例外,這是冷家男人不成文的規範。」
听了茱麗的一番話,譚夢月不得不敬佩冷家的老祖宗,原來在百年前他們已經開始懂得尊重女性了。看來她必須推翻自己陳舊的觀念,並不是所有有錢人的男人都是沙文主義者,他們也有不為人知的體貼和溫柔。
「我可以抱一下小漢克嗎?」譚夢月突然想對孩子說你有一個很好、很棒的父親。
「不可以,你沒听人家說產婦在坐月子時抱小孩子宮容易下垂,而且還會腰酸背痛的嗎?我看你再忍耐個幾天,等到滿月了再抱好不好?」
「小漢克來了。」艾瑞克抱著寶寶走進來。
「給我。」譚夢月渴望地說。
「不可以。」茱麗提醒他。
譚夢月以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向他。
「夢月,你是孩子的母親,我們絕不是不讓你抱孩子,只是……」艾瑞克把孩子抱到床前。「我們希望你能體會我們對你的用心。」
譚夢月了然于心地點點頭,只是充滿母愛地看著小漢克而沒有伸手去抱。
時光匆匆,小漢克終于滿月了。
小小的客廳在重新裝潢布置下,呈現前所未有的美輪美奐。
「這些是……」譚夢月驚喜地看著煥然一新的客廳。
「這些都是少爺請台北最有名的設計師特別設計的。」茱麗說。
「這……怎麼可能?我竟然都不知道。」
「少爺特別交代不可以制造太多的噪音,以免影響你的休養,所以工人都是先量好尺寸回工廠加工好再安裝上去的。」
難怪最近她總是听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但由于聲音很小,所以她沒有去在意。
「只有我們要為小漢克慶祝滿月,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譚夢月覺得太小題大作了。
「不會不會,等你看了門外的人,就會知道少爺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了。」茱麗走到門邊,將大門緩緩打開。
首先走進來的是冷孤邢,接著是譚夢月的好友鄧郁苓一家人,再來是歐書杰夫婦,還有她在英國認識的一些好同事。
天啊!小小的客廳突然賓客雲集,禮物也堆滿了窄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