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卡再次端詳床上的女孩,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眉清目秀的臉蛋,縱然她現在是雙眼緊閉,但一點也不削減她的美麗,她的長相可以稱得上是國色天香,絲毫不比美艷的辛西亞公主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尹卡大夫,藥熬好了。」蕾依端著藥走進來。
「快喂涵兒小姐喝下去。」尹卡說。
「是的。」蕾依走向涵兒。
「給我,我來。」歐曼菲爾中途攔下蕾依手中的藥。
他的舉動讓蕾依反應不及,差點灑掉碗中的藥汁。
「歐曼國王,這……」蕾依看向尹卡,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怎能讓一個高高在上的國君,做如此卑微的事情。
尹卡使出「交給他」的眼神,她才小心翼翼地把碗交出去,並幫忙扶起涵兒,以便國王能順利將藥汁喂進涵兒小姐的口中。
但是,歐曼菲爾努力喂進的藥汁全都從涵兒的嘴角流了出來。
蕾依驚叫著︰「糟了!尹卡大夫,涵兒小姐根本吞不下藥汁。」
「這下怎麼辦?如果涵兒小姐不喝下這些藥汁,後果將會很糟糕。」尹卡憂心忡忡地說。
歐曼菲爾望著臉色蒼白的涵兒,猛然喝下一大口藥汁。
「歐曼國王你在干什麼?」蕾依訝異地問著。
歐曼菲爾抬起涵兒的頭,用嘴對嘴的方式將藥汁一滴一滴地送進她的口中,等她把藥水慢慢吞咽下去之後,才離開她的嘴。
他一次又一次極富耐心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直到喂完所有的藥汁。
歐曼菲爾的舉動讓站在一旁的尹卡和蕾依全看呆了,直到他要尹卡再為涵兒復診時,才驚醒兩個呆若木雞的人。
「喔……是的,歐曼國王。」尹卡馬上回過神走過去。
「如何?」歐曼菲爾緊張地追問。
「藥汁發生效用!涵兒小姐的脈搏漸漸穩定下來,但她仍未月兌離危險,尤其是今晚,她可能會有發燒的現象。」
「歐曼國王,讓我留下來照顧涵兒小姐吧!」蕾依自告奮勇地說。
歐曼菲爾望著蕾依,考慮了一會兒才說︰「蕾依,我正式封你為涵兒的專屬丫環,以後你只需听從涵兒的話,服侍涵兒的生活起居就可以了。」他指派著。
「是的,歐曼國王。」蕾伊高興地彎腰行禮。
在大內皇宮里,凡被國王指派為專屬丫環者,都擁有比一般宮女更高一層的地位和待遇,因此常會受到其他宮女的討好和巴結。
現在除了辛西亞的專屬丫環——吉娃外,她是第二個由國王特別指名的專屬丫環,這意謂著國王對她的看重和信任。
「尹卡,你那里有沒有問題呢?」他知道蕾依是尹卡的得力助手,縱使尹卡肯割愛,但救人畢竟是一件神聖的事,他不希望造成他的不便。
「沒問題,全憑國王指派。」尹卡不介意地鞠躬揖讓,他知道這是蕾依的榮幸。
歐曼菲爾滿意地點點頭,這樣也好,涵兒確實需要有一個人陪著她、照顧她。像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有人早一點通知他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當夜,涵兒因為高燒不退而不斷囈語。
「歐曼國王,要不要請尹卡大夫再過來一趟?」雖然尹卡已經來過數十次,而且還是才剛走的,但一見國王焦慮的眼神,蕾依就情不自禁地再問一次。
「不用了,尹卡不是說過,這是傷口發炎所造成的發熱現象,我們只要照著他交代的方式不斷為她擦拭濕熱的身體就行了。」歐曼菲爾拿走蕾依手中的毛巾,他要親自來做。
「歐曼國王,我來就行了。」蕾依不敢放手。
「沒有關系,讓我來。」
「是的。」蕾依縱然感到不習慣,但她還是將毛巾交給國王。
歐曼菲爾拉開薄絲被單,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涵兒的身體,並盡其所能地不去踫觸到她的傷口。一整夜,涵兒的身體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歐曼菲爾不辭辛苦地照顧她到天明。
當旭日高升時,涵兒的高燒終于退了,身體不再冒冷汗,而呼吸也恢復平順,她的睡眠變得平靜而安穩。
「歐曼國王,天亮了,你折騰了一夜,請回去休息吧!涵兒小姐交給我來照顧就行了。」蕾依為國王的徹夜未眠感到不忍,也為國王的真情流露感到十分感動,她心里明白歐曼國王對涵兒小姐是有情的。
「蕾依,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要留在這里陪涵兒。」歐曼菲爾支開蕾依,因為她也陪著他忙了一整夜。
「怎麼可以,我……」雖然照顧病人是下人的事,但是看見歐曼國王露出堅決的眼神,她只好听令地離去。
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安靜的兩個人,可能是涵兒已經度過危險期,才讓松懈下來的他感到有一點疲憊,他跨上床躺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撫著她的頭,在不知不覺中他也睡著了。
「水、水……」涵兒口干舌燥地呢喃著。
一向敏銳的歐曼菲爾在涵兒移動身體的同時,他就醒了。
「水在這里。」他扶起她的身體,把水端到她嘴邊。
喝完水後,她又沉沉入睡。
接下來的兩三天,她總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我的背好痛……」涵兒痛苦地囈語著。
「別哭,我知道你很痛,對不起。」他心疼地哄著。
「好痛!」一向堅強的她,還是抵不過背部如刀剮般的刺痛而嗚咽。
「別哭、別哭。」一見到她哭,他的心全亂了,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這一痛,讓涵兒完全清醒,也同時記起所發生的事情。
「我要回去。」她的情緒突然變得很不穩定。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回去。」她淚潸潸地說。
「別哭,沒事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要離……」她因體力不支再度昏迷過去。
尹卡每天都會來為涵兒做例行的檢查,他說涵兒的自己經慢慢的愈合,病情也好轉許多。
是夜。
「媽——媽—」
「涵兒,我是菲爾,你醒了?」
他是誰?她在拉布拉村沒有認識一個叫菲爾的人呀!涵兒慢慢張開雙眼。
「啊!」涵兒突然叫了一聲,她床上怎麼會睡著一個男人呢?
「你怎麼了?」
歐曼菲爾馬上拉開被單,以為是被單弄疼她的傷口。
「放開、放開。」她紅著臉想把被單拉回來遮住的身體。
「告訴我,你哪里疼?」他擔心地拉著被單不放。
「我、我……」她羞愧地低下頭,試圖拉回被單。
「是這里嗎?」見她往下看,他以為她是肚子在痛,所以沒有多想就把手模上她的月復部。
「啊!」她又大叫並躲開。
「肚子真的很痛嗎?」他心疼地問,不然她不會叫得那麼大聲。
「不是,是……」她開始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到底是‘是’還是‘不是’?」他快急瘋了。
「不是。」她終于清楚地說出來。
「那你為何要大叫?」
「先把被單給我。」她答非所問。
「不,你先說。」他霸佔著被單不放。
「不!你先給。」她的拗脾氣被他給激了出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同時,他的眼光不知不覺地瞟向她美麗的胴體。
「因為我沒有……穿衣服。」她認輸地說,因為情況對她很不利。
「什麼?!」他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
「如果你笑夠了,請把被單給我。」
他松開手,讓她把被單抽走。「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取出蕾依準備好的睡衣遞給她。
涵兒當然明白他指的是在紫雲湖初見的那一次,如果沒有那一次偶遇,現在她也不會陷入這樣的窘境,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