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是很忙的耶。」什麼叫她的時間好安排。她氣憤。
俊眸不悅地眯起,「你嗦什麼?這是公司的安排,你只要做好自己藝人的責任就可以了。傅子康的想法對你很重要嗎?」
東方小姍哀怨地縮了縮脖子。
明明是假公濟私,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傅子健,你好狠。
「子康的工作室太遠,以後我會負責接送你,如果我沒有時間,就會讓王司機來。你身為我們公司的藝人,就要服從公司的安排,現在這個時期很關鍵,我們為你打造的形象是青春玉女,沒有任何緋聞、炒作,你明白嗎?」
老實說,她沒有明白。她半知半解地點點頭,「公司有幫忙接送當然很好啊。」渾然不覺生活已經被傅子健監管起來了。
他深深睇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如果我沒在,子康要送你,你怎麼辦?」
「他為什麼要送我?」收到他「你只需要回答問題」的冰冷眼神,她嘟了嘟嘴,「我坐王司機的車子。」
他才微微一笑,「很高興我們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了。」
什麼啊,她分明是被迫的,「那如果提前練習完,王司機還沒到,我怎麼辦?」她是好學生,還舉一反三。
烏眸一怔。
是啊……
懊怎麼辦……
他許久才悠悠嘆了口氣。
懊防的,總是太難防。就算布置得再縝密,也是百密一疏。
正如她的出現。
如果一切都能掌控,事情的發展也不至于到現在這般。
初時以為她無害,便放任她在身邊,以為過段時間她就會膩煩他的無味,尋些別的樂子。誰知即使他再怎麼惡聲惡氣地待她,她竟然毫不以為忤,依然故我玩得開心放心。究竟是她性子太怪異,還是她仗著吳幸給她撐腰就大膽妄為……
她應該要知道,即使是吳幸,他也未必會買賬。
他的視線從架上的紅燈緩緩移到她的臉上。
等他發覺自己的視線會不由自主地尋著她的身影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了。然而心頭這樣發軟的感情還未能控制得住,子康又來搗亂。
子康如果喜歡,讓給他便是了。
這樣的話他思考了很久,竟然久久不能下定決心。
究竟是怎麼了?
這張漲紅的小臉昨晚在他腦海里出現了一幕又一幕,到底是想怎樣呢?
他朝她湊過身子,徐徐低首,伸手探向她的身側……
東方小姍瞪著眼楮,瞅著他越來越逼近的性感薄唇,心跳如狂。
什麼時候起,他也會有憂郁的眼神了?看的人心癢癢啊。她屏住呼吸,渾身僵硬,很想伸手捏捏他瘦削的雙頰,湊過嘴巴吃吃女敕豆腐。以往礙著他肅沉的眼神遲遲不敢動嘴,今天是他自己湊過來的!是他自己湊過來的!
暗子健才踫到座位邊的保險帶,唇上一涼,他不禁啞然地睜大眼。
緩緩垂眸,那一頭烏雲軟發湊得這般近,清幽發香撩人。
唇上濕潤,她在……啃他嗎?貼在他唇上的,是她那軟香的唇嗎?
她人小小的,膽子竟這般大。
他不曾敢做的,他不曾敢想的,她卻做得這麼徹底……他不服行嗎?
香氣淡了些,是她退離了。心口有些疼痛,有些不知所措。他卻還要強自鎮定,扯過她座位的保險帶輕輕扣上,「以後坐車都要系安全帶。」他淡淡叮嚀。
她臉上紅暈一片,延燒到耳後根。
第8章(1)
安全帶……
原來他湊過來是要幫她系安全帶,不是要吻她……
啊啊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這種天上地下史無前例絕無僅有的烏龍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現在那個傅子健走路都要跟她保持一米的距離,一臉深怕被她非禮騷擾的樣子,不時地以請離我遠一點的威脅眼神瞪著她。
大人,她冤啊……那麼這樣好不好,她也讓他啃一口,報復一下行不行?大不了豁出去了,她的胸部也可以給他模!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就是這副急著獻身的猙獰表情把傅子健嚇得非要跟她保持一定距離才安心。
又走神了啊。
爸琴邊上配合東方小姍擊鼓的傅子康微皺眉頭。
那鼓聲音質雖然不差,但東方小姍那漫不經心的調子听得讓他分外不爽。
都是那個跟門神一樣守在牆邊看文件的傅子健害的。
他吐了一口深深糾結的郁氣,「你很忙就不要留在這里了,這不是你辦公的地方。」
暗子健連頭都不抬地說道︰「我不是很忙。」只是閑不下來。
「你打擾到我們了。」
「我沒出聲。」
「我很不爽你。」
「你很不爽的人自掏腰包三千萬幫你開演奏會。」
「你現在是在怪我?」傅子康臉色一變。
俊眸幽幽掀起,「不是。只是提醒你,我隨時收回資金都能讓你的演奏會泡湯。」
暗子康哼了一聲︰「你敢嗎?你不怕爸爸媽媽找你算賬?」
「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跟你玉石俱焚。」他說得很輕,卻成功地讓傅子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股鑽心的寒意蔓延全身。
他憤恨地甩頭,「瘋子。」
東方小姍連忙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道︰「他這兩天心情都不好。」因為被她非禮了。
「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了?從小就這樣,天天板著一張臭臉,好像別人都欠了他什麼債似的。跟他說不了三句話,一說話,就會被他氣死。」他的優雅、他的溫和,一踫上這個冥頑不靈的哥哥就全線崩潰,當場發火。
「他只是不曉得該怎麼表現柔情吧。」她模著下巴,想起車上他那雙憂郁的幽眸,深深陶醉。
「不,他恨我。」傅子康吐息如蘭,「因為我奪走了爸爸媽媽所有的愛,所以他才那麼恨我。既生瑜,何生亮?他根本無法容忍這個世上有個跟他這麼相像,又比他優秀的人。」
他比總監大人優秀?
抱歉,她還真沒看出來。
但是他比總監大人臭屁倒是真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決定放任傅子康自生自滅地懊惱生氣去。從口袋里模出一把巧克力,她悄悄朝那垂首默然批改文件的男人模去。
「什麼事?」送走了一個滿月復怨氣的傅子康,又湊上一個嘰里呱啦的東方小姍,連老天都覺得他太閑了要給他增加生活負擔嗎?
有越矩嫌疑的小手在他冷眼注視下訕訕地縮了回去,「我沒想對你怎麼樣……」她連忙解釋道。
他不怒反笑,「你能對我怎麼樣嗎?」
天雷!說什麼都錯。
小坐在他身旁,默默往他的位置挪了零點零一公分,他毫無所動,于是,繼續努力。
無言地望著兩人的距離在她不懈努力下漸漸縮小。他突然放下筆,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小臉。
「請你吃巧克力。」她忙拾起燦爛的笑容。
垂眸望著白女敕掌心上五顏六色的巧克力。他執起她的小掌,拇指在柔軟白玉上輕輕摩挲。
她輕輕一顫,心蕩神馳,「你……」在調戲我嗎?
「嗯?」他沉沉應了一聲,從她掌心上取了一顆紅色心狀的巧克力剝開來吃。
「你很討厭傅子康嗎?」她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根邊問。
見她笑得很不軌,他皺了下眉頭,「你喜歡他嗎?」
「哎,扯到哪里去了?」她指了指練習在用的那個架子鼓,格格笑著說,「我幫你報仇了。那架子鼓上面的吊 剛剛被我弄壞了。」她大方地拍拍他的肩膀,大恩不言謝,咱們不必客氣了。
他眉毛微微一挑,柔聲道︰「那架子鼓是我買的。」
「呃……」
「包括運費三十五萬七千八。」他價格報得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