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和劍鷹吵架的關系?你不要把他的情緒當真,等他過了這段過渡期就會沒事的,我去和他說說。」
大衛一把抓住轉身就走的雨萱,卻因為拉得過猛,讓兩人雙雙跌到床鋪上。而劍鷹在這個時候進了門,他只是想進來看看大衛的傷勢,再怎麼說大衛都是若涵心愛的男人,如果若涵地下有知,恐怕也會怨他這個哥哥動手吧。只是沒想到才一進門就看見了令他七竅生煙的畫面,大衛那個無恥之徒竟然抱著雨萱躺在床上,而雨萱竟然沒有任何反抗之意,反倒用錯愕的眼光看著他這個闖入者,這就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愛他的女人嗎?
他冷冷的瞄了床上的兩人一眼,眼中充滿了憤怒與嫉妒,銳利得令人打從心底發,如果眼光真的可以殺死人,大概就是這種眼神吧!為了不讓自己失控的殺了人,他什麼話也沒說的轉身就走。
雨萱急得想追出去解釋,卻被大衛再度攔住。「別理他,既然他不在乎你,你就算說破了嘴對他也不具任何意義。」
大衛哪里會看不出來劍鷹眼里的憤怒為的是哪椿?他在吃醋!沸騰的醋!中國人有一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劍鷹因為被醋酸暈了頭,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而迅速離去,他表現得這麼明顯,雨萱卻仍是模不清的干著急,絲毫沒發現劍鷹對她的在乎。他的這番挑撥離間,只是希望劍鷹能自己提起勇氣開口求愛,否則豈不太便宜那家伙了嗎?雨萱果真垮下肩膀,了無生氣的說︰「你說的對。」重新在床上坐下,她問大衛︰「真的非走不可嗎?」
「是的。」大衛也坐了下來,說著︰「這里並不是我的國家,我本來就是過客,當然會答應跟你們一起回答,為的只是尋找事情的真相,而在真相揭曉後短短的時間里發生了太多的事,若涵病逝,你又拒絕我的感情,我實在沒有在待下去的理由,更何況我現在和樓劍鷹那家伙水火不容,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為了避免再有類似剛才的沖突,我還是離開的好。」
大衛的一番話讓雨萱靜默了,他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可是如果大衛沒有停留在這里的理由,她又何嘗有呢?一切都該結束了吧!
「什麼時候走?」她盤算著送走大衛後,自己也該離開了。
「明天下午,我已經訂好機位了。」
「這麼快!」她黯然的說著,沒有心理準備,她就要離開劍鷹的生命了嗎?看來她和劍鷹注定了有緣無分。
劍鷹挾著龐大的怒氣離開了大衛的房間,他刻意在大廳停留了一會兒,希望雨萱能出來向他說明其實她和大衛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等了一會兒沒見到雨萱出來,他的火氣更盛了了。他把自己鎖在臥室里,告訴自己要忘掉剛才那一幕,可是愈想忘掉卻愈清晰起來,大衛已經知道了他對雨萱的心意,竟然還敢那樣抱著她,這擺明了是一種挑釁,難道大衛所謂的退讓只是說說而已?
想及此,劍鷹全身上下不由得充滿戰備的細胞,但是另一個疑問卻更快閃過腦際,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雨萱的事?很快便有了答案,他也愛上她了,不知不覺的。回想起和雨萱初識的那一幕,她的蠻橫無理、天真率性是那般的充滿朝氣,與典雅文靜的若涵完全不同,與那些想在成為他女人的庸脂俗粉也不同。想到她為了學畫而把自己弄得滿臉油彩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原先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矛盾的苦惱。
要怎麼讓雨萱相信,她不是若涵的替代品?他曾經告訴她,他愛若涵愛了十八年,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怎麼可能輕易轉移?!但事實卻是如此,他就像大衛一樣,錯把對若涵的感覺當成了是「愛」。
若涵一直都是柔弱的,她的縴弱激起了每一個男人的保護,讓男人陷入了英雄情緒里。從小,劍鷹便一直告訴自己,他要保護若涵不受到一絲絲傷害,保護若涵似乎是一種目標,是他做任何事情的原動力,她的柔弱讓他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久而久之,若涵便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操控著他的喜怒哀樂。他以為,這樣便是愛了。
但是雨萱不一樣,她是活潑健康的,她不需要他像守著一根隨時會滅的蠟燭一般看護她,她不會讓他在半夜驚醒後著急的想去看看她是否仍安然無恙,雖然雨萱不用他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但那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吸引力。
有了這樣新的發現之後,他決定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對雨萱說清楚,他這幾天的態度傷了她的心,他會用盡辦法彌補的,只要她還肯給他機會。主意打定後,心情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他忽然有了很久不曾出現的睡意,過沒多久,他果真沉沉睡去,那道俊朗的眉毛卻不再打結了。
棒天一早,劍鷹精神奕奕的站在雨萱的房門口,心情愉悅的敲著門,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告訴她,有好多好多的道歉要說,更有濃濃的愛意要向她表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擁她入懷,將翻騰在胸中的所有情感一傾而出。
揚起了最帥氣的笑容,他耐心的繼續敲著門,等著那個小懶鬼從被窩里爬起來為他開門,光是想像她一雙眼楮半睜半閉的慵懶模樣,就忍不住的熱起來。從來沒想過她竟然能夠如此騷動他的心。
三分鐘過去之後,他的耐心已經漸漸沒了,敲門聲已經加大,難道雨萱真的睡著這麼沈嗎?在門口踱了一會兒之後,他試著扭動門把,如果雨萱忘記鎖門,他直接進去給她來個驚喜也未嘗不可呀!
懷著一種淘氣的心情,他輕輕旋轉著門把向後推,居然真被他猜中是鎖,這個粗心的雨萱,幸好她是身在樓家,在萬樓幫的地盤里,沒人敢動她,如果在別的地方,她的粗心可能會產生無法挽救的後果。想到此,他的背脊不禁涼了,他一定要叮嚀她,千萬千萬要記得鎖門,不能輕信任何人。愉悅的心情在將門整個打開後立刻轉為疑惑,床上、房內空無一人,他走到浴室里,依然不見雨萱的影子。會不會是已經起床了?大衛曾經說過雨萱因為擔心他而常常睡不好,也許她早已在樓下等他呢。想到這點又令他覺得愧疚,現在回想起來,雨萱那瓜子臉又小了些,真是罪過呵!
下樓後,他不按聲色的把樓下所有的空間都找過一遍,他發現不僅沒看見雨萱,就連大衛也像說好似的同樣消失了,這讓他有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經過了昨天在大衛房里看見的那一幕……甩甩頭,他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懷疑雨萱,可是,雨萱也沒有隨他身後追出來解釋,不是嗎?
「你在找什麼?」阿康還是眼尖的注意到了劍鷹奇怪的舉動。
「大衛呢?」既然不好意思直接問雨萱的去處,他只好換個物件。
「他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里?!你說清楚一點。」劍鷹開始緊張起來。
「雨萱說那個外國人要回英國去了,今天一早就由司機開車送去機場。」阿康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大衛回英國去了,那麼雨萱呢?她的消失是不是和大衛也有關系?她只是去送機或者……接受了大衛的提議,到英國去當美麗的新娘了呢?!
「雨萱呢?和他一起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