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要搬也過了今晚再說,先跟我來!」他一點也不征求她的意見,直把她往二樓拖去。
「這就是你的房間,缺什麼就跟管家說。」他指著一間房對她說。
見她張口欲說些甚麼,不待她說出口,他就繼續道︰「別再跟我廢話,你也知道現在你哪兒也去不了,除非你想露宿街頭。」
潔如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深深地嚙出了紅印子,她曉得他說得沒錯,但就是賭氣地偏著頭不做任何表示。
見狀,他真是拿她沒轍。從來女人對他都是服服貼貼笑臉相迎,而他也從不把她們當一回事。但她不同,她是他心之所系、心之所往,他不可能無視她的一顰一笑,她任何舉動都牽動著他的心。
可是,對他的心意,她竟用這種態度對待,愈想就愈有氣!
他粗暴地打開房門,拖著她,並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在門上;不待潔如有所反應,他便抱起潔如,雖然他怒氣盛極,但摟著她的手卻還透露著愛憐。
他將潔如輕巧而略帶掙扎的身軀放置在床上,接著便用自己的體重想制止她的反抗。
「你做什麼!放開我!」方子杰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潔如,她死命地推他,不停地掙扎。
對男人,她完全不了解,不知她在他身下如此扭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倏地,方子杰深沉地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濁起來,他將她的雙手往上一扳,然後便覆上了她的唇,帶些粗暴地探索著她驚慌微抖的唇瓣。
潔如掙扎不過,哭了起來,這樣的親密把她嚇壞了。?
吻著吻著,方子杰嘗到咸咸的味道──
他停止了動作,發現自己又惹她哭了,此時後悔已來不及了。明明心中充滿對她的愛意,想好好愛她,可他卻老是惹她傷心。
潔如感覺到他怒氣的褪去,動作也開始溫柔。他用手支起自己的身體,然後輕輕撫摩她微皺的秀眉,想將它們撫平,又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吻去她的淚。
潔如停止了啜泣,睜著大眼來回地游移在他墨黑的眼瞳中,觀察著他眼中的關切。
「為什麼……」潔如怯怯地問道。
對于這個善變的男人,潔如也不知這「為什麼」問的是自己抑或是方子杰。為什麼他時而冷漠、時而溫柔多情,又時而狂暴?為什麼自己總能在他輕輕地吻啄下得到安慰?這是不該有的情況,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曖昧不明的關系。?
她恐懼,但仿佛又有所期待。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她根本理不出個頭緒,自從遇見了這個男人,一向自持的她已明顯地亂了方寸。
見她如受驚的小兔,方子杰愛憐地不停輕啄她,之後翻轉過身,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兩人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半晌,潔如輕推開他,抬眼望進他的眼瞳中。
「為什麼?」她再次問。
方子杰再度一把摟住她,加重了力道。
「別問為什麼,只要你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你好,要相信我。」?
他略一停頓。
「你……願意住下來嗎?」用的是一種有別他平時強硬命令式的溫和口吻。
潔如被他的態度迷惑了,那樣地反覆無常。人道是女人心海底針,原來男人也是教人模不清,變臉如翻書的生物。
她不答話,只是用力掙月兌,轉過身背對著他。她該怎麼辦?她該拒絕的,但自己的心似乎不太願意,她的口硬是吐不出個「不」字。
方子杰想扳過她,但潔如不依,他只好用手攏攏她細柔的青絲,露出她小巧的耳朵及皙白透女敕的頸子,並輕輕用手揉搓她細白飽滿的耳垂。
「你跟在我身邊,工作繁重我很清楚……如果你住在這兒,有什麼臨時事件,找你方便,你也不必趕來趕去。」說出他計劃好的借口──工作。
「一個全天候、全年無休的秘書?」她依然背著身子。?
「可以算是吧!」他有些心虛。
她覺得有些被刺傷,他只是為了工作方便?那她此刻紊亂的心緒又該擺往何處?他剛才的舉動又是何意?
「你也這麼對前任秘書?」她扭頭躲開他手指的觸踫,沒發現自己竟有些醋意。
「你是特別的!」他有些耍性子。
「同樣為你工作,有什麼特別可言?」她倔著。
方子杰用力一把將她轉過身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望著眼前的小女人,這麼柔弱縴細,他大掌一捏便能教她的肩骨碎裂;這樣溫柔似水的面龐……這樣清麗的眸子……卻有著絕不臣服的倔強性子!
他真的拿她沒轍。
他愛她,愛了好久好久,只等著她長大;好不容易將她安排在自己左右,可是……只有她的人,卻不包含她的心。
「住下吧。」他溫柔道。「你一個小女子,每天為我工作得那麼晚,一人夜路走多了總是危險;在這兒,有老劉可以接送你。」
「我不明白,我只是你千百名員工中的一員罷了。」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語氣中的特殊關懷,但為著之前他所提出的借口而倔強地質疑。?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不知道傻人有傻福嗎?」放開她,方子杰怏怏地坐起身。
「這可不是童話世界,我沒那麼天真。」潔如跟著也由床上坐起,並且挪遠以和他保持距離。
「今晚先睡下吧,你不累我可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這只是借口。
累?以他過人的精力,這可不算什麼,只是他曉得這麼下去沒個了結。
什麼事只要拖上一陣子,所有什麼都會習慣,她也不例外。這是他的計策。
現在她的心不在這兒沒關系,他方子杰是何等人物,豈會輕言放棄?況且目前他還沒做什麼明確的表示,怎麼可能在此打退堂鼓。
不等她說什麼,方子杰便站起身離開。
待方子杰離開,潔如才靜下心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東西並不是一箱箱地被堆置著,而是已被人細心地整理過。不管是書籍或是衣物都井井有條地或置于架上或擺在櫃里,根本不需她再費心,而她的衣櫃里也多了些她未曾見過的衣衫,像是為她準備般,齊列在她的衣物旁。
此刻她察覺有些不對勁兒,怎麼這一切仿佛是計劃好的??
前些天太過焦急,失卻了判斷力,現在一想似乎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
他為何如此對待自己,這太不尋常,不過此刻問一千萬個為什麼也找不出答案,或許她該學學郝思嘉,率性地來個「明天再說」……
「呵……」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眼皮不听話地往下掉。累,工作累、方子杰的行徑更令她傷神。?
她甩甩頭,站起身進入浴室梳洗了一番,才困倦地倒臥在床上……?
怎麼連個秘書住的房間都這麼氣派。她望著這間為她準備的房間,它不單只是間睡房,還有書桌、書櫃、沙發、大大的梳妝台……還有豪華的浴室。潔如剛剛踏進浴室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浴室幾乎和她之前所租的套房一樣大,甚至更大。配備之齊全,連許多看來用不上、喊也喊不出名字來的東西全都設置其中。
這房間儼然是五星級大飯店中的高級豪華大套房!
原來現在貧富差距已達到這樣的程度,沒見到還真不相信有這樣的地方。
在這些思緒中,潔如沉沉睡去。
第五章
潔如已在方家住了一個多月,並非她改變初衷,只是每當她開口提起搬家的事,方子杰就拿工作壓她,不停在她身上堆積工作,讓她喘不過氣,也印證他自己說的話──全天候、全年無休的專職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