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愛你 第22頁

潔如只一逕掉淚搖頭,害她傷心的不是楊邵,而是……

她哭得更傷心了。

「小痹乖別哭了,有什麼事都告訴陳媽沒關系。」她的手撫著她的背。「少爺讓我來看顧你時臉上焦急的神情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他對你一定是很特別的,才會教我好好細心照料你的,事情一定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她說的可都是真話,昨晚見楊邵心神不寧地回到宅邸,吩咐她跟他一道去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寓,要她照顧一個人,而臉上盡是擔心的神情,她那時就覺得此人在少爺心中必是有一定分量。

潔如終于听懂婦人的話,急忙搖頭分辯。

「不是的……你誤會了。」依然淚流不止。

「那是──」既然不是楊邵的關系,那又是怎麼回事兒,有什麼天大的事傷心成這樣?她關心地想問,話還沒問完就讓一個低沉的男聲打斷。

「陳媽,沒你的事了,請你先出去準備點吃的吧。」楊邵站在門口道。他何時進來的兩人都沒察覺。

「是。」陳媽應了一聲,帶著疑問出去了,走時還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潔如。

「看看你臉色蒼白成這樣。」待陳媽走後,楊邵踱到潔如床前,兩手抱胸地審視潔如。

「是你帶我來這兒的?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一邊說一邊努力地想下床。

「你想做什麼?」楊邵見她的舉動,一把把她按回床上。「我看你需要休養,現在你恐怕沒地方好去吧?」他當然知道她現在住在方子杰家。

「我──可以找朋友。」她不願接受和方子杰相同地位人的幫助,而且她同他也非親非故。

「什麼樣的朋友?」楊邵也不是簡單人物,在他對潔如有興趣時已找人調查了一下她,知道她平時甚少與人過往甚密,除了戴雅蓓。

「謝謝楊先生及時對我伸出援手,但──這是我個人的事。」她對于楊邵的幫忙感激于心,但自己私人的事卻不喜歡被他那種不以為然的態度質問。?

「想不到你是這麼對待有恩于你的人?」楊邵自然看出她的心思,故意道。

「這……我很感謝您,或許我說話的方式不對,但也是事實。」她此時已止住了淚,她不想在旁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現在和從前真是大不相同了,從前人對于恩人總是感激涕零地要以身相許,現在人家還要把你的好意拒之千里呢。」楊邵斜睨著眼朝潔如笑道。

「楊先生,我不想和你開玩笑。」她有些不高興他的態度。

「你的脾氣真是倔,外表看來柔柔弱弱的,想不到骨子里卻硬得很。」

潔如不置一詞,也不看他。

「子杰昨晚來問我要人。」他話鋒一轉,成功地喚回潔如的注意力。?

她怔怔地看著楊邵,听到那人的名字她心中又是一酸,淚又在眼眶中打轉,昨晚的一幕幕仿佛又重現眼前。

「他……知道我在這里?」聲如細蚊。

「他只知道我帶走了你,不知道你究竟在哪個地方。」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只要他有心,要查出你在哪兒並不難。」

「他說了什麼嗎?」潔如只想知道方子杰說了些什麼。

「我向來不當傳聲筒。」楊邵擺出大少爺的架子。

「那你告訴我,他來找我做什麼?」她面無表情地問,目光並無焦距。

「我是要告訴你,能幫你的只有我。」楊邵轉移話題。

「幫我?幫我什麼?」沒有人能幫她,只有方子杰的真心能救她,但那也不過是妄想。

我會處理──方子杰那天的話就像烙印一樣地燒痛她,怎麼也無法抹滅。

「幫你抵擋方子杰。」楊邵直接挑明地說。

「什麼意思?」她十分虛弱地問。

「你不想再見他吧?」

她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搖頭是指不想見方子杰,還是指──不,她想見他。

楊邵自當她是不願意了。

「你的朋友就只戴雅蓓一個,她可擋不住她表哥的氣勢,到最後你一定會被方子杰帶走。」

怎麼她的事每一個人都知道?在這些人面前她似乎是透明人,沒有隱私可言。

「他沒有帶走我的必要,他……要結婚了。」話還沒說完,淚已滿腮。

「但他說你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要帶走你。」楊邵上前撫去她的淚,故意略去方子杰說不可能與詹佳蓉結婚的話。

「為什麼?沒有道理,我……」她避開楊邵親密的舉動,這動作使她想起方子杰。痛,揪住她的胸口。

「你不懂男人的想法,結婚是一回事,女人又是一回事。」他故意這麼說道。?

「我不可能回到這樣的人身邊。」潔如含淚皺眉堅定道。

「所以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可以應付。」

「你當子杰是好對付的嗎?當他又是溫柔又是強勢地掠奪你時,你當真以為你可以應付?」楊邵直接點明。

「我……」潔如明白他說得不假,自己或許太天真了。

「我可以替你擋他,可別小看了我。」

「為什麼幫我,我什麼也不能給你。」潔如軟化了,也許她真的需要楊邵的幫助。

「你的心!」楊邵直盯住潔如的眼道。

她的心?她的心全給了方子杰,誰也給不了,就連自己也收不回來了!

「你們全是一個樣子,任意的強取豪奪,為的都是自己的虛榮心,得到後就一文不值了。」她想到方子杰的作為,不禁又淚如雨下。

「我是認真的。」楊邵溫柔而嚴肅地對潔如說道。

原本他在宴會上看見她就被她所吸引,而後發現她並非像一般女孩子想攀龍附鳳,好感油然而生;再見她被方子杰所傷,蒼白而脆弱地倒在自己懷中,他對她的態度便轉為認真了。他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過這種感覺,因此不惜使些手段留住她。

「他也是這麼說,結果……」潔如整個兒人蜷曲起來哭泣,已顧不得是否有人正看著自己。

「你現在不相信,但我可以讓時間來證明。」楊邵知道一切都需要時間。

「我──愛他。我給不起我的心。」潔如抬頭面對楊邵。

「那是現在,以後就難說了,我有信心。」楊邵自信滿滿,從前他不用心都沒有女人逃得過他,更何況他現在的確用心。

潔如搖搖頭,她了解自己,更明白此心已許,再不回頭。

「不,我如果以這個為前提接受你的幫助,就是利用你。」?

「小女孩,可別言之過早。」楊邵笑道,只當她是一時死心眼。

利用?沒人能利用他!他只覺得她的話好笑。

「你不了解我。」

「我了解人,更了解女人。」人是很健忘的生物。

潔如還是搖頭。

「就當我下了賭注,我賭自己可以得到你的心,但若事與願違我也不逼你,這是賭的精神。你願意下注嗎?」

潔如抬眼望了他半晌,竟對這人樂觀的性格產生了一絲好感,甚至暫時抹去了心頭的痛苦。她現在沒法可想,或許他的提議是她唯一的出路,但她更堅信自己是這場賭注的勝利者,她不會再傻傻地陷入情網,就算方子杰不是真心對她,她的心也已交出去了。

她默默地點了頭,接受他的幫助。

此時方子杰正積極進行他原先計劃的事,一方面也派人調查潔如可能的藏身處。

因他並非元配所生,許多公司大老對他諸多不滿,況且他行事不按牌理出牌,根本不受控制,所以一心排擠他,希望另擁接班人。

方子杰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更花心思在公司業務,充分掌握公司脈動,也可藉此找到他們的弱點,所以他才像工作狂般鎮日埋首于會議與文件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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