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國王 第22頁

「後來,你又帶兵去圍剿那群盜匪。」裴雅憶起保羅曾跟她提過他的「豐功偉績」。

「嗯!」只是凱雷特沒告訴她,他後來查出是他伯父花錢要那些盜匪替他除去障礙。

「後來祖父仍舊固執己意的選定我為他的繼位者,而伯父則恰巧的選在一個月圓之夜闖進我的寢宮,意圖謀刺我。」

「月圓夜!」裴雅尖叫,「那不就……」

「對!他恭逢其時的親眼目睹了我的變身秀!」凱雷特的話中,揚著不具笑意的笑聲。

裴雅心疼的緊抱住他。繼而想像他當時到底面臨了何種危險。

凱雷特反擁住裴雅,繼續他的故事。

「我伯父獰笑著,說我是只怪物,應該被殺死。我因為擔心被門外的衛士發現異狀,只能狼狽的閃躲著。結果,最後救我的,竟是覺察了伯父的陰謀,尾隨他而來的安道爾。

「安道爾為了救我,在和伯父的爭執之中,失手殺死了伯父,一生背負著弒父的罪名。依萊恩王國的律法,謀刺國王及王位繼承人者,罪誅全家。祖父不顧安道爾救我的功勞,堅持依法行事,將他處以絞刑。雖然幾經我以再度離家為威肋,才勉強答應不處死安道爾,但仍堅持要將他從皇室的名單上除名。

「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祖父為什麼堅持不肯赦免安道爾。所以你看,當時如果安道爾不救我,伯父即位,他自己就是王位的繼承人了,根本不需要再下毒殺害你,然後覬覦我的王位。」

裴雅靜靜消化凱雷特告訴她的消息。

「你一直隨你父母親在外流浪?而你和安道爾還能保持這麼深厚的感情啊?」裴雅有點不敢置信。

凱雷特笑了出來。「錯了!我們是我帶杰洛士回來之後,彼此才認識的。那時我們還認識不到幾個月,安道爾就已經肯為正義而大義滅親了。」

「才認識幾個月,安道爾就為你弒父!他真的對你很好。」她難以想像有這樣深厚的手足之情。

凱雷特輕拍她的頭頂。「我們不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況且你別搞錯了,安道爾的所做所為,是為了正義,不是為了我。

裴雅心不在焉的依入凱雷特的懷中。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總覺件事有點怪異。

「安道爾他真的對你很好。」想來想去,她還是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對!所以你剛才實在不應該懷疑他。」自己的愛人對自己有如此的懷疑,安道爾的心痛,他可以想像得出來。

有很多時候,他都很慶幸裴雅遲鈍得不懂得安道爾的感情;但是像這個時候,他卻替安道爾感到心酸。

「你也注意到了吧!安道爾和我的外形很像。每當月圓我變身的時候,如果有需要,我也會叫安道爾當我的替身,替我掩護。如果安道爾具有異心,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直接對我下手,不需要借由你的退出來達到他的目的。我會變身的事,連杰洛士都不知情,因此,對安道爾,我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裴雅的眉頭輕攏,她是相信凱雷特的話,但是……

「那到底是誰會因我的退出而得到好處?」惟恐凱雷特又懷疑杰洛士,她接著強調,「先聲明,除非有證據,否則我不會相信是杰洛士。」

拉住裴雅的長發,凱雷特將她擁向自己,直到兩人額頭想抵,氣息親密的相混。

「那你會嗎?」對于裴雅對杰洛士的過于袒護,凱雷特覺得很不是滋味。

裴雅一時被凱雷特親密的舉動給弄胡涂了,而且凱雷特故意往她面門噴的鼻息,更是雪上加霜。

「會怎樣?」她分心的問著。

凱雷特不急著回答她,反而轉移陣地的輕咬起她的耳垂。「會不會真被嚇到而決定退出這場戰爭,放棄我?」嗯,好軟!

嗯,好癢!「呃──應該不會吧!」裴雅怕癢的躲著凱雷的唇。

她的回答,引來凱雷特懲罰的重重一咬。「不是‘應該’,是‘絕對’不會!我說過,我這輩子只求一次婚,你最好是好好,如果你敢有半絲想打退堂鼓或放棄我的念頭,你就等著我……」

凱雷特的長篇警告無疾而終,因為裴雅已經不耐煩的吻上去了。

***

老天!凱雷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會去踫那塊鬼蛋糕。

你不是一向討厭甜食的嗎?所以我才特別選中那塊蛋糕的啊!怎麼你還會誤食中毒呢?

我為了讓那個女孩無痛苦的死去,特別在蛋糕上下了雙份的劑量,沒想到卻也因此讓你的情況更加嚴重危急。如果你有一絲的意外,我萬死都難以心安啊!

不過你大概松了一口氣吧?為著裴雅的無事!看你的眼神一直無法離開她,為著她的憂傷而擔心、為著她的驚恐而心疼,你全然忽略我在一旁亦在為你擔優自責啊!

可笑啊可笑,我對你用情之深,而你的心中卻只有她,根本沒有我的存在!

你知道嗎?你多對她好一分,就讓我更恨她一分!你愈對她珍惜,就讓我更想殺她!你愈對她保護萬分,她的處境就更危險!

裴雅,不要怨我,我也很喜歡你──只不過我更愛凱雷特!

***

窮人沒有生病的資格,因為他們沒錢看病。但是裴雅現在才知道,富人也沒有生病的資格,因為他們太忙了,忙得沒有生病的時間!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們裁決、等著他們執行。即使人已經病得躺在床上了,沒關系,一定會有效率超佳的佣人殷勤的把公文送到床上來,不讓人有休息的時間。

凱雷特批好手上的這份奏章,移出章子,對裴雅咧嘴一笑。

「御醫第一天準你下床,你就一整天耗在議事廳看奏章!那些東西你不看,也不會長腳跑了,你急什麼急?」裴雅的語氣雖是責罵,卻包含著無限的心疼。她沒注意到,她的口氣和說話,愈來愈像個嘮叨的妻子。

「就是不會不見,我才著急。我只是先把一些較緊急的先看一下,不會很勞累。我說過我沒事了,你再別操心了。」有人呵護的感覺真是甜蜜。

如果可能,他當然也希望能在床上多躺幾天,享受裴雅的關心。但是凶手一天沒捉到,他就無法安心,尤其當一切的證據全指向了杰洛士。

憶起昨晚總管從廚師那里取得的供詞,凱雷特的臉色更是為之一黯。

「廚師說杰洛士殿下那天下午,的確要求他制作一份精美的小蛋糕,還特別要求在上面多放一些女乃油,而且是殿下親自到廚房端走的,廚師還說……」老總管吞吞吐吐的停下來。

「廚師還說什麼?」

再繼續下去時,總管的聲音又低了幾分。「殿下在端走蛋糕前,似乎又在上頭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廚師以為是甜粉,所以不以為意。但是因為殿下一向不喜愛這類的小扳點,所以他的印象特別的深刻。」總管低著頭,為著自己所說的主詞而惴惴難安。

凱雷特不語的沉思著一會才又說︰「你說還有兩名侍女看到杰洛士端著蛋糕,走向裴雅的藍廳?」

總管的頭又低了幾分。「是的。」

「以為」是甜粉!凱雷特長吐了一口氣,全身充滿無力感。太多的證據指向杰洛士了。

「你也認為是杰洛士下的手嗎?」凱雷特問著眼前陪萊恩王國一起蒼老,看著杰洛士長大的老人。

或許別人可以看清楚,有什麼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替杰洛士做到的。

總管的頭不曾抬起,話里卻有絲安慰的成分,「啟稟陛下,我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不清了,我只是覺得杰洛士殿下就同我的子孫一樣,天真、活潑,還很調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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