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火 第23頁

「冒犯了,小妞。」他喃喃道,開始褪去她身上濕透的衣物,並用一條干毛巾擦干她。他快速地動作著,因為一旦她醒過來,發現他居然月兌掉她的衣服,而且還看光了每一吋,鐵定會海扁他一頓。

用一條大毛巾包住她的頭發,他在她的衣櫥找出一件寬大的襯衫替她換上,最後再將她抱回床上,拉起被子蓋住她。她輕吟一聲,將頭轉向柔軟的枕頭,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等所有的事做完之後,孫胥在床邊的地毯坐下,就著柔和的燈光凝視著那張姣美的臉龐,感覺心中洶涌而起的柔情。他已經過了見到美女就沖動的年紀,更不曾讓女人擾亂他的心思,然而現在,她卻牽動著他的所有情緒。

她已經不止是他的任務,而是成了他的責任,他再也無法將她置身事外。

「我該拿妳怎麼辦呢?」他苦惱地低語,真希望有個人來告訴他答案。

路珈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當她醒來時,瞧見孫胥就坐在她床前的沙發上睡著了,床頭的電子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她想撐住自己坐起來,卻發現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得花費全身的力氣,她不由得輕吟一聲。

听到聲音,孫胥醒了過來,立即趕到她身邊。「慢慢來,妳才剛剛退燒呢。」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妳到醫院?」

「我很好。」她往後靠在他墊起的枕頭上,注視著他憂心忡忡的表情,而後記憶慢慢地回來了。她一早起床時便覺得昏昏沉沉,原本只想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再去看醫生,誰知道卻渾身癱軟地使不上力氣,直到孫胥來了。

是他抱她回到房里,幫她洗澡、照顧她吃藥……她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寬大的襯衫之外,什麼都沒有。

「等妳恢復力氣之後,妳可以去告我性騷擾。」見她俏臉一紅,他咧嘴而笑,伸手去模她的額頭,發覺已經完全退燒後才松了口氣。

「你怎麼知道我……」

她沒有問完,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德倫通知我的。他說妳的臉色不太好,所以我決定來看看。」

「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她可沒原諒他月兌了她的衣服--即使那是為了救她。

「我一點都不敢妄想。」他起身伸了個懶腰。「照顧妳真是件累人的事,我連晚飯都沒吃,快餓扁了。妳想吃個培根炒蛋嗎?」

「不想!」

「那就太可惜了,我做的東西只有這個能吃。平常我是不會強人所難的,不過妳還在生病,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所以不管妳想不想,妳都非吃不可。」

路珈舞想抿住嘴巴,卻無法克制嘴角往上揚起。十分鐘之後,孫胥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大盤培根炒蛋、幾片烤好抹上女乃油的吐司,還有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那誘人的香氣飄進她的鼻端,她這才發現自己饑腸轆轆。

她柔順地拿起叉子開始用餐,一會兒之後才想到要問︰「你不吃嗎?」

「開玩笑,妳該不會認為這一大盤東西都是給妳的吧?」他在她床邊坐下,直接拿起吐司大快朵頤。

看著他毫不扭捏的吃相,她不由得笑了開來,也開始動手用餐,彷佛和他坐在床上吃東西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對不起。」一會兒她放下叉子,輕聲說道。

見他挑起眉,她咬住嘴唇。「我母親告訴我……我才知道是我錯怪了你。我那天不該對你大吼大叫的。」

「沒想到妳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見她噘起嘴巴,孫胥笑著握住她掄起的拳頭。有好一會兒,他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她。她沒有避開他的目光,那對清澈的美眸里輕盈如水,有如魔咒一般誘惑著他,他在心里申吟一聲。

「我不介意,只要妳給我一點補償。」他伸手拿開擋在兩人之間的托盤,嘴唇輕輕地印上她的額頭,而後滑下秀挺的鼻梁,在她的唇畔輕柔地磨蹭。她好柔軟、好甜蜜,即使這會令她再打他一巴掌,他也無法阻止自己。

她柔順地攀住他的頸項,啟開雙唇和他輕觸。他的唇里有咖啡的香味,溫熱的氣息籠罩住她的感官,令她感覺自己被環在一個被保護的繭中。每回只要被他擁住,她就覺得好安心,可以不去理會外面的一切紛紛擾擾。

「看來妳已經退燒了。」他奮力控制腰間開始蠢動的。她的體力尚未恢復,看來還這麼蒼白、這麼脆弱,他不該放任自己的沖動去侵犯她的。

「希望你不會被我傳染。」她呢喃地說。

他低聲笑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再俯下頭輕啄她的唇畔。

「睡吧,寶貝。」他柔聲道,看著她躺回枕上再度沉沉睡去。

直到東方漸白,睡神卻仍一直未曾眷顧他。

第八章

傾听著電話彼端的談話,孫胥眉峰微攏地注視著遠方的大樓。

「好,我會回去一趟。」他掛上電話,迎上唐德倫詢問的目光。

「紐約總部方面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回去處理。」他簡單地道,翻著手上的文件。「我要你調查路珈舞身邊的朋友,有什麼新發現嗎?」

「路小姐最近的電話通聯紀錄十分正常,我們也沒發現可疑人物在她身邊進出。她身邊的朋友不是同事,就是一些社交名媛,我們已經大略過濾過身分,沒有太大的發現。」

孫胥深思地點頭,心頭的疑慮仍未褪去。驀地,一個畫面閃過,張毓珊怨毒的表情又躍上他的腦海。

「你們有查過珈舞的助理張毓珊嗎?德倫。」他沉吟地問,「她是什麼來路?」

「張毓珊?」唐德修有些訝異他會問到這個人,但仍然盡責地想了一下。「張毓珊原本是電視台的場務助理,因為錄像的關系和路小姐相熟,所以便向路小姐的經紀公司毛遂自薦,八個多月前開始擔任路小姐的助理。」

「她的背景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應該沒有。張毓珊的父親是個軍人,家庭還算單純。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孫胥沒有馬上回答,一手思索地輕撫著鼻梁。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不太對勁,至于是哪里不對勁,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我多慮了,但我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問題。」他終于說道。「德倫,找人查查張毓珊的來龍去脈,愈詳細愈好,最好派個人盯著她,別讓她和珈舞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沒問題。」唐德倫立刻應允,顯然也感染到他的嚴肅。

孫胥點點頭,將視線調向窗外。他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但在敵人現身之前,他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路珈舞幾天後才被允許回到主播台。即使她再三聲明她已經痊愈,朱弘毅仍然幫她取消了幾天的錄像。她在抗議無效之後,倒也樂得撿到幾天休假。

坐在氣氛優雅的高級西餐廳里,路珈舞听著厲秉均聊著公司里的瑣事,腦中想的卻是孫胥。一想到他的吻和擁抱,一股熱浪便襲了上來。每當他吻住她,她便能清楚地感覺他的需要,和她的渴求一樣迫切、一樣狂野,那進發的熱情幾乎令她害怕。

孫胥又消失了幾天。當她故作不經意地向唐德倫詢問時,只得來「他回美國處理事情」的答案,這令她有些納悶。他有什麼事情需要特地趕回美國「處理」的?再者,她注意到唐德倫對他總是言听計從,就連那些保全人員對他也是必恭必敬,這一點更令她覺得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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