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這是一幅非常完美卻一文不值的偽畫。」在眾人還來不及顯露高興前,他卻又投下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彈。
「呃,這……這位先生,你無憑無據的可別亂說話!」兩名年輕男子被他的一席話驚白了瞼,急慌道。
「看得出來仿畫的人底子不錯,還下了不少功夫模擬出畫的年分,只可惜……他把才能用錯了地方。」雖仍是微笑著溫和評論,可原雅夫眼底的冷厲卻讓兩名年輕男子嚇得頻頻後退。
「說,以販賣偽畫圖利的主謀究竟是誰?」
料定了眼前兩個見錢眼開卻毫無膽識的年輕人,不可能是這整個精心計劃騙局的主謀,原雅夫冷聲叱喝。
兩名年輕男子嚇得不約而同指著鏡高嚷叫,「不關我們的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都是那家伙的主意,我們只是听話辦事!」
「可惡!那兩個混帳……啊!」
棒著雙面鏡怒瞪兩名沒用的蠢蛋,丁澄君不禁咒罵出聲,可話還來不及說完,便瞠大了眼抱著頭迅速蹲。
啷!玻璃碎裂的巨響傳來,她怎麼也沒料到,那一身斯文氣息的男人居然會使出這麼暴力的手段。
他居然拿花瓶砸鏡子!
「好痛!」
雖然身穿長袖T恤!但她的手臂還是被飛出的玻璃碎片劃出了幾道血痕,並迅速染紅了米白色的上衣。
「小表?」隔著矮牆,原雅夫有些意外地看著兩個年輕男子口中的主謀。
這個帶著棒球帽,一身T恤、牛仔褲的家伙,分明還是個沒長大的小表,怎麼可能是這整件事的主謀?
糟,被發現了!
身分敗露的丁澄君,猛然沖出密室往外跑,而居中的兩名年輕男子見狀也豁出去的兵分三路逃逸,這突來的行徑讓原雅夫想也不想就追上去。
「王老板,報警!」
他只丟下這句話,就留下驚嚇過度的王老板一個人抱著一箱鈔票在荒涼的山區,痴痴等待人民保母的到來。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站住!別跑,站住!」
「可惡,呼……呼……那家伙居然緊迫不舍!」
在樹林間迅速的穿梭追逐,原雅夫雖一身西裝革履,卻絲毫不影響腳程,讓原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丁澄君,後悔沒早點警覺防範。
專挑雜草叢生的小徑竄逃,身後的男人卻一直和她維持著一段不算長的距離,甚至有逐步逼近的跡象,這讓體力顯然透支的她,不由得邊跑邊痛罵。
「呼……你跟我有仇啊,干麼追我追那麼緊?其他人都跑了,呼呼……你為什麼只追我一個?」她惱怒地喊著,全身因運動過劇而燥熱不已。
「因為你是最好捉到的,小表!」
「嚇!」
他的冷笑近到仿佛貼在耳畔,令她著實大吃一驚,旋即腰間一緊,單薄的身子被人從後方狠狠箍住。
「放、放開我!」她尖叫掙扎,極力的反抗讓兩人狼狽的跌落在滿地黃葉的山間林地。
仗著體型的優勢,原雅夫緊緊壓制住蠕動不休的小家伙,抬頭一看才赫然發現,被自己密密實實壓在身下的哪是什麼小表?
他……根本就是個她!
原本遮去丁澄君大半容貌的棒球帽,因擺動而掉落,隱藏其中的柔順長發也因而披散開來,被滿地黃葉襯托得更加黑亮。
她白女敕的臉頰因方才劇烈的追逐顯得紅潤,像顆熟透的水蜜桃,帶著英氣的烏黑明眸正不服輸的瞪著他,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胸口緊壓著的柔軟,正因兩人急促的喘息而更加貼近、親密。
「你……」
覺得喉頭有些干澀,她怒氣騰騰卻又清麗動人的模樣,不禁令他有一瞬間的出神。
而這短暫的失神,卻也教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要臉、!」
「噢!嗚……」
女子的怒叱伴隨著兩聲男性哀叫,如平地一聲雷般自林間響起,驚飛了不少山林雀鳥。
自小腿脛骨炸開的疼痛,加上突然揮向臉頰的粉拳,讓原雅夫本能的後退,但仍被擊落眼鏡掛了彩,教身下小人兒有了機會逃月兌。
揚起唇角,丁澄君得意的笑了笑,順手模了他的西裝口袋一把,然後像只敏捷的小狐狸一躍而起。
「你……慢著!」
「啪!」一聲斷裂聲傳來。
忍著痛伸手想阻止她趁機溜走,不料仍是慢了一步,他只來得及扯住她的衣領,但還是讓她頑強的掙月兌,並迅速消失在叢草蔓生的樹林里,徒留手中一條猶帶微溫的斷鏈。
「這是……」
看著手中斷落的金色心型墜鏈,再看看她逃逸的方向,原雅夫一雙深遂的黑瞳愈見深黝……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不見了,媽媽留給她最重要的東西竟然不見了!
蒼白著一張粉女敕嬌顏,丁澄君圓亮的黑眸中,盡是懊惱與自責。
「一定是那個時候掉的!」
她緊扣縴細十指,想起下午那場驚險的月兌逃,項鏈一定是在自己匆忙逃走時,被那男人扯落了。
「怎麼辦?無論如何一定得要回來才行。」
縮瑟著身子站在已打烊的咖啡館遮雨棚下,晚間突來的大雨,讓秋夜的空氣多了分寒意,平時熱鬧的黃金商圈也變得冷清。
她望向對街燈光漸熄的高級藝廊,再看看手中微微被雨水打濕的名片。若非今天下午逃跑時,她順手模走他西裝口袋內的皮夾,這下自己連要上哪兒去找人追回項鏈都不知道。
「該怎麼辦呢?」
時間在丁澄君躊躇不定時飛快流逝,就在她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要一股作氣沖進對街的藝廊自首時——
嗄——吱!
雨夜空蕩的馬路上,因她的粗心傳來一陣刺耳的煞車聲響。
「嗚……」
她嚇白一張小臉的驚跌在地。
看著近在咫尺的銀色轎車,差那麼一點,她就要因自己一時疏忽成為輪下冤魂了。
車頭燈刺眼的光線讓她幾乎睜不開眼,卻讓急忙由車上下來探視的原雅夫,一眼就認出了她。
「沒事吧……啊,是你!」發現差點被自己撞傷的人,竟是今天下午狡猾月兌逃的女孩,他頗為意外。
「是你!」認出他的聲音,丁澄君也愕然了下。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首先恢復鎮定的原雅夫連忙伸出手,打算扶起全身濕淋淋的她,卻被她毫不領情的一手揮開。
「我沒事。」靠自己的力氣掙扎站起身,腳踝處傳來的疼痛卻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但仍不肯讓他接近自己。
「你的腳受傷了。」看她一臉倔傲的模樣,他搖頭失笑。
「這樣一來不正好稱了你的心,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她自嘲的一笑。
此刻她狼狽又帶著驕傲的模樣,看在他眼里,就像只受了傷卻張牙舞爪想反擊的幼貓,讓人心里升起一股想將之馴服的念頭。
「我不認為自己會好運到隨便在路上開著車,就能撞到想了一個下午的人,也不認為……」看了眼她猶握在手中的熟悉皮夾,他笑了下,而那笑意只讓丁澄君覺得討厭,「你是專程來還我皮夾的?」
這下她非常確定,眼前的男人不只是笑容令人討厭,就連個性都很惹人厭!
「才不是!」一把將手中的皮夾丟回給他,環著雙臂,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壓住心底那一連串罵人的話,轉而低聲下氣的開口,「把項鏈還給我。」
「什麼?」
「是你拿走的吧?把項鏈還我,隨你要報警或是怎樣,我都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