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親紅顏 第25頁

「告訴我什麼?」秦少揚自門外走了進來,司徒斌兒忍不住沮喪的申吟著。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如影隨形?」她抱怨著。

苦口婆心良久的丫鬟們松了一口氣,端著藥盅立在一旁。秦少揚看著她一臉的不高興,不禁好笑。他伸手接過藥盅,揮退了如獲大赦般的丫鬟,坐在床邊。

「你又不肯吃藥了,為什麼?」

「又不是什麼大病。」她掩飾心虛般的聳聳肩。

秦少揚微微一笑,戳破她的偽裝,「是不是怕苦?」

司徒斌兒臉紅的把頭越垂越低。

秦少揚低低的笑聲刺激著她的耳膜,他這麼猖狂的笑,令她心生不滿。

「哼!」她恨恨的看著他,很不服氣他的取笑。「不然你自己喝喝看。」

對她的挑釁,他揚眉笑了笑,「好!」

說完他就著藥盅喝了一大口,長手一伸將司徒斌兒拉抱過來,尋到了她的唇,將藥喂入她口中,直到她吞咽下去。司徒斌兒掙開他,飛快的捉起茶壺猛灌水,直到覺得口中的苦味沖淡了才停止。

「你如果也染上了風寒,可不要怪我。」她沒好氣的咕噥。

「你不想早些康復嗎?」他好笑的看著她的孩子氣。「你乖乖的養病,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帶你去西邊的草原玩。」

秦少揚這一番利誘的話,果真使她的眼楮一亮,頓時歡欣鼓舞起來。「真的?」

「我不會騙你。」他保證道,看著她示好的直往他的懷中磨蹭,笑靨燦爛如花。

這場病似乎卸下她些許的防備,讓他瞥見她內在的脆弱,她平日是如此的冷漠平靜,使他幾乎遺忘了她的年輕與荏弱……如今她偶爾會依賴他、黏著他,而他猜想她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在做些什麼。但他喜歡這麼信任自己的她,好似他是這世上她唯一可托付相信的人。

她總能牽動他的情緒,思緒翻轉,秦少揚圈住她的手臂更收緊些,直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軀中。

「你沒事好做嗎?」半晌,她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疑問的看著他。只要到了她吃藥的時問,他就會準時出現。相較他以前忙得天昏地暗,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的情形,最近他似乎撥了太多的時間給她,她不禁要納悶他是不是太閑了。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做的。」他淡淡的說。

「然後讓你那群屬下累個半死?」

「沒錯!」想到那副忙亂的景象,他不禁莞爾。

司徒斌兒輕輕嘆氣,「這真是個很好的整人方法。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喔?」他興味的揚起眉,「為什麼?」

「你的責任感幾乎可以媲美你的自大狂。」她很實際的分析,「何況你太自制了,不可能放任自己好逸惡勞、游手好閑的過日子,不然只怕『凌雲』要糟了。」

他微笑的吻她的頰,「我都不知道你這麼了解我。你這麼不喜歡我陪著你嗎?」

「喜歡。不過這麼依賴你似乎不太明智。」她很認真的說。

司徒斌兒太明白自己了,母親的背棄讓她對所有的人保持距離,在不願傷害別人的情況下,友誼似乎是她唯一可以付出的感情。但對秦少揚……她知道這個強硬的男人絕對不會接受的,他要的是她的靈魂和一切。

面對一個掠奪成性又執意追求勝利的男人,司徒斌兒只希望她有足夠的堅強來保護自己,如果她所害怕的噩夢成真,她真的會發狂。

她心中一定有某些陰影。秦少揚靜靜的觀察她,輕輕扯動手臂將她帶出沉思,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帶給她安慰。

「你以後就會知道,依賴我是最安全的一件事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安定的力量。司徒斌兒望進他眼底時,知道自己犯了一項錯誤,他正用一種足以催眠人的強烈眼神注視她,這困住了她,原有的自制消逝一空。

他雙手扶住她的肩,低下頭來,溫暖的唇覆在她頸項柔軟的肌膚上,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環住他寬闊的肩背,狂跳的脈博泄漏太多不想承認的渴望。

「你要我繼續嗎?」他氣息不穩的問。

她遲疑一下,肯定的點頭。

秦少揚釋然的微笑著,「太好了。」

然後他的唇封住她的紅唇,交換彼此的氣息和激情……

☆☆☆

兀爾德伸手搭在司徒斌兒的皓腕上,診著脈息。

「听曹姨說你都有乖乖喝藥,真是個好女孩。」他微笑道。

司徒斌兒偷瞄一眼站在一旁的秦少揚,他的表情嚴肅,直盯著兀爾德搭在她腕上的手,似乎想把他的手燒出一個洞,她差點笑出來。如果不是他這麼勤勞的盯著她吃藥,或許她還不會好得這麼快。

「她的身子怎麼樣了?」秦少揚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視線絲毫未移,兀爾德的手實在停留太久了,久得他已經快要無法忍受了。

「已經全好了。」兀爾德又轉向司徒斌兒說道︰「不過我還會再開一些滋補的藥方,你實在太瘦弱了。」

如果少主已經踫了她,就有受孕的可能。以她這麼孱弱縴細的身子,為了避免日後難產,還是先將身子養壯些比較保險。

「實在太好了。」秦少揚微笑道,伸手將司徒斌兒拉離兀爾德可觸及的範圍內。「那她最近可不可以遠行?她的身子會不會受不了?」

「當然可以,不過病體初愈,還是不要太勞累。」遠行?兀爾德懷疑的挑眉道︰「老大,你要帶她去哪里?」

「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秦少揚譏嘲的說。

「我是她的大夫嘛,當然要關心我的病人要上哪去。」兀爾德不放棄的又說。

秦少揚厭惡的瞪著他,「你管得太多了,還不快滾!」

「好啦。」兀爾德只好認命的提起藥箱,低聲告退時,他還不忘向司徒斌兒眨眨眼,要她保重。

司徒斌兒看到那熟悉的表情,好奇的問道︰「他是不是和莫大哥交好?」

「怎麼說?」

「他剛剛眨眼的表情和莫大哥很像,通常好朋友都會有些相同的習性。」

「如果你認為互相較量、諷刺、毀謗的行為是友誼的表現,那就是了。」他好笑的說。

「他們水火不容?」司徒斌兒訝異極了,她以為他們應該會相處得很愉快才是。

「怎麼會?依我看,他們是樂在其中。」

☆☆☆

司徒斌兒的病好了,馬上就面臨一個難題!她到底要不要搬回自己的房中?

老實說,她的確很喜歡秦少揚的陪伴。他寵溺她的方式,好像她是他最心愛的珍寶,但她感到不安,這種幸福的感覺能持續多久?她覺得心底深處有一股感受,奇怪而脆弱,若不謹慎,他會傷她很深。

遲疑了好久,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轉身欲走出房門時,卻看到秦少揚倚著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知他站多久了?

「你想去哪?」他瞪著她手上的包袱。

「我……我想我該回自己的房間了。」她支支吾吾的。

「為什麼?」他明白她還是不願信任他,又建築起防御的圍牆時,表情繃得好緊。

「我已借住了好一段時間,既然我已經康復,我想我該回自己的屋子了。」她很謹慎的措詞,「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察覺她的退縮,他火爆的說︰「我不要你的感謝。」

「那是我僅能給你的東西。」

「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他指的是他上次刻意的傷害她。

司徒斌兒搖搖頭,「那已經過去了。」這些日子的親密,多少已抹去些殘酷的回憶,更何況是自己惹起他令人畏懼的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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