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狼 第4頁

童羿羽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了耐性。「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倒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覺得如何。」他邪邪地笑道,湊近她的唇邊,呼出的酒氣令她一陣反胃。「我一向喜歡能取悅我的女人。咱仍認識這麼久,你一直不肯讓我踫你,我不知道你到底夠不夠惹火?

「這樣吧,如果你答應先陪我一個晚上,我可以任你出價。一百萬,怎麼樣?雖然這筆錢無法解決你們童家的財務問題,但總也是不無小補……」

童羿羽的身軀頓時僵硬,眼里冒出怒火。她握緊拳頭,用盡所有,的力氣朝他的臉頰揮去一掌。

「我不是你那些玩玩就算的女人,鄧先生!」她咬著牙進出一句,氣得全身發抖。「這一巴掌是回敬你對我言語上的侮辱,把你的錢留著給下一個不會對你的下流感到惡心的女人吧,我童羿羽根本不希罕你的臭錢。」

鄧弘旭不敢置信地張大口,看著童羿羽高傲地昂著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視線。而由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和好奇的眼光看來,這一幕鐵定在明天就會傳遍整個社交圈,而且會被渲染夸大到不堪入耳的地步。

懊死!鄧弘旭用手撫著熱辣作痛的臉頰,忍不住在心里喃喃咒罵。看不出這個小女人嬌嬌弱弱的,力氣居然這麼大;他放開手,驚恐地望著沾著血跡的手掌。

媽的,那個小賤人居然抓傷了他的臉!他忿忿地想。她居然敢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

等著吧,他絕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總有一天,他非要這個小賤人忖出代價不可!

第二章

童羿羽全身緊繃地回到屋里,前廳的笑語喧嘩和她此刻的心情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盲目地往另一旁的走廊退去,拉開她看見的第一扇門,然後緊緊闔上,背靠著門穩定自己仍因憤怒而急促的心跳。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深沉的絕望涌了上來,令她緊緊地閉上眼眼,方才那一幕過不了兩天就會傳得眾人盡皆知,她不在乎鄧弘旭用什麼話污蔑她,但是——童氏企業怎麼辦?想嫁給鄧弘旭這一招幾乎不可能了,那麼多的債主上門,她該如何應付?

老天,她該怎麼辦?她用手環住自己,開始簌簌發著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如何有時間再去尋找另一個家財萬貫的對象?在這個月之前,如果她再籌措不出該償還的款項……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她茫然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滿室溫馨和的燈光。這個房子十分寬敞,兩面牆壁各有一個藏書頗豐的大書櫃,另一邊虛掩的落地窗則似乎是通往後院。她將目光轉了回來,瞧見原木書桌上的台燈是亮的,但整個房間里似乎空無一人。

看來,這應該是顏董事長的書房了。她緩步走向前,手指輕觸那上好的的紅檜木打造而成的書桌。她深知顏董事長夫婦的品味,就像桌上這盞意大利進口的台燈可能都要耗掉幾十萬……

回去吧,她在心里告訴告訴自己。回家去,另外想辦法補救岌岌病危的童氏企業……然而她無法轉身。她瞪視著那盞精致的燈飾,腦海中突然竄進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知道這個房間里有沒有現金或值的物品?

她顫抖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她為自己居然有如此可恥的念頭感到羞愧。然而……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她知道顏夫人一向有收集珠寶的習慣,只要能讓她找到一些珠寶,或者其它值錢的東西都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退回去反鎖上門,冷靜地走向書桌前。她極力抑制發抖的手去拉開抽屜,目光略過放在最上層的文件,然後一層層往下翻。就在她幾乎放棄的同時,最下層上了鎖的抽屜令她信心大增。

她拿下頭上的發夾,用它去撬開鑰匙孔。就在她的手幾乎抖得拿不住夾子時,抽屜應聲而開,出現一個鋪著藍絨的珠寶盒。她放下夾子,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然後輕抽了一口氣——那是一條大得驚人的紅寶石項鏈,寶石四周全瓖著金光閃閃的鑽石,整條子更是由無數的碎鑽打造而成,美得令人屏息。

有好一會兒,她就這麼瞪視著那條閃亮的項鏈。曾經,童家也有過此風光的時候,在她小時候,家里總是衣香鬢影、賀客不斷。曾幾何時,她必須要成為竊賊才能自救?

沒有時間自怨自憐了。她慌亂地將空的珠寶盒放回原位,然後起身。她身上的衣服十分貼身,隨身的包包也沒帶進來,不可能挾帶珠寶出去而不發現。她的腦筋飛快地轉著,然後當機立斷地將鑽石塞進內衣的襯墊里。

確定自己的表情夠鎮定之後。她轉身正要離開,一雙手臂已經無聲無聲地由後伸了過來。搜獲住她的手。

童羿羽差點叫出聲。她迅速回過頭去看。直直地望入一對透亮的眸子里。

他的臉龐粗獷剛毅,鼻梁傲慢地挺直,棕亮的發絲落在他的額上,深邃的輪廓混合著優雅和邪惡的性感。他手腕的力道似鋼鐵一般,高大的身材幾乎籠罩住她,她從未如此清楚地感覺到一個男人的力量……以及危險。

她驚恐的發現,從她一走進這個房間開始,這個男人就一直待在落地窗外的陽台上。而且顯然對方才那一幕全程目睹。

她的頭昏眩著,控制著自己不要當場暈倒。

「沒想到我會在這里逮到這麼漂亮的小賊,嗯?」他慢吞吞地說,黑眸銳利地直視著她。

她的臉因羞慚而漲紅。「你是誰?」她沙啞地問。

「顏董事長的另一位客人。」他的表情十分從容,手腕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沒想到顏董事長會邀請一個竊賊到家里來,或者我該警告他太相信他的客人了。」

「我不是賊!」她屈辱地喊。

「不是?」他嘲弄地道,一手不顧她掙扎地探入她的胸前,將那條鑽石項煉拉了出來。「那這是什麼?」

童羿羽咬住下唇,淚水不爭氣地滑落臉頰。她拚命要自己忍住,無法克制。

「求求你,先生。我會解釋這一切。」她渾身顫抖,聲音低啞地要求,能不能請你先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緊盯著她,然後稍微松開了她。她立刻轉身朝門口沖去,他只邁了兩步便將她抓了回來,一只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腰。

「你太過分了,小姐。」他咬著牙低聲咆哮。「顏董事長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放走一個試圖洗劫他的竊賊。你是要把話清楚,還是要我報警?」

恐懼、絕望的顫抖籠罩住她。他的表情仍是一逕地從容不迫,他的手結實地箍在她的腰間,像鐵煉般地阻斷她所有逃走的嘗試。她喘息著,回瞪著他,只見他同樣眯著眼楮打置她,如此傲慢、無情且滿含譏誚之意。

「你已經將項煉拿回去了,還想怎麼樣?」她忍無可忍地低喊。「我不得不這麼做,我父親需要醫藥費,我不是故意……」

「你以為我會相信?」他挑起一眉,聲音暗諷。「你的父親欠缺醫藥費,你有辦法一身名牌參加這場宴會?說,你在多少社交場合里用過這一招了?你身上是否還有其他東西?」

「我是說真的。」她嘶啞地道。「顏董事長是我爺爺生前的好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說什麼也不願意出此下策。」

他沒有馬上回答,目光盯住她的眼楮。她的頭發亂了,幾錯發絲垂蒺在她縴巧的肩膀上,自皙的胸脯不穩她起伏,紅潤的嘴唇因她緊咬著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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