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你吃頓飯就可以了嗎?」她的聲調有點不穩。「你說真的?」
「我從來不承諾做不到的事,這一點你毋需懷疑。」他輕觸她柔女敕的頰,那對黝黑的眸子似乎穿透了她的眼楮、她的心和靈魂。「如何,你答應嗎?」
她悄悄地望了他一眼,然後遲疑地輕點一下頭。
一絲勝利的神色閃過褚拓眼底,他俯下頭去,在她唇邊柔聲呢喃,「那麼,吻我,與蝶。」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已經覆上她的,封住那張欲語還休的小嘴。
席與蝶先是感到驚慌,感覺他的手捧住她的頰,另一手輕柔地摩挲她腰間縴細的曲線,探索她柔軟的肌膚。她以手推他的肩,試著想避開他的吻,然而他毫不退讓,溫柔但堅定的觸模令她渾身輕顫。
她在他嫻熟的引導下逐漸放松了下來,有些遲疑地環住他的頸項。
察覺到她溫馴的反應,一股強烈的需索悸動在他體內焚起。他的吻更深,近乎貪婪地探索她的一切,感覺她柔軟的嬌軀在他懷中發抖。上帝,她好甜美,他覺得自己根本嘗不夠她。
褚拓的唇終于離開了她的,看著她被吻腫的芳唇紅艷如盛開的玫瑰。
她仍然驚愕地看著他,朱唇微啟,嬌喘吁吁,清亮的美眸里燃著火焰,令他沖動的幾乎想再擁她入懷,狠狠地將她吻個夠。
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用最平淡的聲音開口,「很好,你的表現的確值得這個報酬,看來我也不算吃虧了。」
他放開了她,轉過身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就這樣吧!我會派人和你們談合作細節。至于咱們這個約會的時間和地點,我會再通知你。」
席與蝶沒有反應,只是怔怔地望著他,感到不安和空虛。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的只是她的馴服和投降,她只是他的戰利品罷了,什麼都不是。
褚拓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看她,那對望著自己的美眸深幽而難懂,他納悶著她在想些什麼。「還有問題嗎?」
她的反應只是搖搖頭,末了才輕聲開口,「希望你遵守諾言,褚先生。」
沒有等他回答,她隨即轉身離開,縴細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留下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第六章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嗯。」席與蝶點頭,看著席振旭緩緩地靠回椅背,表情深思。
「只要與蝶和他吃頓飯,他就願意成為我們最大的客戶,甚至和我們合伙做生意?」席為丞的聲音里滿是懷疑。「這怎麼可能?他是不是又想打什麼歪主意?」
「先別妄下定論,我相信褚拓會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見得是要對咱們不利。」席振旭說。
「他昨天才不擇手段的搶走咱們的生意,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說變就變?」席為丞不以為然地哼道︰「依我看,你們都太天真了。別忘了,三年前他才並購了咱們席氏,現在他又回過頭來想再和我們合作,擺明了就是把我們當猴子耍嘛。那小子會突然間轉變態度,你們不覺得事有蹊蹺?」
「我也覺得有問題。」一直不語的饒邦睿開口道︰「再說咱們和褚氏之前鬧得很不愉快,褚拓怎麼可能心無芥蒂的再邀請我們和他們合作?褚氏集團財大勢大,想和他們攀交情的大企業多得是,他怎麼會看得上我們?」
「也許他是看在叔叔的份上,畢竟叔叔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席與蝶有些遲疑地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席為丞打斷了。
「哈!他懂得什麼叫尊敬?打從他接任他老爸的職位開始,就開始處處打壓我們,非要將我們逼到絕境不可。現在他已經如願以償,還敢貓哭耗子假慈悲,披著羊皮扮成溫馴的小綿羊?呸!我才不上當。」
「你對他成見太深了,為丞。」席振旭睨了兒子一眼,緩緩地出聲。「褚拓只是做他應該做的事罷了。換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
「爸,你居然還在幫那個浪蕩子說話?」席為丞用手抹了抹臉,眉毛糾成一團。「我真搞不懂,褚拓害得咱們差點傾家蕩產,而你居然還維護他?」「我沒有維護任何人,只是就事論事。再說就算褚拓沒有並購席氏,以咱們當時的虧損情況來看,到頭來仍然免不了解散的命運。褚氏集團肯接手經營,並大刀闊斧的展開改革計劃,反而是件好事。」
「可是……」席為丞還想爭辯,席振旭已經伸出一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咱們再詛咒、再不滿也沒有用,倒不如把眼光放遠,好好的經營現有的小鮑司才是上策。」
「那依您看,我們應該怎麼做?」饒邦睿問道。
「咱們先靜觀其變,一切順其自然。」席振旭思索了一下,轉頭向席與蝶詢問道︰「除了這個之外呢?他還有沒有向你要求什麼?」
席與蝶頓了一下,想起那火辣而迫切的一吻,不禁微紅了臉。
「沒有。」她搖頭,故作鎮定地道︰「他說只要您沒有意見,隨時會派人到公司去來詳談、簽約。」
她的遲疑顯然沒有逃過席振旭精明睿智的眼楮,然而他只是睨了佷女一眼,然後轉向饒邦睿。「你有什麼看法嗎?邦睿。」
「一切听您的指示。」饒邦睿眸光閃爍,聰明的不作任何評論。
「那好,這兩天你和為丞多注意一些,既然褚拓這麼說了,那我相信他應該不會太為難你們才是。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席振旭站了起來,對席與蝶叮嚀著,「別太逞強了,與蝶。如果太累就放自己幾天假,別硬撐,嗯?」
席與蝶點頭,然後起身,饒邦睿跟著她站了起來。「我送你。」
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經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朝門口走去,讓她原本想婉拒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就讓邦睿送她一程吧。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紊亂的心緒,是絕對無法專心開車的。
在饒邦睿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她一直沒有開口。
席與蝶將車窗降下,夜晚沁涼的微風吹拂在她的臉上,令她稍微清醒了些。她垂下睫毛,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椅墊下的流蘇,心思仍然停留在下午和褚拓的那一吻上。
不,她不該再想這件事的。她甩甩頭,視而不見地凝視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對他那樣一個經驗豐富的男人而言,她的吻一定顯得青澀而不成熟,怎麼能和他有過的女人相比?他應該配的是像華朵曦……是這個名字嗎?那樣成熟美麗的女子才夠資格贏得他的全心愛戀。他吻她,或許只是想懲罰她罷了,根本不是真心的。
想到褚拓對華朵曦或是其他女子那麼溫柔呵護的模樣,她禁不住心里一陣緊縮,沒來由得感到沮喪和黯然。即使明知他只是在戲弄她,她仍然為此矛盾掙扎不已。她發過誓要痛恨他、絕不服于他,然而卻總是力不從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與蝶?」饒邦睿的聲音將她喚回神來。
她轉過頭看他,仍然有些漫不經心。「什麼?」
「你今天去找褚拓,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她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車子在她的住處前停了下來,饒邦睿回過頭來看她,目光深思而帶著探測之意。「不,嚴格來說,自從咱們在晶華酒店再次見到褚拓之後,你就一直有些不對勁。怎麼,除了和他吃頓飯之外,他還有其他特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