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寵你 第24頁

望著這一封封的簡訊,杜頌喬的嘴邊竟浮現有些狡黠的笑容。

「哼哼!也該讓你領受一下這種坐立難安的滋味了吧?假如你有心,就給我撐到底。」

嘀咕完這句,他把手機收進抽屜中,嘴里哼起愉快的曲兒。

原來男人的報復心,嗯,也是挺重的哩。

收簡訊收了快兩個禮拜,看到她站在自己公司外面倒是頭一回。

杜頌喬錯愕著,卻板起臉孔對她視若無睹,毫不遲疑地從她面前擦身而過。

「啊……阿……阿喬!」鼓起勇氣,她喊出他的名字來。

定住步伐,他沒有立刻轉身。

見他停步,她趕緊上前幾步,抓著包包的手扭絞得厲害。

「你、你有空嗎?可不可以跟我一塊兒去吃飯?」啊啊,她怎麼這麼說話!她懊惱地敲了下腦袋。「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請你去吃飯嗎?」講完這些難堪的字眼,她頸部以上的皮膚全染上隻果紅。

他很慢很慢地側過身,深邃的眼斜睇她足足五秒鐘,像要把她看透一樣。

「……好,去哪里吃?」

本以為他會拒絕,怎知他一說好,她卻呆在那兒回不了神。

「怎麼不講話,難道剛剛那句你只是隨口說說?」揚起一眉,他的表情很冷很冷,口氣也很差。

「不不不!我是認真的!」

「那你還在等什麼?」他說話的語氣可跩了。

「可是……可是我沒有交通工具,」她囁嚅道。「所以,我去招一下計程車好嗎?」

「用不著坐計程車,我自己有開車,走吧。」他不等她跟上就逕自往前走,她于是戰戰兢兢地小跑步追上。

坐進他的白色房車里,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得有如蕩秋千。

「麻煩請系上安全帶!」他很不客氣地出聲提醒她。「除非你想害我被罰一千五百塊。」

「啊?不是三千塊嗎?」

「那是在高速公路上被抓,你要帶我去的餐廳,應該用不著上高速公路吧?」

「不不,當然不用。」她慌張道。

「──你到底報不報路?我可不知道要怎麼走。」

「對不起……」于是一路上,她就像個被婆婆百般刁難的可憐小媳婦般,只差沒流兩滴眼淚博取同情。

到了吃飯的地方,杜頌喬依舊沒給她好臉色看。「吃小籠包?你可真有誠意!」

「這里不是只一買小籠包……它是一家很有名的上海餐館嘛!」

「都一樣!」

「你上次也請我吃湯餃啊……」她有點不服氣,但也只能小聲抱怨。

「什麼?」

「沒、沒事。」

「哼,最好是這樣。」

她忍氣吞聲,不管他有多麼機車,她都認了。

吃完這頓很悶很悶的晚餐,堂惜鈺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好,姊姊們的話言猶在耳,她卻沒有勇氣跨出下一步。

難道他們之間,真就這樣被她給搞砸了?

「要我在哪兒放你下車?」

「啊?」

「你不會以為我要送你回家吧。」他面無表情地輕哼。

「阿喬……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剛剛吃飯時不說,現在我不想听了。」

「那是因為……因為剛剛不適合說這些話。」

「不必,我一點也不想听!」他仍舊裝出冷淡的模樣,口氣甚至還帶點凶惡,雙手平穩地駕駛著方向盤。

終于,他成功地把她給惹哭了。

憋了一晚上,不爭氣的眼淚在此刻泉涌而出,她再也受不了他這種冷冰冰的語氣了,打從她認識他以來,她從不知道他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她已經無法繼續強顏歡笑。

她嗚咽地哭著,卻沒有發現車子逐漸停靠在荒無人跡的省道邊。

而他,輕輕扳開她的手,不再冷酷的俊逸臉龐,無聲地朝她貼近,以一種強悍又不失溫柔的力道印上她的唇,止住她的淚。

他的吻,來得既突然又煽動,她沒有防備,也來不及厘清自己的思緒。

那柔軟的觸感令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陽剛的男性氣息密密滲進她所能呼吸的空氣,她的腦袋像是團漿糊,糊成難分難解的稠狀。

當他進一步撬開她的唇齒勾逗著她的舌尖時,她瞪大水汪汪的眸,心髒如打鼓般跳得更快。

听著自己的心跳聲,她忘了自己剛剛還在哭泣,也忘了他剛才的冷漠無情,她全心全意地回應他,虔誠、悸動、充滿感情。

結束這個吻,他終于卸下冰冷外衣,溫柔而卻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她垂著眼睫不敢抬臉,感覺他的目光鎖著自己,不禁羞赧難安地絞著兩手,等著他先開口。

「真的知道錯了?」他故意嚴厲地沉聲問。

「……嗯!」

「下回不會再這麼倔強了?」

「嗯!」怕他不相信,她答得很快,點頭也格外用力,就是沒勇氣看他。

「以後有什麼誤會也會先听完我的解釋再跑掉?」他在距離她面前十公分的地方嚴肅發問,她整個人昏昏沉沈,不知怎地還有點暈暈然。

「……嗯!」

「嗯。」換他跟著「嗯」了一聲。

「嗯?」她微窘地睜亮一只眼看他。

「快說啊!我在等著。」

「說?說什麼……」

「該說什麼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她無辜道。

「三個字!現在是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快說吧!」

「噢!」她馬上意會出他的意思。「我、我愛你!」說得太快太急,應該充滿浪漫深情的三個字變得僵硬死板,但她的雙頰卻莫名其妙脹得更紅,心湖里翻揚著糖漿四溢般的喜悅。

「再說一次。」他的聲音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溫柔與感動。

「我……我愛你……」

他深深凝視著她,眼光晶亮灼熱得有如兩道火苗,在這般熾烈深情的注視下,她心中殘存的疑慮與淒苦也跟著融解。

「你……你原諒我了嗎?」

他勾了勾性感薄唇,那笑容既奸詐又幽怨。「我早就原諒你了,只不過,我想試試看你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什、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這些日子來對你的冷漠全不是真的。」

「啊……你騙我!」恍然大悟後,她惱羞成怒地指著他的鼻子叫。

「是啊!我是騙你。」他直截了當地承認。「因為我是個很會記恨的人。」

「你!你!」她又氣又惱地頓足。「你是無賴!」

「不好意思哦!我一直都是無賴,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可是,我覺得你比我還要無賴。」他用鼻子重哼一聲。

「我哪有!」

「你就是有!你明明就愛我,但你一定要逞強、一定要這麼不坦白,讓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似的演獨腳戲!」

「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害怕付出以後會受到傷害。」

「自私鬼!」他哼。

「你怎麼可以這麼罵我?」她無限委屈地癟嘴。

「罵你算是便宜你了,而且我大可以不要理你,反正我已經認了。」想到自己為她做的那些傻事,他可比她委屈百倍。

堂惜鈺知道他是刀子口豆腐心,雖然他嘴巴上一直罵她,但其實他心里也舍不得自己,才會要這種賤招來反將她一軍。

「可是我已經認錯了,也想辦法要挽回你的心,這樣還不能扯平嗎?」

「當然不能!」他才不要這麼便宜她咧。他得意洋洋地想著。

「不然你還想怎樣?」她氣呼呼的。

「剛剛是我吻你,現在換你了。」

一股熱氣自腳底直竄她的腦門,她的臉兒出現爆炸似的紅光。

「你──你這土匪!」

「怎麼,不願意嗎?」

「是你說過會無條件寵我的,現在你怎麼可以賴皮又耍賤!」

「為什麼不能?不願意的話,我們就這樣‘切’了啊!」他說得輕松自在,一副豁出去的灑月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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