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主子 第14頁

真難想象,在這冬陽的午後,他竟然當起她的天然暖爐,甘心靜靜凝睇她白皙動人的睡顏。

難道,在不知不覺間,真的讓她偷偷溜上他的心了?

第5章(2)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漸漸西斜,一聲聲夾雜著火氣的「小賢」自不遠處響起。

康爾奇濃眉一揪,而懷里的小女人先是柳眉一皺,接著才茫茫然轉醒,只不過一睜開眼──

「嚇!」她嚇了一大跳,驚愕的瞪著她緊緊依偎的胸膛,又驚惶失措的急著抬頭,對上的竟是康爾奇那張俊逸的臉龐。「你你你──」

她急急起身,沒想到腳麻了,整個人又撞回他身上,而且……老天!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她感覺到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

康爾奇感覺到的,卻是她的身體曲線是那麼契合的實貼在他身上,好像她天生就屬于他,而且,那圓潤柔軟的觸感,迅速引起他胯下的亢奮。

她倏地睜大了眼,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欲流竄過身軀,就在她驚覺他身體的變化時,猛地再次起身,跌跌撞撞的從他身上爬開後,翻跌在地,氣喘吁吁的瞪著他。

見狀,康爾奇臭著一張俊臉坐起身。這小家伙真的跟他犯沖!把他當成什麼在爬了?不僅沒有消火,反而還勾引起更深沉的欲/望!

「小賢?小賢!」不遠處,又傳來杜縴縴氣呼呼的叫喚。

「慘了!」

一回神,潘紫嬣急急起身要走,但康爾奇也迅速起身,一把擋住她的去路,看著她的目光熾烈,「留在她身邊比留在我身邊好?」

怎麼可能?!她直覺的模模被踹疼的右腿,答的卻是,「當然。」

他再問︰「縴縴對你很好?」

「好、呃、好。」瞧他慢慢又將她往懷中拉,她竟莫名的心慌意亂起來。才幾天沒見,為什麼反應這麼怪?「你快放開我!」

他當然不听,直接將她圈入懷中,「可有想我?即使只有瞬間?」

「沒有、當然沒有!」怪了,她為什麼心虛?

「那你為什麼臉紅?」他的右手掌甚至很可惡的貼靠在她怦怦狂跳的胸口上,「這里又為什麼跳得如此快速?」

她用力的想把那只手拉掉,卻無法移動半分,還搞得自己呼吸更加急促,「那是因為我不習慣讓男人亂踫,手拿開!」

「可怎麼辦?我好想對你做更親密的事……」他突然附耳在她耳畔說了許多男女交歡的親密事,听得她粉臉酡紅,手足無措,而他鉗制的雙手更讓虛軟的她無力掙扎。

「小賢,小賢……」

呼喚聲與腳步聲同時靠近,康爾奇眸光一凜,立即抱著她轉了一圈,將兩人的身影藏匿在樹干後方。

看著她嬌羞的臉,還有身上誘人的清香,康爾奇著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的需求,去面對那些庸脂俗粉。

他要她,這是非常肯定的,因為沒到手,所以才會這般情牽意惹!

「回到我身邊,不要再提離開的事,忘了我交付給你的任務,只要讓我好好的疼愛你,好不好?」

他以誘哄的口吻說著,再以灼灼黑眸緊緊鎖住她驚慌無措的明眸,就在她幾乎要被他勾引,也幾乎要忘我的說出「好」時,回廊外杜縴縴一聲氣憤的「小賢」,立即把她喪失的心魂給喚回了現實。

她瘋了,怎能忘了真正的小賢還在水深火熱之中?!「……請少主放開我。」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

康爾奇臉色一沉,「你不誠實。」他手掌上所感受到的心跳仍然紊亂。

他的洞察更令她慌亂,想也沒想的就大叫,「我在這里,表小姐!」

他雙眸頓時冰冷,臉上寫滿難堪。「你又一次拒絕我,好,當我自討沒趣!」不等她回話,他便忿忿的放開她,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看著他僵直的背影,潘紫嬣可以感覺到他已經在怒火爆發的邊緣。

也難怪,她頻頻給他吃閉門羹……但能怪她嗎?他太霸道,太自我,不肯听她的故事,只在乎自己的需求……

可是,她又怎麼了?怎麼會差點月兌口答應?難道她也被他的魅力所惑?

「你這丫頭怎麼藏在這里?我喊了老半天了,跑來偷懶嗎?!」

這時杜縴縴突然現身,氣呼呼的指著她叫罵。

「對不起。」

她連忙鞠躬道歉,心中卻在想著,她還是得趕緊想辦法讓杜縴縴不想嫁給康爾奇才行,因為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她再繼續留在軒騰堡,多讓他勾引幾次,她也許真會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屆時,她就死定了!

霸氣狂妄,一向是康爾奇給外人的印象,但最近,他卻顯得有些陰沉難接近。

餅去,一段長達四、五個月的商旅之後,一回堡他便幾乎不出門,但這一次,他卻率領幾名貼身侍從到西北方的馬場去巡視,一待就是十天。

馬場佔地極廣,在這里工作的就有數十名僕從,眾人忙進忙出,他那張俊臉卻是陰森森的,雖然並未對他們亂發脾氣,但渾身又帶著殺氣,好像要將人千刀萬剮似的,搞得眾人頭皮發麻,只好盡可能的埋頭苦干。

康家馬場所生養的馬兒體態勻稱且粗壯有力,數量約上萬匹,這也是康家生意中的一部份,不僅賣給商隊,也是堡中精銳騎兵的坐騎,所以,他待的這十天,不是看騎兵操練,便是看著馴養師如何照顧及訓練馬匹。

「馴服一個女人好像比馴服馬兒還難。」

這日,他突然心有所悟,對著身旁的楊席道。

兩鬢斑白的楊席長年負責馬場,也是軒騰堡的第二總管,在康家已經待了三十年,可以說是看著康爾奇長大的,也是他教會他騎馬。

楊席看著他,想到他繼母硬要主宰他婚事,使他個性丕變一事,再想到風流放浪的他竟會說出剛剛的那句話,便突然明白了,「少主是為情所困了?」

康爾奇先是一愣,但隨即悶悶的駁斥,「怎麼可能……為什麼這麼問?」

他臉上的紅潮是被猜中心事後的難堪吧?楊席莞爾一笑,「少主這幾天心情很低落吧?老夫認識少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少主。」

這麼明顯?康爾奇尷尬的看向遠方。該死的,這麼說來,那個小家伙影響他很深了,即便他離她有一長段距離──

不過,捫心自問,他的確是被她搞得一團混亂,心緒煩雜,無法覓得平靜。

「老夫倒替少主開心,身邊出現這麼一個可人兒。」

「可人兒?她一點也不適合這三個字,比較適合粗蠻不馴又愚蠢!」他罵她罵得可順口了。

楊席听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康爾奇很悶,「楊叔笑什麼?」

「難怪少主說要馴服她比馴服馬兒還難,只不過,」他慈愛的看著他,「馬跟人一樣,只要是真心真意,就能讓對方感受到,並深受感動。」

「可是我自己也尚未完全明白對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他既困惑又無助。

楊席一笑,「那就勇敢一點,跨出去找到答案,像馴馬一樣,很冒險,也許會被踢到受傷,但也可能──」他看向訓練場內,有的騎士被馬兒踢下了馬背,但也有騎士策馬越過柵欄,愉快的奔馳而去。

勇敢?康爾奇皺眉。

驀地,不遠處,竟見了杰親自策馬前來,一到他們身前便翻身下了馬背,上前拱手,「啟稟少主,堡主請少主立刻回去,說傍晚時將有貴客到訪。」

「貴客?我知道了。」他側身看楊席一眼,「謝謝楊叔剛剛的話。」

他微笑點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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