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越來越接近的臉,鼻尖感受著他越來越濃郁的氣息,雙手卻像無力似的,只是靜靜地垂在腿側。
他的唇,像是羽毛般輕輕地踫觸著她的唇,然後轉為灼熱的烈火,像是要把她燒著了一般,輾轉地吸吮著她的唇瓣,撬開了她的貝齒,品嘗著她的甘甜。
「寶兒……寶兒……」他不斷地喚著她的名字。
「江……默……雨……」她喃喃著,她沒有推開他,是不能推開,還是不想推開呢?明明只想和他做普通的朋友,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殺了你們!」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小巷的寂靜。
一個手拿著軍用瑞士刀的男人從巷子的陰暗角落中沖了出來,對著二人狠狠地刺來。
「寶兒!」江默雨最先回過神來,猛地抱著方寶兒,一個閃身,避開了尖刀。
「沒事吧?」他低頭問著懷中的人。
方寶兒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怎麼回事?」
「不知道。」
男人看見一擊不成,又再次舉著刀,第二次刺過來。
方寶兒一把推開江默雨,直覺地想要取出配槍,在模到了空蕩蕩的腰間後,想起為了來夜總會探听消息,她特意把配槍留在了警局。
「見鬼!」她低咒一聲,只能順勢用手格開了男人的刀,再抬起腳,踢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不過男人並沒有如她想象中的倒下,而是迅速地抓住了她的腳。這種出手的速度,擺明著是一個練家子。方寶兒再一次地感嘆起今天自個兒的倒霉。
「你們這幫來玩男人的女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只會把錢花在這種野男人身上,完全不理會家里的丈夫和孩子,你們活著有什麼用!」男人惡狠狠地說著,另一只拿刀的手向著方寶兒砍來。
拜托!她完全不是這種女人吧。方寶兒使勁地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掙月兌。
啪!
江默雨不知何時走到了男人的背後,抓住了男人舉刀的手。
「放開她。」依舊是溫文爾雅的聲音,只是似乎多了一些冰冷。
「憑什麼要我放?你們這種自甘墮落的男人也不是好東西,有本事就別賺這種骯髒錢!」男人吼著,想用手肘把身後的人撞開。
但是男人的手腕被緊緊地捏住,手肘根本就動不了。
「如果不想後悔的話,最好放開她。」江默雨再一次地出聲道。
「好,我放開她!」男人恨恨地道,猛地把方寶兒推向了小巷的牆壁。
!方寶兒的背脊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她齜牙咧嘴,一張秀臉幾乎皺成了一團。
男人握著刀的手一松,刀落在了另一只空出來的手上。拿著刀的手,快速地朝著江默雨刺去。
「危……」方寶兒張了張口,「險」字還沒說出口,便看到江默雨抬起右腿,踢向了男人拿著刀的手肘部關節。
喀喳!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音在寧靜的小巷中顯得格外清亮。
男人手中的刀落在地上,但他卻還不死心地想要撿起刀。
江默雨一個小踏步的旋轉,右腳落地,左腳在男人彎腰的一瞬間,踢向了他的月復部。這一踢,又狠又準,對方整個人像是一個沙袋般地飛出……跌落。
「嗚嘔!」男人哀嚎一聲,跌在地上,面色痛苦。
沒再去理會男人,江默雨走到方寶兒身旁,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痛嗎?」
「我沒什麼,你快去抓住那人!」她急急道。
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經狼狽地站起身,開始朝著巷子的另一端跑去。
「你有傷,如果我現在去追他的話,萬一有人再襲擊你怎麼辦?」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人是死是活,或者能不能抓到,他只想要她的平安。
「我說了我沒什麼,你快……哎呦!」脊背上的火燙感,讓她不禁痛呼出聲。
他皺皺眉,一把撩起了她的上衣,查看她背上的傷勢。
「江默雨,你……」方寶兒的臉驟然紅了。
「還好只是一些擦傷,上些藥應該就會好。」
「我本來就沒什麼。」她紅著臉把衣服拉下,「待在重案組,這種事是小CASE啦,抓犯人的時候,會受傷是很平常的事。」
「你不怕有人會擔心嗎?」
「安啦,我家人對我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小傷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他黯然地垂下眼眸,為什麼,她就沒有想到他也會擔心?
「我先帶你去我的公寓,我那里正好有一些治擦傷的藥。然後我們再去警局把今天晚上的事匯報一下。」他避開她背脊上的傷,攙扶著她坐上了車子。
車一路地開著,江默雨沒有說話,方寶兒亦沒有開口。
背脊上的擦傷,一片火燙,而她的唇,也灼燙得很。狹窄的車廂內,空氣悶熱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她清了清喉嚨道。
「在英國的時候練過一段時間。」因為他想要將來有能力能夠保護她。
「以前我揍你一拳,你都會痛上半天,現在你卻整個變了樣。」
「人在有所求的時候,總是會變強的。」
「你想求的是什麼?」
「是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吧。」
不知道他想要保護的人是誰,「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方寶兒咬著下唇道。
「沒什麼。」能夠保護到她,讓他覺得無比的開心。
……
車子開到了公寓樓下,江默雨和方寶兒下了車。
鮑寓前的路燈下,一個穿著精致的女人站著,在看到了江默雨之後,臉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一頭撲到了對方的懷里。
「默雨!我好想你!」宋思銘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人。僅僅只是一個多月沒見,她就覺得自己的思念又加深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江默雨淡淡地看著宋思銘。
「特意來找你,你回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害得我找了半天,才知道你現在住這里。」她說著,眼楮的余光瞥見了站在一旁的人。
那是一張很熟的臉,十年前她見過,之後的日子,她亦無數次地見過默雨手中捏著這人的照片,「方寶兒!」這是肯定,而非疑問。
「你是?」方寶兒愣愣地看著和江默雨擁在一起的女人,突然覺得原本灼熱的嘴唇開始干澀起來,對方身上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環繞著她的鼻尖。
「我是宋思銘,是默雨的未婚妻。」她笑盈盈地自我介紹道。
一剎那間,方寶兒突然覺得自己身子冰冷無比,連血,都不覺地冷透了。
她幾乎忘了,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她看到了,他的未婚妻。那是一個端莊、優雅的女人,看起來,他們就像是處于同一世界中的人。
「我真沒想到,你運氣‘好’到第一次去夜總會,就能遇到嫌犯。」重案組的一男同事調侃道。
「喂,師兄,你這是夸是貶啊?」
「當然是夸了,第一次被人英雄救美,感覺怎麼樣?」
方寶兒翻翻白眼。因為那天遇到了嫌犯,她又受了傷,所以事後她和江默雨回警局錄了口供。結果不知道這事兒被誰給捅了出去,鬧得現在全警局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而在中午和老姐方晴兒一起吃飯的時候,方寶兒更進一步地證實了自己這一感觀。因為方晴兒的眼神,擺明著在說,她和江默雨有一腿。
「老姐,你可以收回你的視線還有那些無聊的好奇心了,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和江默雨真的沒什麼,OK?」方寶兒忿忿地咬了一口漢堡包道。
「要真的沒什麼,江默雨會夜里跑到夜總會找你?還為了你和歹徒搏斗?」方晴兒擺明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