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主子 第17頁

此話一出,她臉上不見血色,身子還微微搖晃了下。

杜縴縴什麼話都不敢說,她第一次看到表哥如此暴怒,簡直是想殺人似的。

抿緊薄唇,康爾奇俯身將臉上滿是淚水的小家伙輕輕扶起身後,再將她打橫抱起,听到她強忍住痛楚的低低呻/吟,再低頭看她臉上又是汗又是淚的小臉,他的心更是抽痛不已,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在眾目睽睽下,大步轉身往季嘯園去。

第6章(2)

一回到寢房,康爾奇將懷里的小家伙抱到床上躺下後,立即火冒三丈的怒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愚蠢!」

潘紫嬣先是痛叫一聲,馬上逼自己轉為趴躺。完了,她的恐怕已經腫得像過年的發糕一樣高了,真的好痛!可是雖然痛死了,她還是要駁斥。

「從來只有人說我智高人膽大,可……可……從來沒人說我愚蠢。」好痛啊,怎麼連說話也一直抽痛?!

他怒瞪她一眼,在床畔坐下,「你根本就是,而且是愚蠢過了頭!」說著傾身向前,先把她的裙擺拉高,接著就要去拉她的褲子。

潘紫嬣嚇了一大跳,急急又翻身過來,但一踫到床又是痛得齜牙咧嘴,差點彈跳起來,但痛歸痛,她的雙手仍緊抓著褲頭不放,臉色蒼白的瞪著他,「少主想干麼?」要月兌她褲子嗎?

「你受傷了。」他繃著臉回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她粉臉爆紅,吶吶道︰「我當然曉得,但這個傷我自己會處理。」

「恩靜賢!」他口氣突然變得低沉,卻有著極為明顯的壓抑怒意。

她知道他要生氣了,可是──「我知道要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這一條小命,要不然再被他們打下去,我也許就這麼給活活痛死了。」

「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讓我看看你的傷,替你敷藥?」

他還真的又要動手月兌她褲子!拜托,他也許看了不少女人光,可是她從來沒在任何男人面前光過啊!

「不行!不要啦!」她急得哇哇大叫,拚命抓著褲頭,跟他上演一場褲子保衛戰,「你請小澄來幫我嘛,好不好?」

「你怎麼那麼唆,女人在我面前都是迫不及待把自己剝光的!」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矜持什麼!她遲早會是他的女人,難道她連這一點自覺都沒有?他的胸口隱隱燃燒起怒火來。

「那你可以去找那些女人啊,因為終其一生,我都不可能在一個男人面前主動把自己給剝光!」她沒好氣的凶回去。

什麼嘛,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提自己有多麼優秀,而且,她怎麼一想到女人光著身子在他面前的畫面,她就更生氣?

康爾奇的火氣也不小,他死瞪著她。她的小臉上仍有淚痕,但那雙讓淚水洗淨過後的水靈明眸異常清亮,明明看來楚楚可憐,但眉宇間的倔強與怒氣,又削弱了這股縴細,透出動人的堅持。

是啊,就是因為她跟其他女人不同,所以他的日子才會被這粗蠻又無禮的小家伙搞得亂七八糟,因為她而團團轉,為她怒、為她喜、為她憂,讓他難以招架……

隨著思緒翻轉,他緊繃抿緊的薄唇漸漸往上揚,冒火的黑眸也慢慢浮現笑意。

他終于想通了。就是因為她的特別,他才想征服她,就因為征服不了,想擁有她的欲/望便超越一切,他想從她身上得到更多,不單單只有,他還想要她冥頑不靈的心。

有沒有搞錯,他竟然又笑了,而且表情是很可怕的溫柔?她頭皮一陣發麻。

只見康爾奇突然轉身走出去,一會兒後,小澄就進來了,替她敷藥、洗臉、擦身和更衣,讓她不好意思的頻頻跟她道歉。

「干麼一直說對不起,如果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小澄突然神秘兮兮的看著她。

「什麼事?」

「你當上少主夫人後,讓我留在你身邊當丫頭好不好?你知道那些佣人房的女侍跟我都不太合,但我知道你個性很好,拜托啦,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伺候你的!」小澄一臉認真,雙手合十的拜托。

潘紫嬣粉臉一紅,「什麼少主夫人,別胡說了。」

「是真的,我可以感覺到,少主對你跟對其他姑娘不一樣!小賢,你真的要相信自己,你的日子一定會愈來愈好過的。」她是旁觀者,看得再清楚不過。

潘紫嬣只能尷尬的謝謝她的祝福,但心跳卻沒來由的跳快,甚至胸口還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欣喜。

沒想到小澄是金口,潘紫嬣的確覺得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

雖然她還沒當上少主夫人,但小澄倒是先一步成為她的貼身丫鬟,打理她的大小事,她臀上的傷也在小澄的細心照料下,復元良好。

但即使如此,小澄還是在她身邊,而她也還得伺候康爾奇,這樣的情形著實詭異。

例如他要洗臉,是由小澄端溫水進來,然後再由她擰吧布巾交給他。

又例如他要更衣,也是小澄先把衣服備妥,然後再由她接手替他換上。

再例如他要用餐,還是小澄把飯菜全端上桌後,再由她替他盛飯、倒茶,坐著陪他一起吃。

她不懂,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只是,想到他為了自己跟繼母都杠上了,堡主為了安撫愛妻,這幾天還特別帶她出去散心,只是這也透露出杜華齡的城府──她就是要讓康爾奇知道,他老子在乎的是她。

唉,他為她做那麼多,她不過是做些丫鬟的小事,不做也說不過去嘛。

可是她還是很掙扎,心中另一個聲音不時的提醒自己,她必須要當個壞丫頭才有機會被轟出去,甚至來個永不錄用,如此她才能去救情同姊妹的小賢哪。

畢竟讓杜縴縴不嫁給他已不是她的任務了,因為先是杜織縴栽贓給她,才有後續她被家法伺候一事,之後康爾奇跟他姨娘鬧翻,又把帳也算到杜縴縴頭上,最後變成季嘯園禁止她入內,讓裴勇及另兩名侍衛常常為了擋住她而被她罵到臭頭。

可是,自己是個有義氣、有恩報恩的人啊,要像過去再耍無賴、臭張臉給康爾奇看,她辦不到。

至于惹來這件風波的段王爺,在第二日就已經起程親自去迎接另一名重量級的貴客,屆時,他們會一起來軒騰堡小住。

「比一個王爺還要尊貴的客人是誰啊?」

「來了就知道。」康爾奇不想嚇到她。

此刻她正在伺候他沐浴,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他變性──呃、不是,是變了個性,變得較穩重、不會吊兒郎當的亂吻亂抱她了,在這私密的浴池里,也是他自行褪衣入池,她才需要進來替他擦背,他從沒讓她瞧過正面,所以她也漸漸放下心防,乖乖的替他擦澡,但問題也因而愈來愈多,愈來愈敢要求。

「好吧,那我可不可以外出?」

她想探探外面的消息,齊郡王是名人,怪病一事也早已傳遍全國,一定還會有他娶妻後的八卦消息繼續在各地延燒。

「放眼天下,應該沒有丫頭像你當得這麼輕松的,還不夠?」他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的後背上突然加重了力氣。

「既然輕松,再幫個忙會怎樣?我又不會逃走。」

「我就是不想讓你出去。」他不放心。

「你可以叫小澄……不對,裴勇跟著我。」

「不行。」

「為什麼?!」她很不滿,擦洗他後背的手勁更是愈來愈大。

他不由得濃眉一皺,「你是個得仰賴我鼻息存活的丫頭,但我卻無法要求你做到百依百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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