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果之戀 第5頁

「為、為什麼?」微醺的人兒偏偏頭又眨眨眼,費了點工夫才听懂他的話。「因為、因為我想愛人呀……我想知道心里藏了個人的滋味,想知道……嗯……思念喜愛的人,心是不是真的會坪坪跳……想知道……」傅萍百分之百已經醉了,不然她不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說出心底話。

涂釋天甜蜜地一嘆,這女孩的魔力果然無遠弗屆,輕輕一兜攏,他就像孫悟空逃月兌不出她的五指山了。

星光下,暗夜靜謐的陽台里,他悄悄窺探一位女子的心房,同時也讓這位女子甜甜的香氣和軟軟的話語偷偷佔據心底。

☆☆☆一輛車子緩緩駛近住宅區一棟英式小洋房。

車內昏黃的小燈亮起,涂釋天側頭看著身旁熟睡的倩影,眼底浮起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呃……」探出的手一頓,他露出苦笑,似乎忘了請教佳人芳名。

盯著她臉上的紅暈,原本停頓的手改撫上她的臉頰,柔女敕的觸感果然吻合他整晚的猜測。

「嗯……」傅萍蹭了蹭溫暖的掌心,粗糙的觸感讓她稍稍皺起眉頭。

他因她可愛的模樣微微一笑,事實上,他不介意一整晚都坐在車內看著她的睡容,只怕窄小的空間讓她睡得不舒服。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喚醒她時,屋內燈光大亮,里頭的人顯然替他下了決定。

「該醒了,睡美人。」他拍拍她的臉頰,滿意地看她微微睜開眼,「到家了。」傅萍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朝他甜甜一笑,「是你……」那個笑得好看的男子。

本能相信他會保護自己,傅萍又合上眼,放松地沉入夢鄉。

見狀,涂釋天啼笑皆非,她的酒量的確有待加強。

下了車,他來到另一側車門,打開門,小心翼翼地抱起車中的睡美人。

行走產生的晃動讓傅萍不適地皺眉,她嚶嚀一聲將臉埋入溫暖的胸膛,涂釋天體貼地緩下腳步,更溫柔地擁緊她。

來到門前階梯,大門陡然打開,一名冷艷的女子倚著門框,視線在他懷中女子身上轉了圈,接著回到他臉上,以一種看待臭蟲般嫌惡的眼神瞪著他。

「你最好解釋一下,舍妹為何會在你手上?」傅玫的聲音猶如來自南極,冷冽得嚇人。

涂釋天微笑迎視來人,「你好,敝姓涂。令妹喝醉了,我順道送她回來。」

「喔?」傅玫眯起眼打量他,「若我沒記錯,舍妹似乎不喜與男性接觸,涂先生要不是太有自信便是過於愚蠢,才會編出這般說辭。」

涂釋天對她的暗諷不以為意。「我說的是實話,而且令妹似乎不如你想像中的不喜與男性接觸。」

暗玫盯著妹妹安心沉靜的睡臉,眼底閃過精光,直起身離開門邊。「請進。」

他踏入布置溫馨的客廳,稍稍打量屋內潔淨整齊的擺設,回過頭詢問傅玫︰

「請問她房間?」傅玫睨他一眼,走上前大力捏了下傅萍粉女敕的臉頰,引來涂釋天心疼的皺眉,和傅萍吃痛的嚶嚀。

他立刻退後一步,避開傅玫的魔掌,而懷中佳人則將臉龐更埋入他胸膛。對上傅玫看不出情緒的黑眼,他有些不悅道︰「不必喚醒她,我可以抱她進房。」傅玫來不及說什麼,樓梯已傳來一陣腳步聲。

「到底在搞什麼鬼?三更半夜的不睡——」穿著睡衣的傅楓突然斷了聲,猶如見到魔鬼般瞪著涂釋天懷中的傅萍。她不敢相信妹妹居然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你這個王八蛋,你對小萍做了什麼壞事?」傅楓低低咆哮,顧忌著熟睡的母親。

涂釋天眼中閃過笑意,原來她叫小萍。

「小萍喝醉了。」傅玫玲眼旁觀地補充。

暗楓沖到涂釋天面前,怒火沖天指著他鼻子道︰「一定是你這小人灌醉的。說,你到底佔了她什麼便宜?居心不良的臭男人!」

「你說錯了,男人根本沒有心。」傅玫冷冷地再刺一刀。

涂釋天挑眉,心想小萍會恐懼男人,大概是她厭惡男人的姊姊們害的。

「將小萍放下,你可以離開了。」傅玫指著沙發,發出逐客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眼前這兩位凶惡的女子是懷中佳人的親人。涂釋天順從地放下傅萍,轉頭對傅楓和傅玫交代,「讓她喝點濃茶,明天才不會頭痛。」

「我的妹妹我會照顧,你可以滾出去了!」傅楓依舊火氣旺盛。

「好吵……」睡美人終於受不了姊姊的怒吼,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大姊,我好想睡喔……你不要吵……」接著她又合上眼。

暗楓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幾近尖叫,「傅萍,你給我起來!」原來她姓傅,涂釋天滿意地彎起嘴角。傅萍,頂好听的名字。

暗玫沒錯過他的笑容,媚眼不悅地眯起,一把拉開大門,「慢走,不送。」

他眼里閃過狡黠,刻意溫文有禮的朝她們點點頭,「改日再會。」

砰!大門稍嫌用力地關上,他開心地咧嘴一笑。

再會了,灰姑娘!

第三章

「近來身體如何?」涂靜竹專注地看著她的病患。

「還不錯。」

「還作惡夢?」

「嗯。」

「一樣的夢?」

「嗯。」傅萍靜默了一會兒,再開口聲音充滿困惑.

「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我會對……對一顆冒血的頭顱感到熟悉?」

「或許他是你熟悉的人,而你忘了。」

暗萍吃驚地睜大眼,「你是說……我、我認識夢中那個流血的人?」

「這只是我的猜測。」涂靜竹在病歷上寫了些藥名,「我開了些安眠藥,當你睡不著時再吃。」

暗萍沒應聲,顯然陷入沉思。

涂靜竹嘆口氣,重提老建議,「如果你願意接受催眠,或許會有所改善。」

「我……」她眉心輕蹙,掙扎地垂下眼睫。不是她不願意,實在是她怕極了夢里的情景。

涂靜竹看出她的為難,也知道她想逃避的心態,因此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地說︰「你再考慮看看,不用勉強。」

暗萍抬起頭,回她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你,涂醫生。」

「用不著客氣,拿藥單去領藥吧。」

「嗯,再見。」直到門關上,涂靜竹才收回笑容,素淨的臉蛋有著沉思。照這情況下去,她擔心傅萍的壓抑逃避只會帶來更大的反彈。

叩叩!

「請進。」房門開放,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涂靜竹的診療室。

「還在忙?午休時刻,敬業的涂醫生不用吃飯嗎?」男子倚著門框,嘴角噙著笑容問道。

她抬起頭,臉龐頓時一亮。「大哥,我們不是約下午嗎?」

「我沒事,乾脆提早過來。」涂釋天含笑注視兩年不見的妹妹。

透過半開的門縫,涂靜竹看見外頭紅著臉的護士,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是快進來吧,否則我的護士可能會興奮過度致死。」

涂釋天挑眉,從善如流地關上門。「好久不見,你這丫頭只會調侃我。」

「歡迎回家。」涂靜竹給大哥一個大大的擁抱。「你再不回家,老媽可能會拿刀到美國砍你。」聞言,他露出苦笑,「我若太常回來,爸可能會氣壞身子。」「大哥,你還生爸的氣嗎?」涂靜竹憂慮的看著他。

涂家是醫生世家,涂岳文是知名的心髒科醫生,擁有一間規模不小的綜合醫院,他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個個都很出色。涂岳文就像天下父母,希望子女能接掌自己的事業,無奈長子涂釋天對管理醫院興致缺缺,卻偏愛被涂岳文歸類為不務正業的藝術工作。

涂釋天十八歲時,為了到國外學習攝影,鬧過無數次家庭革命。涂岳文以為斷絕他的經濟支援,就能讓他改變心意,豈料涂釋天雖在異國孤立無援,卻加入知名攝影師門下,以學徒身分重新學習,並半工半讀拿到學位。鍥而不舍的毅力和決心,讓他爬到今日炙手可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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