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的情婦 第21頁

他不是不願向趙孟軒說明他與朱靜容之間的關系,而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趙孟軒默默打量著沉思中的康政倫,令他訝異的是,一向意氣風發的康政倫竟然也有落寞的時候?

突地,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回蕩在沉悶的空間里。

康政倫不悅地皺起眉頭,轉過身瞪視著那名破壞寧靜氣氛的始作俑者。尤其當他看見趙孟軒的笑顏時,更是一肚子火。「你笑夠了沒?」

像是刻意與他作對,趙孟軒臉上的笑容反而擴大。「喔!對不起、對不起,只不過突然想起一些事來——」

康政倫怒視著他,直覺告訴他,此刻趙孟軒想到的事,八九不離十一定與他有關。瞪著他笑逐顏開的臉,更是恨不得一拳揍上去,以消心頭之恨。

「我看你真的是太閑了。」他拼命地猛呼吸,挪身到辦公桌取出一大疊文件再交到趙孟軒手上,強硬的態度不容他拒絕。「既然你閑著沒事做,這些Case就交給你去辦,我也好偷個清閑回家休息。」

趙孟軒失笑地搖頭,揶揄道︰「難怪大家都說你愈來愈像‘賢夫良父’來著,原來真的是家中有個美嬌娘在等著辛苦晚歸的丈夫。」

「是誰在胡說八道?」

「沒有人胡說八道,只要是眼楮沒瞎的大概都心知肚明,誰不知這幾年來你非但不上酒家應酬、少了花邊新聞,每天固定時間回家,還有每月寄到會計室的花店帳單,天哪!扁是想像就不敢相信。一代公子成了賢夫良父,你說有誰不去好奇幕後那個擄獲花心的女人?」

康政倫氣得啞口無言,正想開口解釋時,電話鈴聲驀然響起。

「康政倫。」他拿起手機,習慣性的報上姓名。

(康先生嗎?我是周嫂。)周嫂是朱靜容懷孕後,他執意為她請來照顧她的幫佣,為的是無時無刻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靜容出了什麼事嗎?」他緊張地問、一顆心揪得老高。直覺反應一定是她出事了,否則周嫂不會無緣無故在他上班時間打他手機。

(不是,是家里來了兩名不速之客,他們說要來帶小姐離開。)

「是誰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說是小姐的父親和弟弟。)

來要人了嗎?但他們又憑什麼帶走她呢?沒有人能在他的領域內為所欲為,就算是她父親也一樣。

「周嫂,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把靜容帶走,盡量拖延時間,我立刻趕回去。」

幣上電哈,康政倫旋即往門外走,壓根兒忘了辦公室里還有一個瞠目結舌看著他變臉的整個過程的人。

他沒听錯吧?康政倫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拋下公事先行離去?

「等等,你——」趙孟軒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你就這麼走了?」

「反正公司還有你,不是嗎?」康政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話是沒錯,但你也不能說走就走,總有個原因吧?」

「誠如你剛才所說的,家里的嬌妻鬧別扭,身為老公的我是不是應該刻不容緩的趕回家陪老婆?」康政倫拋下這句正經八百、又有些含糊不清的話,而他相信,光是這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身邊那堆朋友胡言亂語一陣子了。

他們自以為是的以為他養了個小情婦,但又有誰會知道他這名小情婦的真正身分是他結婚近六年卻不曾公開過的老婆呢?不過他們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的,因為他們就快辦理離婚了。

「你開玩笑的吧?」趙孟軒顫抖地輕聲詢問,怎麼也不敢相信康政倫早已「名草有主」了。

康政倫看著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麼的趙孟軒,心里不自覺得意起來,原來整人的滋味還挺不錯的。「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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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回大家,氣急敗壞地推開緊閉的門,由于太激動、把里頭針鋒相對的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不約而同轉過身望著聲音來源,在看清來人後全沉著張臉。

康政倫不發一言迅速地來到朱靜容身旁並佔有性地摟住她,另一方面怒視著眼前兩名不速之客——她的父親朱學皇及弟弟朱柏揚。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連康政倫那堆朋友都無法輕易查出這個位于台北市郊的小窩,而若是朱靜容自己向他們說的那更加不可能,因為她恨不得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他們是不可能輕易打探到這個隱秘的地方。

「很簡單,靜容每隔一段日子就會與她弟弟見面,她不願透露並不表示我們不能跟蹤她。」朱學皇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殊不知他的話已惹火上身。

「這里不是你們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康政倫蹙眉,胸口漲滿怒氣,從齒縫里迸出聲音。

「我們也不想來,但我這個做父親的豈能眼睜睜看自個兒的女人羊入虎口?」朱學皇試著無懼地對上康政倫漆黑的眸子,然而游移不定的眼神泄露了他心底的害怕。

「哦?」康政倫刻意揚高嗓音,里頭有著輕視與嘲諷。他才不相信自私的朱學皇會擔心女兒,今個兒唐突來訪恐怕是另有目的。「你憑什麼說她是羊入虎口?你有證據嗎?」

「我根本不需要證據,靜容會在這兒就是最大的鐵證。瞧你這個登徒子對她做了什麼!」朱學皇指著朱靜容因懷孕而微凸的小骯。

「你倒說說看,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康政倫冷睨著他。

「別以為你財大勢大就可以對任何人為所欲為。」朱學皇不甘示弱地瞪視康政倫。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絕不可以被康政倫輕而易舉的壓制。「你還想睜眼說瞎話嗎?你還敢說你沒強暴靜容。」

「強暴?你說這話實在太過侮辱人了。」他低下頭吻著朱靜容的秀發,親昵地附在她耳邊問道︰「我有強暴你嗎?」

朱靜容輕嘆口氣,會有今天這種結果不就是當年父親種下的因?她沒打算怪罪任何人,更何況她與康政倫之間的關系一直是「合法交易」,根本就談不上「強暴」二字。說實在的,這段期間他待她的態度好得令她感到恐懼,除了孩子一事遲遲沒有一個共識外,他對待她確實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每天送他一束鮮花、假日帶她去玩、溺愛的為她梳理長發、她懷孕後還天天抽空陪她散步,若這樣還稱不上好的話,她真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好了。

她對這樣的生活感到十分滿足,只可惜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了。她一直以為當他同意她離開的那一刻,她一定會喜極而泣;豈知——那天康政倫在海邊宣布生下孩子後她便可以離去時,那晚她的確躲在棉被里哭了,不過她哭泣的原因竟是因為她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一同相處這麼多年,若說沒感情是騙人的,就是因為太過多情,所以更加害怕坦白後的結果,她怕那會是她無力去承受的拒絕。

面對康政倫的質問,更怕月兌口而出的話引來父親的不悅,她索性把整個臉投入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膽怯地回答︰「他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靜容,你不要怕,凡事有爸爸在,我會替你作主。」

「作主?」朱靜容聞言後幾乎忍不住想笑。把她生活步調搞亂的人不是康政倫,是他這個口口聲聲要為她作主的父親,而今他這個始作俑者竟要來為她伸冤?想來她都覺得十分可笑。「你憑什麼?」

「我們可以告他,說他無故拘禁你。」朱學皇一時半刻還听不出她話中的嘲諷,以為自己終于說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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