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
「……」她知道是誰出賣她了。
顏家的客廳,顏父顏母坐在沙發上,一副不安的樣子,反觀之,那外來的人,倒是一派的悠閑。
「你說,你和吉祥正在交往?」在夫妻互看了數眼後,終于由顏父開口問道。
「對。」費溫廷頷首,舉止優雅地端起了放在面前的茶喝著。
好高貴啊!
顏父顏母的腦海中,同時閃過王子的形象。
「你確定?」顏母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確定。」他的嘴角緩緩地掀起一絲微笑。
「老媽!有你這麼問的嗎?」一旁的顏吉祥皺了皺眉道。老爸老媽的這種問法,活似她揀到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顏母看看費溫延,再看看自個兒的女人,那個汗顏啊!
一點沒有淑女風範,做事莽撞,溫柔婉約這四個字,更是一點沾不上女兒的邊,這樣的她,居然可以拐到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實在讓人驚嘆。
「你看看你,哪點像女兒家的!」顏母嘮叨著。
「哪點都像。」顏吉祥自我審視了一下,起碼女人該有的她都有,就算某地方稍稍遜色了點,但是不妨礙整體的觀賞性。
「你——」顏母被噎住了話,一時半會兒,倒說不出什麼。
顏父探了探腦袋,開始和費溫廷話家常,「和吉祥交往很累吧。」
「不。」他的嘴角始終含著笑意,「很有趣呢。」
「那你喜歡吉祥的什麼?」顏父繼續問道。
費溫廷的視線,注視著正在和顏母說話的人兒,「全部。」
全部嗎?顏父審視著對方話中的真實性。女兒是他的寶貝,對于女兒所選定的男人,他自然也要好好審查一番廠。
「對你而言,吉祥是你的什麼?」
「無可取代的人,拼命想要抓住的人,惟一所愛的人。」微微側頭,他望著顏父,「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顏父點頭。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一生珍惜女兒的。
☆☆☆
顏吉祥重新回到了費氏的保安部,當然,她的那封辭職信,早就被費溫廷撕得粉碎,然後扔進垃圾俑永不超生了。
「吉祥。」躡手躡腳地走到好友的身旁,孟絲絲活似做賊似的,「我上次說的東西,你有帶沒有?」說來汗顏,好友和總裁交往,她卻至今沒見著總裁長啥樣。
「有。」認命地嘆了一口氣,顏吉祥從皮包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絲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當然,當然。」孟絲絲連連點頭,順便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果然不枉我和你交好啊。」
甜膩的嗓音,听得顏吉祥不住地抖著雞皮疙瘩。
照片中的人,正靜靜地躺在床上,似在小憩。唯美的五官,襯著乳白色的薄被,活月兌月兌的睡美男。
「天啊,原來咱們總裁長這樣啊。」孟絲絲總算是見識到了總裁的廬山真面目。果然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十萬八千里,惟一相同的,便是外表夠養眼,「怎麼沒有他睜著眼楮的樣子?」惟一的遺憾,大概也就這點了。
「光是他閉著眼楮的樣子,我都是好不容易才拍到的。」為了拍這張照片,她可沒少提心吊膽。誰讓好友喜歡收集美男照片,所以她只有犧牲一下男友的色相了。
「你的辛苦我了解!」孟絲絲煞有其事地拍了拍顏吉祥的肩膀,「對了,要不要順便听听你男朋友的八卦啊?」閑來無事,她又準備發揮她的專長——聊八卦。
「有什麼八卦新聞?」雖然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不過她的耳朵可是豎得老高老高的。
「之前有看到一份八卦周刊,上面說費溫廷似乎在小時候,有7年的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啊?」7年?
「啊什麼啊,你不是他女朋友嗎?好歹也多關心一點他的事情嘛。」孟絲絲瞄了吉祥一眼。
顏吉祥呆了呆,好像她真的對他的事情了解得很少,所知道的也只是從別人這里听來的一些事情,以及他自己所說的一些事情,「他怎麼會有7年的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問道。
「好像是董事長忙著打拼事業,而他的夫人則全力支持他,一直守在一旁,至于費溫廷,似乎是由保姆帶大的。」
「是這樣嗎?」一個由保姆帶大的男人,所以才會如此的缺少親情。
至少他對他父母的態度,讓人很難聯想到親情二字,頂多……只是一些公式化的對話。
「喂,你又在想什麼了?」舉起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孟絲絲看著出神的好友。
「我、我突然想起有點事!」猛然站起身,顏吉祥匆匆丟下了一句話,使朝著門口奔去。
想見他,現在,她好想見他。
「唔,不知道有什麼事,走得那麼急。」看著已經飄然遠去的背影,盂絲絲奇怪地搔了搔頭。
不過還好,至少美男照片——到手了!
直直地搭電梯奔到87樓,得到的問答是費溫廷正在休息。于是顏吉祥又轉而奔到了85樓。輕輕地推開了門,無意外地,她看到他正沉沉地躺在那張偌大的床上。
安靜地睡著,而微風輕輕地吹拂著他的發梢。
他睡得好嗎?有在做好夢嗎?顏吉祥凝望著那張睡顏,竟然發覺自己已經越來越舍不得移開目光了。
7年的時間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嗎?當她在父母的懷中撒嬌的時候,他也許正一個人靜靜地在房間中獨自度過那沉默的時間。
這7年,他又是如何度過的呢?
小步地走到床邊,她貪婪地望著他,手指不可抑制地撫著他的發,用著很輕柔,很輕柔的動作……
為什麼,她不曾問過他呢?
甚至沒有去想過,他性格中的奇怪地方。
也許,他是寂寞得太久,所以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正確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因為沒有人告訴他,沒有人教會他,感情,該用怎麼樣的方式去表達。
床上的人微微申吟了一下,一雙眸子緩緩地睜開。
「廷。」她直覺地想先收回手,但是卻一把被他抓住。
「你怎麼來了?」他的臉頰輕輕地摩著她的手,宛如一只剛睡醒的貓咪。
「突然很想見你。」顏吉祥說道。
「真的?」那原本有些悍忪朦朧的雙眼,霎時進出喜悅的光芒。
她點點頭,掀起薄被,在他身旁空著的地方躺下。
「吉祥?」費溫廷的臉上有著詫異。
「只躺一會兒,我也有些累了呢。」她說著,把薄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他抿了抿唇,似在思考,好半晌,才語音沙啞地道︰「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絕倒!
他怎麼會往那方而想?忍不住地翻翻白眼,顏吉祥很肯定地道︰「不是!」她還是很純潔的呢!
他皺了皺眉,不過倒也沒在說什麼,而是安靜地在她的身旁躺著。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張薄被,顏吉祥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靜。
「廷。」她的眼看著天花板,緩緩地開口道。
「嗯?」
「你小時候有覺得寂寞嗎?」
「不知道。」
「為什麼?」
「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寂寞。」只是看著該是照顧他的人,時時變換著樣貌。
「是嗎?」心中有點刺痛,那是心疼的感覺吧。
慢慢地閉上眸子,她縮著身子靠近著他,「以後,你不會再寂寞了。」喃喃的語音,似在自言自語。
而她,所沒有看到的,是他那動容的神色。
「不寂寞,真是一個好詞呢,吉祥……」
尾聲
老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老爸說,一個男人的胃被抓住了,那麼他就會任那個女人搓圓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