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真偉大 第6頁

堅持上台——一絲困惑閃過黑色的眼眸,為什麼自己會沖動到即使臉受傷也要上台走秀,就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還有別的要說的嗎?」他下起了逐客令。

「沒了。」果然是不可愛的個性啊,和小時候的他沒什麼兩樣。她都說謝謝了,普通人起碼會說聲「不用謝」吧。

「既然說完了,那麼你可以出去了,我習慣一個人待著。」

修長的手指拿起了粘著卸妝乳液的棉片,擦拭著臉上的濃妝,像是在撥著一層沉重的面具,一點一點地顯露出所謂的真實。手指慢慢地由左邊移到了右邊,卻因踫到右頰上的刺痛而微微蹙起了眉。

「很痛嗎?」離開的腳步因而停下,俞姽跨步上前盯著他臉上的紅腫,不由得暗自咋舌。唔,下手果然是太重了,沒想到一個巴掌居然也可以打出淤血。是因為平時家事家事做的多的緣故,所以手勁比較大?「好像有些淤血,我幫你揉一下可能會好些。」她對著他建議道。

「不用……」

才開口,一只小手已經先一步地撫上了他的臉頰,輕輕地揉著紅腫,「呼,呼,好了、好了,不痛了。」軟軟的嗓音,像在哄著受傷的小孩一般。

天知道,這個傷根本就是由她打出來的!

昶皚皇定定地看著靠近的容顏,小小的手,以及噴灑在臉上的暖氣,疼痛的感覺竟在一點一點不可思議地流逝。

一直以來,除了帝以外,除非必要,否則,他很少會讓人這麼靠近自己。沒有道理的,他就是不喜歡別人過分親密的接觸。可是現在,他卻沒有推開她。

她——給他一種仿佛是帝的感覺。

「名字?」他輕輕地開口問道。

「什麼?」俞姽愣了一愣,揉著淤血的手停頓了一下,由于話題的轉變太過于快,以至于她沒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的名字。」他盯著她的臉,不介意把問題重復一遍。像帝呵,她像帝……

他在問她的名字?也就是說,他不知道她是誰?甚至連一點點起碼的熟悉感都沒有?

她認出了他,他卻認不出她。是啊,過了十幾年,他會忘了她很正常,畢竟她和他的關系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幼兒園兼小學同學。小時候的很多話可能只是戲言罷了,沒有人會當真的,只有她還死抱著小時候的回憶過日子。

「俞姽。」她抿了抿唇,黯然道,同時拿出了隨身帶的紙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因為名字比較少見,听到的人往往不知道該怎麼寫,所以,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種習慣。

他接過紙,看著上面的名字,「你的名字很特別。」

「是啊,姽在辭典里的意思是指女子文靜漂亮的意思。」她沒精打采地接口道,放好筆,手繼續輕揉著他臉上的淤血。

「唔,」他對著紙上的名字,輕彈著手指打量著她,然後表情認真地說道︰「那你的名字取錯了,因為你並不漂亮。」嗄?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俞姽猛地瞪大眼楮看著自顧自作著評價的昶皚皇。

可惡,他應該把小時候欠她的牛女乃全部還給她!

※※※

總統套房內。

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敲著電腦鍵盤,墨色的雙眸在屏幕的反光中隱隱地透著一絲翡翠綠。

很好,要找的資料已經齊全。盯著屏幕的雙眼微微一斂,男人的手中倏然彈出一把精致的銀色小刀,向著身後的窗口射去。

「主人。」一道黑影由窗口躍入房內,一身黑色夜行裝的無雪單膝跪下小聲地喚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赫然夾著銀色的小刀,只是鋒利的刀鋒,已將手指割破。血順著刀鋒流向刀尖,滴在了純白的地毯上。

冷冷地睨了一眼地毯上的血跡,君寒站起身來,「為什麼要來,我不記得我給過你監視我的命令。」

「無雪……不放心。」揣揣不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是的,她關心他,卻也從來不敢將這關心表露出來。

「不放心什麼?」他俯子靠近她,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頰。她要給他一個解釋,若是說不出來的話,他亦不會輕易饒恕她這次的跟蹤行為。

很輕柔的動作,亦是很溫柔的語氣,但眼眸卻是冰冷得讓人心寒。無雪怔怔地看著君寒,他像他的名字一般,讓人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

「因為……主人對這次的任務太認真了。」她艱難地挪動著雙唇吐出該給他的解釋。對于這次的任務,他認真得已經不像是她所熟知的主人了,會花那麼多的工夫去收集所謂的資料,甚至從接下任務到現在,過了一個多月,卻仍是遲遲沒有下手。

「認真?」玩味似的咀嚼著有些陌生的字眼,君寒直起身子,他似乎是太認真了些。

「是的,其實這件事主人大可交給無雪去辦,十天之內,一定可以完成。」沒顧得上指縫間涌出的血,她雙手捧著剛才幾乎要了她命的銀色小刀交還給他。

君寒接過小刀,拿出絲質的白色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刀上的血跡。人果然是脆弱的生物,容易受傷,亦容易流血。「不必了,這次的任務,我會自己解決。」他淡淡地道。因為這是「他」提出的第三個要求,而對象則是「他」引以為傲的兩個兒子,所以他才有興致好好地玩一下。

「他」的兒子呵,會是怎樣?和「他」一樣嗎?

※※※

靜悄悄的書房里,除了時鐘的走動聲外,再沒有多余的雜音。書桌前,兩個女人坐在兩張椅子上,彼此大眼瞪著小眼,保持著最高品質的沉默。

良久,一只玉手撐在桌面上,俞瀾婉站起身來,盯著自己的小妹,「你不覺得你該向我解釋些什麼嗎?」

「解釋什麼?」俞姽眨了眨眼。難得的休息天,卻在一大早就被老姐拖出被窩,在書房里做著視線的「親密」交纏。

乒!重重的一掌拍在書桌上,「當然是為什麼你的手掌印會留在昶皚皇的臉頰上!」一聲怒吼,猶如十級地震,當場震得俞姽想耍白痴裝成不知道都不可能。

「哈、哈。」幾聲干笑,俞姽吐了吐舌頭,「老姐,你知道這事?」

「廢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得上次的服裝秀開天窗!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許染指模特的。」更何況對象還是昶皚皇。

唉,又提「染指」兩個字,她看起來像是會對著男人撲上去的那種人嗎?說得她好像采花賊似的。俞姽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在看到俞瀾婉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的時候,馬上點頭如搗蒜。

「我知道啊。」隨機應變亦是人應該學會的一種求生之道,面對這時候的老姐,溫和是最好的辦法。

「知道?知道為什麼還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難道我沒告訴過你臉是模特吃飯的工具嗎?」還好昶皚皇上了場,並且事後沒有提出什麼索賠,否則今年公司的效益恐怕會大打折扣。

「你是說過,我也听過。」臉是模特吃飯的工具,這句話不光是老姐說過,老爸和老媽也對她說過,「不過老姐,那天的事吃虧的人是我耶。」這個時候,她得到的好像因該不是審問,而是同情吧。

「你有吃虧嗎?」俞瀾婉一坐回椅子里,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辦公桌。

廢話!「老姐,我丟的可是我的初吻哩。」少女最重要的三件寶︰初戀、初吻和初夜,她已經因為昶皚皇而丟掉了兩樣。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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