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金眸惡魔 第7頁

「啊啊,你還記得啊!不過你放心吧,日冕沒什麼大礙。」不滿地從他手中把辮子拽回來,顧紫芋將手中的碎片丟到一邊的垃圾桶,皺著眉頭看著顯然已經什麼都不記得卻闖了超級大禍的家伙。看到莫金郁因為自己的話松了一口氣,才接著往下說,「你呀,真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才好。你這個人,平時在我們中間也算是比較冷靜的了,但是誰也想不到你發起狂來居然這麼恐怖。日冕被那個男人軋傷還拼命拖著你不讓你傷人,你這家伙卻不顧他的傷勢只想著要那個男人的命。你知不知道在那種大庭廣眾,一幫人圍觀的情況下殺人是絕對逃不了的,發狂也要分場合嘛!」

對了,自己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只想著如何殺死那個男人。莫金郁模著逐漸回憶起當初情形的頭,就是因為他傷害了日冕自己才會那麼瘋狂。日冕,可是日冕阻止自己的時候卻什麼也听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如果日冕他……他有什麼不測的話,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因為我們趕到的時候就是日冕摔倒的時候,所以才來得及抱日冕去醫院,也來得及制止你發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剛剛制止了你,莫家的人就來了,然後馬上從我們手中把日冕搶走,直到昨天才通知心急如焚的我們他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需要靜靜修養而已。動作那麼迅速,簡直就像是在旁邊監視你們的所作所為一般。」

莫金郁心中一凜,拳頭握緊。

「這是當然的……」他喃喃地說出所知道的事實,也是自己長久以來的生活方式,滿是怨恨,「他們本來就不同意讓我一個人出來生活,哪怕莫家對我是無邊的地獄。他們派日冕跟在我身邊監視我,知道我絕對不會狠下心來將他趕回去……日冕一邊在我身邊,一邊將所有的情況匯報給他們,他們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看著我一樣……就好像無數只眼楮一直一直看著我,監視著我,沒有隱私,什麼都沒有。無論是歡樂的、悲傷的,他們全都知道,那個男人全都知道。」

顫抖著聲音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眼看著莫金郁的情緒激動起來,顧紫芋輕輕嘆了口氣,將死黨擁人懷中,輕輕拍著後背安慰著。其實他們每個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什麼大企業或者是大家族的繼承人,幸福點的還就只有狄赤鳶那個懶散的家伙了。所以說好听點是格外受重視,難听點那就簡直和監視沒什麼兩樣。

這種痛苦,以及被束縛的感覺其中就屬莫金郁最為強烈。他的眼楮從一生下來就是禁忌,所以也就被家人厭惡地利用著,那種關注中充滿了算計,並沒有愛。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會站到你這邊的……所以你不要這樣難過了……」

彼紫芋輕輕抱著他,將他的額頭抵在自己胸膛上,用自己的溫暖去安慰他。金色的陽光從白色的幾乎透明的紗簾中透過來,似溫柔的手輕輕撫模著他們相互擁抱的身體,兩個人又均是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這副情形看起來簡直就是曖昧惟美到了極點。

南宮惟推開大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抱著那個絕色少年這一幕,所以深愛顧紫芋的她毫不客氣地尖叫起來,讓整個空間本來的寂靜頓時被聲音撕得粉碎。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們做什麼?」大跨步上前,南宮惟臉色鐵青地一把揪住彼紫芋的辮子,將他爽快地扯離被傳說中的同性戀荼毒的範圍,莫金郁一個猝不及防,眼睜睜地看著目前惟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同伴被他那個凶悍無人能比的女朋友硬生生地扯走,卻半分動彈不得。

佔有性地抱住無奈苦笑卻掩蓋不住甜蜜的顧紫芋,南宮惟口氣強硬、目光凶狠地對著對面的金眸少年發火,「不許抱我們家的紫芋。要抱要找安慰找你家的日冕去。還有你啊!你這個家伙,不要在我面前出軌啊,小心我饒不了你。」

泄憤般地在顧紫芋的頭上敲了一下,南宮惟的眼神充滿了責備。顧紫芋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抬起頭來向同伴無奈一笑,也任得女朋友胡鬧。看著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莫金郁卻心中酸楚,不知道自己心中最重視的那個人什麼時候可以和自己像他們一樣這麼親密,不過這樣想起來,卻也只是痴心妄想吧?

印象中總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影子,只有在間斷的過往記憶中才正面看著自己的眼楮,才對自己溫柔地微笑。但那雙在夢境中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現在也可以感覺到那上面的熾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也如此恭敬地對待自己,和莫家其他人一樣,冷漠且盡責,仿佛最忠實執行主人命令的機器,不會有任何的忤逆以及錯誤。

而且,他為了保護自己,成為莫家的機器,放棄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嗎?在他放棄那個身份的同時,也就等于放棄了自己和他真正的約定,以及他自己的心願啊!

捏緊手腕,感覺到椎心的、比先前還要強烈的痛楚席卷而來,仿佛有一只手緊緊地捏住自己的心髒,痛得無法呼吸。

「唉。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南宮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想,沒有抬頭,但是卻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那種檸檬香皂用過以後帶著點陽光的香味,也正是他的香味。隨著紫芋的一聲「日冕,你來了」,首先映人眼簾的就是擦得晶亮的皮鞋,往上看熨燙筆直的西裝長褲,模糊了身體線條的上衣,其次就是冷漠的、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黑色的和記憶中一樣的眼眸看著自己,卻沒有夢境中的溫柔,深深的仿佛古井一樣,連靈魂都淹沒其中,也探索不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那天在人行道那里還可以看出些微情緒起伏的龔日冕被送回過莫家一次,就再度成為了不苟言笑、忠實執行主人命令的忠犬、父親的走狗,同時也可笑得驚人。

為什麼日冕他會變成這副樣子呢?

靶覺到無奈卻又痛楚,這種心情以前好不容易壓抑了下去但此刻卻又如同吸食了水分的海綿一樣膨脹起來,壓迫心髒,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先生,我回來了,抱歉讓您久等了。」

清冷的聲音木然地說著,原本注視他的眼眸垂下了四十五度,隱藏在烏亮的劉海下。莫金郁感覺到心中隨著這一句話冰到了極點,只是冷淡地「哦」了一聲,就沒有說話。

看他們兩個人身邊彌漫著格外疏遠以及冰冷的氣氛,顧紫芋和南宮惟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既然這樣還是先將事情交待一下吧。顧紫芋輕輕咳嗽一聲,按照當初夏綠夜交待的再說一遍給這兩個人听,也好讓他們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首先,綠夜他們在你們兩個昏迷或者是接受救治期間進行了比較系統的調查,發現這次襲擊你們的人和一開始槍擊日冕的人情況基本相同。背景單純,本人沒有任何怪異之處,都有接受過催眠的跡象,所以說這兩次事件都是別人針對日冕所做的。現在綠夜他們正在通過各種渠道尋找線索,但是可不保證日後日冕會不會再次受到攻擊。所以說日冕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而這項重責大任——」

說到這里,顧紫芋走到莫金郁面前,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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