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二寶你們玩夠了吧,該回家嘍!」
「大寶,你不要欺負二寶。」
「大寶,你們還要玩多久?」
「夠了喔,你們!」她坐在車內,不耐煩地指著兩只狗兒喃喃自語。
她是跟定它們了!就算它們不是霍天雋養的狗,也是這附近人家的狗,只要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她堅信能問到金主的住處。
終于,皇天不負等狗人。兩只狗許是玩夠了,終于離開逗留多時的雜草區,往另一頭跑去——
「喂,干麼跑那邊,我的車子進不去……」看著狗兒往一條僅容一人行走的小徑跑去,她傻眼。
真是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她會呆得以為狗狗會走大馬路,好讓她能開車跟上?
「狗狗,等我。」不能開車,她當機立斷拔下車鑰匙,下車追狗去,
為了她時尚女王的寶座,就算跑車丟了,就算兩旁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就算她再害怕,踩著高跟鞋的她仍是一路緊緊跟隨狗兒的腳步不放棄,盡避她扭了三次腳,拔出三次陷入土里的鞋跟,仍舊咬牙拚命追。
「大寶、二寶,慢點,等我。」
兩只狗雀躍的往前跑,擔心追狗追丟了,夏瑞希索性踢掉高跟鞋,將它拎在手上,赤足往前跑。未料,習慣穿高跟鞋的她,沒穿反而不會走路,跑沒兩步,身子往前傾,砰!直接撲倒在土地上——
痛得她大叫,抬首,赫然見到一棟白色小屋就在眼前。
「白色小屋?我……找到金主了!」
眼中閃著亮光,趴在地上的她,彎揚的嘴角高掛起喜悅的笑容。
這棟白色小屋很奇特,它位于一大片菜園的中央,屋前有一條架高的長長白色木棧道,從田地這端一直延伸到屋前,大寶、二寶的狗腳印明顯的印在其上。
這地方很隱密,難怪她找了老半天都找不著。
拍拍身上的泥塵,赤足踩上白色木棧道,朝屋子的方向望去,大寶二寶正在屋前玩耍,地上似乎有某項玩具,兩狗圍繞著它,玩得不亦樂乎。
越往前走,她越覺得不對勁。
地上那個「狗玩具」也太大、太長了些,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一個人?!
倒抽了一口氣,徐徐地再往前走幾步,踮起腳尖眺望,發現躺在地上真的是一個人,她不由得心口一驚。
瞧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任由狗兒「玩弄」他,該……該不會是已經……死了?
這地方這麼偏僻,如果不小心心髒病、高血壓發作,還真是無處求援,說不定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命嗚呼的。
那,現在怎麼辦?幫他處理後事?
不,她不敢靠近死人,還是趕快離開好了。
掉頭,走了兩步又停下,因為大寶突然追了過來,對她猛哈氣。
「大寶乖,我……我會打電話給警察,我現在就打……咦,我的手機呢?喔,我的手機在車上,我跟你保證,等我回到車上,一定打。」她一定是嚇瘋了才會對狗兒做出保證。
听完她的保證,大寶卻往她身上撲,似乎想跟她玩。
「不,大寶,你應該守在你主人的身邊,免得他的尸……尸體,被野狗叼走。」她急著想走,可這只狗猛纏著她,就是不讓她走。
也許這只「忠狗」是希望她能幫幫它的主人,所以不讓她走。
「不是我不幫你,可是……我伯鬼,更怕死人哪。」前晚她已經被爺爺嚇得魂都快飛了,為什麼今天又遇到這種事?她可不想成為一天到晚被鬼魂糾纏的「花田一路」啊。
推開猛往她身上蹭的大寶,夏瑞希拖著微微發抖的身子往前走,身後狗叫聲由遠而近,二寶也追了過來,怕它咬她,她下意識的高舉雙手做投降狀,這個舉動,讓兩只狗看了一起撲向她,還狂舌忝她的臉。
「不!不要,拜托……」愛干淨的她可受不了整張臉都是口水,還是狗狗的口水,她認為,這或許是兩只忠狗為了逼她留下幫忙救主人的伎倆。
「好,我願意「協助」你們的主人,拜托,不要再舌忝我了。」
好不容易推開它們,為免它們再次發動口水攻擊,她想也沒想就往後跑,一直跑到尸體前。
驚覺自己跑太快差點踩到可憐的人,她緊急煞車,可是同時間到達的兩只狗兒可煞不住,直接踩上主人的肚子,還是兩只成犬。
「你們……」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可憐的狗主人,要是知道他死後被自己的狗踩過來,又……踩過去!!
「大寶、二寶,你們不可以再過來。」兩只狗似乎玩上癮,方才煞車不及直接踩過主人的肚子還情有可原,現在又玩一次!死者為大,即使怕狗,她仍不得不護在「尸身」前,不讓它們踩躪自己的主人。
這個狗主人也死得太慘了吧,穿著一件白色背心,著短褲,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白色地板上,究竟是什麼死法,可以死成這樣?
見他身材精壯,下顎雖有一片未刮的胡碴,但臉上的五官組合起來挺俊的,可惜了一位俊男的隕落……不對呀,這白色小屋應是霍天雋住的,難不成他就是霍天雋?!
驚嚇的退了兩步——第一步是因為他極可能是霍天雋本人,所以她被嚇到;至于退第二步,則是驀地驚覺自己站在尸體旁。
兩只狗看似不舍,繞過她,向前猛舌忝主人的臉,減少她心中的惶悚。狗都敢舌忝他了,她有什麼好怕的。定楮細看,這男的還真是俊,而且看起來還活生生的,應該是剛死沒多久。
如果他只是昏倒還沒斷氣,說不定還有救活的機會。
大著膽子,蹲,別過臉不敢看,隔著一段距離的她伸長手模尸體——咦,怎麼濕濕的?該不會死前尿失禁?
猛收回手,回頭一看,才發現大寶跑過來舌忝她的手,難怪一陣濕黏。找不到可擦手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往尸體大腿上擦,手心傳來溫熱感……他的身體還熱熱的,那代表他還沒死!
彬著往前爬,伸出手指往他鼻下一探,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縴細手指上,她差點興奮得放聲大叫。
「喂,先生,醒醒呀!」拍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連狗兒也配合的吠了兩聲,但他依舊動也不動。
他會不會是跌倒撞到頭所以昏了過去?夏瑞希爬至他頭頂前,努力地搬起他的頭檢查他的後腦勺,沒見著傷口呀,不小心手一滑,砰的一聲,他的頭踫到地板發出好大的響聲。
她嚇傻了,就算他不是跌倒撞到頭昏了過去,這下也可能因為她不小心害他頭撞地摔出傷,還外加腦震蕩。
包驚嚇的是,躺在地上的死人突然出聲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
「啊——」夏瑞希嚇得整個人往後跌坐,瞠眸瞪著他。
第2章(2)
頭被摔疼的男人,翻個身,趴在地板上,揉著被摔疼的後腦,一抬頭,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于兩條雪白細腿間,此刻兩腿開開的女人,短裙內的春光一覽無遺。
「雪蓮紗……」他定楮看著裙內那件白色蕾絲內褲。
「啊,變態!」嚇得攏緊雙腿,夏瑞希挪著迅速往後移,又驚又氣的瞪著突然「死而復生」的男人。
「我不是變態,我是服裝設計師霍天雋。」冷冷瞄她一眼,捂著疼痛的後腦,霍天雋爬起身,就近坐在戶外的椅子上。
「我……我管你是誰,你以為服裝設計師就……就能隨便偷看人家的……人家的——雪蓮紗。」討厭啦!
夏瑞希又羞又怒,退得遠遠的,兩腿並攏,防備的瞪著他,兩人就這麼無聲對峙好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