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島迷情 第11頁

輕輕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他正在睡覺,恬適的睡容幾乎是邪惡英俊的,嘴角一抹淡然、略帶嘲諷的笑容更是懾人心魄。

奇怪!她當初怎麼會以為他是個一無是處的書呆子?這男人根本是天上翱翔的飛鷹,有足夠的勇氣與擔當,聰明、機智,卻貪愛自由得令人捉不到、模不著,與她的認真、執著,是完全相反的個性!

她應該是討厭這種人的,沒有責任感,不懂得盡義務。然而她卻在驀然回首中,發現了他們相似的靈魂。

源自於他們隔著兩個不同的時區,但在面對同樣的相親問題時,卻不約而同想到要偽裝自己嚇跑對方。呵!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入世的疏離與他疏離的入世,同樣抱著一種游戲的心態,他們居然如此相似,莫怪火花會在剎那間點燃。

小心掀開被單,看著他右上臂的傷口,復原情況似乎相當良好,看來明天的「夢島」之行大概是跑不了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她在他耳邊低聲道︰「大笨蛋,簡直比豬還蠢,沒事你管哪門子閑事呢?瞧,受到報應了吧!活該,我才不會同情你呢,隨便你愛死哪兒去,只要別死在這里害我背黑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傷你的人是我姑姑派來的,但是我已經原諒她了,你可不準再去找她麻煩。只是看在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用處的情況下,我倒可以考慮把姊姊嫁給你,不回話就當你答應羅,算你好運道,我姊姊可是天上地下最美麗、溫柔的仙女,誰能娶到她,都是八輩子燒了好香才能得到的善報。可是你騙過我,居然敢假扮『書呆子』誆我,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則……」

「怎麼樣呢?」慵懶而帶笑的聲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語音未落,他末受傷的左手已圈住她的腰,讓她半躺在他身上了。「那麼『蕩婦卡門』這出戲又該怎麼解釋?」

「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她笑眯了眼,牽引出兩頰上醉人的梨渦,明媚而危險。

「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輕揚的嗓音里充滿狂放與倨傲的霸氣。「你很有趣。」

「除此之外呢?」她以前真是太看輕他了,這男人不愧是「東方集團」的接班人,他的機智與能力是她此生僅見的,尤其他的人生歷練又比她多,迂回圓融得比條泥鰍還滑溜,難怪她會被他所騙。

「何不由你來告訴我?」他意有所指,闐黑幽暗的瞳眸深沈若海,銳利得像要刺進她的靈魂底處。

任何人被這種眼光盯住都要動彈不得的。即便是一向自喻膽大包天、聰明絕頂的青樨也備感壓力,輕輕地掙月兌他的懷抱,回避他審視的目光。

「告訴你,你就會了解嗎?」

她的秘密像天一樣大,關系著一條人命、幾千名員工的生計、一個大企業的存亡……不!不能說,輕易泄漏的後果,可能是一座墳場在等待她的歸屬。

「你不說我當然不會了解,但你說了,我自然就懂了。」她以為紙能包得住火嗎?哼!他若有所思地躺回床上,兩眼定定望著天花板,一顆玲瓏七竅心正快速地規劃著這場游戲該進行的步驟,而主要的是……她值得嗎?

「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奉勸你最好少管閑事,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是場硬仗啊!而她最不連想累的人就是他。

如果可能,甚至連她都不願意蹚入,只是如今,她已經後退無路了,打五年前她決定放棄自己,代替「紫茉」而活,她就把自己逼到懸崖上了,除非事情解決,否則今生今世,「青樨」算是死了。

「哦?」太遲了!他早巳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多到她想像不到的地步。現在想叫他抽身?呵!恐怕來不及了。是啊!他……向來游戲人生的東方柳邪也有身陷泥沼,月兌不了身的一天。而這一切全是為了她,邱青樨!

本來就在懷疑她的身分,方才她在他耳邊自言自語,親口喊出了「要將姊姊嫁給他」的事實。紫茉、青樨這對雙胞胎姊妹,紫茉才是「姊姊」,而無庸置疑的,眼前的女孩肯定是「青樨」。

「你知道嗎?」她實在看不慣他老是自以為了不起的嘴臉,故意朝他受傷的手臂一拍,見到他齜牙咧嘴地喊痛,才警告道︰「上過當,還學不會乖的人是天下第一號笨呆子,這種人死不足惜,少一個社會上說不定還能多一分清明。」

「唔!」老天!她可真狠。他皺眉怪吼︰「你真是不識好人心耶!」

「少無聊了,自己的仗自己打,用不著你雞婆。」

「包括我的真心?」

「恐怕你的真心用錯地方了!」

「但不論如何,我救了你一命總是不爭的事實。」

「嘖!東方公子,你沒听過『大恩不言謝』這句話嗎?你這樣挾恩索報,不嫌沒品?」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大恩不言謝』!」他長臂一伸將她的頭重重地壓下,溫熱、潮濕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麻麻癢癢的,天邊的彩霞迅速飛掠上她的粉頰,他滿意地貪眷著她難得一見的少女嬌羞。「不曉得你有沒有听過?小姐們對於這種『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許的。」

「所以呢?」她是明白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二十歲的身子,依然太稚女敕,年輕到不懂得該如何應對這股突然而來的情潮勃發。

「你永遠逃不掉了……」剩下的呢喃情語,他直接說進她的嘴里了。自信的笑容在接觸到她的瞬間垮下︰心底那股一直不確定的暖流在剎那間泛濫成災,席卷了他,也淹沒了她。

情難自禁地加深這個吻,他控制不了那自有思想的舌頭執著與她交纏,直到踫到她的丁香舌,一抹震栗瞬息溜過他的背脊,像是找著了自出生以來就被強迫分離的靈魂,使得那一直飄游在虛浮間的心靈,首次有種滿足,想要詠嘆天地的渴望。

確定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要用全心來玩這場游戲,目的是為了爭取她——邱青樨。

「唔!」她快窒息了,不得不用盡全力推開他。面紅耳赤地急促喘息著,「接吻」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嗎?二十歲的初吻,沒有柔到骨子里的甜蜜,也沒有像要融化神經的濃情,有的只是一把烈火,點燃了她全身的血液,把她燒灼得手足無措、驚慌難安。

「你……」原本是要指控他的,卻在瞥眼間,又望見他似笑非笑的可惡笑容,他倒是很享受!她氣憤難平地站起身道︰「好差勁的吻技。」她故意從皮包里抽出三千元丟給他。「建議你有空不妨到『星期五』去見識見識,或者,如果你不熟悉台灣,我可以介紹一家『服務良好』的給你。」

炳哈哈!他又笑了,狂妄又該死的迷人。她僵著身子準備離去的同時,不忘給他受傷的手臂加上一記懲罰,直到如願地听到那可惡的笑聲轉為痛呼,她才滿意地開門離去。

東方柳邪,這個男人,人如其名,邪氣得叫人憤怒,卻也要命的吸引了她全副心思,甩不掉啊!這注定的糾纏。

愛情啊!總是降臨在下經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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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寒近。」青樨走後,柳邪躺在床上,懶懶地朝窗外喊道。

這里可是五樓,而那唯一的一扇窗戶並沒有連接著陽台,真的有人可以躲在這種地方?除非是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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