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柳邪低下頭,一顆心熱烘烘的,眼楮好酸。真是笨蛋,這個決定可能會害死他們的。「會很辛苦喔!」
「會比修練忍術時,在糞坑里躲上一個星期那樣辛苦嗎?」寒近走過去搭住他的肩。
「拜托!」再多的感動都被那句沒水準的話嚇跑了。柳邪瞪他一眼。「少惡心了好不好?」
「不錯啦!會長,有我們跟著方便耶!沒錢的時候我可以去偷東西,你說那幅『蒙娜麗莎的微笑』怎麼樣?應該值不少錢。」溫和擁住柳邪另一邊肩膀笑道。
「兩個白痴。」柳邪吶吶地說。「有富貴榮華不會享,竟然想跟著我去吃苦,真是蠢到沒藥醫了。」
「錢是人賺的,難道會長沒信心再創造另一個王國。」溫和拿眼瞄他。
「開什麼玩笑!」柳邪高高地揚起眉,精亮的眼眸里滿是不馴與自傲。「我可是東方柳邪耶!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我要不到的。只要我想,錢自然會像水一樣流到我面前,任我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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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是失意人最喜歡的地方!因為自殺方便,跳下去,「咕咚!」一聲,便解決了。
因此鑒於曉笙投水的不良案底,青樨這回是打死也不敢帶她靠近任何有水的地方。
所以羅!山上似乎是個不錯的旅行地點。阿里山的雲海、森林,一向為人所樂道,青樨更不可能錯過這個好地方。
可惜她們運氣不好,來到這里三天,都遇到下雨,看不到日出雲海,好不容易挨到第四天,終於放晴。
凌晨三點半,青迫不及待去挖睡在隔壁房的曉笙起床。
「喂!起床了,我們去看日出。」
曉笙迷迷糊糊睜開眼楮,一看手表,才三點半,都快暈了。
「青樨,這麼早,太陽還在睡覺啦!」
「我知道啊!所以要早點上山去等太陽起床。」
「可是……」
「走啦!」沒給曉笙反對的余地,青樨拖著她的手,打開小木屋的大門,就往山上跑。
一路上她們看到許多同樣早起,趕著上山看日出的游客,青樨很開心地跟每一個人打招呼。
曉笙訝異地發現,從「夢島」回來後的青樨變了好多,不再是那個咄咄逼人的女強人,她變得活潑、大方、快樂,而且——寬容!是東方柳邪改變了她嗎?如果是,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邱家人陷害了「東方集團」,青樨和東方柳邪還能有未來嗎?
而那件事她本來可以阻止的,但她卻……一時的姑息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她該如何挽救自己的錯誤?
望著那張青春洋溢的臉,突然,她好想哭。看著青樨,再回想自己,她們該怎麼辦?這樣的逃避又能逃到幾時?
「哇!曉笙你快看,好美喔!」青樨贊嘆著。
賓滾雲海中,一顆碩大的火球挾著驚天氣勢乘風而來,轉瞬間沖破黑暗,萬點金光中,瀉滿一地的光明。
但感人的不是這壯闊的美麗,是光!至少在曉笙心中,一直沈積不散的陰霾在剎那問被沖散了。
「對不起,青樨。」她沉著聲說。低下頭,深怕眼淚在控制不住中溢出眼眶。
「……為什麼要道歉?」青樨的眼楮注視遠方的朝陽,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你離開一個禮拜後,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發現了紫茉車禍的原因,但是我沒在電話里告訴你,我……我一時的猶豫,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過錯。」
「主使者是邱耀光吧?」
「你……你知道?」
「猜的!」青樨對她露齒一笑。「能在三天內賣掉公司和祖屋,邱耀光一定計劃很久了,不是他才有鬼。」
「對不起。」曉笙嘆口氣。「我應該立刻報警的,可是……邱經理求我放他父親一馬,我……我一時心軟,想不到事情竟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後來又傳出你發生意外的消息,我以為……想不到全是他安排的陰謀,我……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
「『夢島』受台風侵襲,導致傷亡慘重的意外是事實,但你怎麼會以為我死了?」
「消息是邱耀光放出來的,我早該知道他是騙人的,卻……」
「曉笙,你是不是愛上了邱儒平?」青樨驀地轉過身,清明的眼眸對上她,以曉笙的精明干練,不可能那麼輕易就上當的,除非她陷人情網,被情愛蒙蔽理智,喪失了判斷力。
曉笙沒有說話,只是把頭埋進雙膝里,一陣沉默過後,她才緩緩抬起頭來。
「我會發現邱耀光的罪證全是因為邱儒平的緣故。」她無力地勉強笑笑。「你走後,公司的事情全落在我一個人身上,我每天加班,多虧邱儒平幫助,才有驚無險度過那麼多天,後來……我……他一直很盡心地幫助我們,我們……那時候我只覺得他真是個很不錯的人,就在你離開後的第五天,我們一起參加一場酒會,後來他喝醉,我送他回家,卻無意在他家中發現一卷錄音帶,就是邱耀光買凶擄人的證據。我質問邱儒平,他告訴我他父親的丑事他早知道了,所以錄下那卷錄音帶,要脅他父親不得再使壞,否則要公布邱耀光的罪狀,讓他身敗名裂。可是他求我,不要把這秘密說出去,邱耀光畢竟是他父親,可能的話,他並不想傷害自己的父親,我……我竟笨得相信他的話,早知道他們父子是一丘之貉。直到你死亡的消息傳來,事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我只能想辦法盡力保住紫茉不受傷害,其他的,公司、房子……對不起,青樨,我沒臉見你,若不是我被邱儒平騙了,也不至於……」
青樨很訝異,事實竟然這般復雜。她才離開半個月就……天意,真是天意!那場台風、曉笙的戀愛、儒平堂哥的秘密,所有關鍵都選在同一時間湊在一起曝光了,除了巧合,還能說些什麼?
「曉笙,我相信儒平堂哥沒有騙你。邱耀光做的事,和他沒有關系。」
「青田樨——」曉笙不敢置信,她到現在還為邱儒平說話。「他早知道邱耀光的壞事,卻一直幫他父親隱瞞真相,到最後又害得你……而且邱耀光弄垮了『東方集團』一家分公司,他明知道你正和東方柳邪談戀愛,卻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你,這下子你和柳邪該怎麼辦?他把你最後一條後路都截斷了,他們父子簡直狼心狗肺。」
「听我說,曉笙,儒平堂哥若真是那麼壞,他不會偷偷把邱耀光的罪證錄下來,而邱耀光也不會在卷款潛逃時,將兒子留在台灣當炮灰。」
「誰知道他們父子又要什麼壞主意!」曉笙撇撇嘴。
「曉笙!」青樨失笑道。「現在處境最尷尬的該是儒平堂哥才對,背負父親犯下的所有罪過,沒撈到半點好處不打緊,女朋友又不諒解他,可說是三面不是人了。」
「誰是他女朋友!」曉笙吼她一句。
分明是欲蓋彌彰。青樨嘲譫地瞄她一眼。
「都跟人家上床了,還不是女朋友?」
「你——」她怎麼知道?就那麼一次酒醉糊涂嘛!曉笙驀地羞紅了臉。「那你呢?和東方公子在『夢島』相依相偎了半個月,是不是連孩子都有了。」
「上帝明鑒!柳邪說我還太年輕,不適合生孩子,所以在二十四歲前不會踫我,我們絕對是清清白白的交往。」
「不會吧!」曉笙驚訝地咋舌,二十世紀末的今天,居然還有這種男人!哪座金字塔里挖出來的?「那不是毀了,你和人家沒名沒分,現在又發生這種事,你們還有機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