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我再多說嗎?」
丟開濕毛巾,也丟開了在人眼前的狠戾,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揚高一眉,狀似不滿的又道︰「你還真是冷血,見伙伴受傷,沒慰問也就算了,還逼人,你啊!真是傷透我這合伙人的心。」
「童昊,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呵!」他的語氣惹惱了她。
「那可不。」精湛黑眸閃爍著光芒,「我童昊再清楚不過,在你那中性的包裝下,有著令人血脈沸騰的魔鬼身材,親愛的。」
「住嘴!童昊!」
她惱得想跳上前撕爛他那副曖昧的嘴臉,一方面又莫名地為他開玩笑的一句「親愛的」而胸口不小心亂撞了下。
「誰和你討論起我的身材來!」
「是你起的頭。」他撇得一干二淨。
「我——」咬牙硬是吞下那句到嘴的「起你個頭」。
她懷疑他根本是故意將話題兜在自己身上 ×?栗久跡?齠 ?富白?魈狻 br />
「林立沒有背叛義父,一切是你自導自演的對吧?」
她靠近他,刻意壓低的口吻滿是謹慎,就怕隔牆有耳。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他沒有訝異,只是輕挑眉。
「憑我對你的了解,憑你我是合伙人的關系……該死,告訴我為什麼?」
沉默片刻,童昊俊美的臉一沉。
「因為監視者一樣該死。」
林立!龍昀聞言很是訝異。「多久了?」
「怕是打從他跟在我身邊的那一刻起。」
一年了!「那麼……」義父又知道了多少?
龍昀臉色微白的不敢再往下想?
她的驚惶,他全瞧在眼里,狠戾的表情又一次卸在一旁。
「別緊張,打林立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他是什麼人。」
「你!」她一怔,「為什麼我從未听你提起過?」他們是合伙人,不是嗎?
突地,龍昀感到一絲被背叛的感覺。
她原以為他們這對合伙人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我不想打草驚蛇。」他說道,沒受傷的一手,則在她蒼白的臉上輕輕刮著。
呵,多久沒踫她了?半個月?還是一個月?
「那也沒必要瞞著我呵!若是我不小心在那家伙面前泄漏出些什麼……老天!」
猛地,龍昀想起某位教她臉色又一白的人物。
「丁凱!那位司機!我記得他和林立是同時間一起編派在你身邊的……」
等等!這男人干嘛露出那樣的笑容?難不成……
她一愣,懷疑地眯起眼。
「丁凱是你的人。」又是一個她不知道的秘密。
童昊咧嘴一笑,算是回答了她。
不錯,丁凱是他的人,是他刻意安排丁凱和龍刁有接觸的機會,讓丁凱取得龍刁的信任後,再讓龍刁將丁凱擺在自己身旁。
炳,那老家伙絕對想不到他童昊會反將他一軍吧!
「所以,你手上的傷,根本不是林立所為,而是丁凱故意射的。」
她冷冷推開他的手,被背叛的感覺又加深了些許。
「事件總得有點說服力不是嗎?我多少得做些能讓那老家伙分散怒火的事,事實證明,那家伙瞧見那一地的血,簡直嚇壞了。」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解決監視者之外,你還故意用這件事來刺探你在龍刁心中的分量?」
老天,該說他膽大?還是愚蠢?
不,他簡直……可惡至極!竟教她又是驚惶,又是擔心。
憤怒之火不斷地在竄燒,再見他一副笑而不語的默認樣,剎那,怒火 哩啪啦地燒得更旺。
「你……真該讓丁凱一槍射穿你的胸口!」
童昊忽地低低笑了起來。
「哦,你舍不得的!」口氣難得的透著榆悅。
「我還可以替他再補你一槍。」
不想再多瞧那張可惡的俊臉一眼,她冷哼一聲,起身就想走。
不料,一只巨掌倏然住她的手腕。
一陣拉扯,害她向後跌去,跌進了那始作俑者的懷里。
「你!」她愕地在他懷里睜大美眸,接著,心跳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
她太了解那對俯視著她的黑眸,此刻眼底竄動的是什麼!
「你受傷了。」她口干舌燥地提醒著。
童昊充耳不聞。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緊張慌亂的模樣……特別容易引發我的,讓我恨不得立刻埋進你溫暖潮濕的體內。」
男聲震動了她薄弱的耳膜,令她渾身一燙,彷佛剛一雙手過身體一般。
驚愕微啟的唇,下一秒便教那有嗎啡聲音般的男人給完全封緘住。
混帳!
直到久久,激情平復後,龍昀這才想起自己原本想要駁斥,卻遭瞬間吞噬的這句話。還有,他剛剛說的是什麼鬼話?他這男人的獸性,根本不分任何時候!
天曉得,明明失血過多的他,哪來那些驚人的氣力?
下意識模了下自己猶微微發燙的臉頰,龍昀深吸口氣,這才扭動門把。
門一拉開,龍昀彷佛瞬間跌進了千年冰窖里,凍結在原地。
懊死!
她怎麼忘了高管家還在屋里!
驚愕地瞪著眼前舉著手正要敲門,亦一臉愕然瞧著自己的高管家,龍昀微紅的美麗臉龐頓時一白。
第六章
愈夜,愈美麗。
呵,此話還真不假。
在聲色場所林立的大街上,閃爍的霓虹燈,熱鬧得像朵朵盛放的麗花兒,令人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玫瑰酒店——
店如其名,在它別出心裁的看板上,一朵亮眼的藍玫瑰炫目地盤放著,教人無法忽視。
酒店是龍刁旗下的產業之一……不,該說這條繽紛街道上的建築物,有一半以上皆是屬于龍刁的!
所以,這里可以說是烈焰幫的地盤。
所以,識相點的話,絕對不要在這鬧事,否則,絕對會扁成豬頭,甚至丟了小命!
似乎有人喜歡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而且囂張的程度不只一次。
不過,似乎酒店里的人對這頭腦不清楚的人沒法度,要不,怎能縱容對方這樣三番兩次的在店里胡鬧,而不直接將人K昏,抬出去。
不錯,大家都不敢貿然行動。
因為這位鬧事的不是別人,正是烈焰幫四堂主的寶貝獨生女?
「廖小姐!」見任她再這樣胡鬧下去也不是辦法的外場經理,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我扶你進去里面休息……」
「啊——」話還沒說完,一陣活像見了鬼的尖叫聲驚悚地截斷了他。
外場經理嚇得立刻縮回手。
「別踫我!沒、沒見到你……你們總經理,我,我是……是不會離開這張沙、沙發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女人,像頭發怒的母獅般,不斷朝四周的人發出咆哮聲。「你!你!你!」一只素指瘋狂地在空中點著,「去叫你們總經理來?要不就……就滾遠點,不……不要站在這里妨、妨礙我的視線?還……還有你!馬、馬上再去給我拿酒來,听到沒?」
還喝?
被點名的外場經理,頭痛的發出申吟,並忍不住暗罵,四堂主干嘛挑這時候出國去。
否則,像前兩次,直接叫他將寶貝女兒給拎回去,自己也就不必像現在這樣頭痛得想瞳牆。
再任她這發酒瘋的胡鬧下去,他們酒店今晚還要不要做生意啊!
想到這,外場經理的眉頭不禁皺成一座小山。
「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忽地在背後響起。
總經理?
外場經理愕然回頭,一見來者正是他久候的最最親愛老大,霎時,高興得差點沖上前去,抱住老大痛哭一番。
「總經理你——」可終于來了!後面的字因為一股猛然將他推開的力量而硬是吞回了肚子。
「你來了!」廖佩君完全漠視外場經理因自己的蠻力而跌個四腳朝天。「人家等你好久了!」
此刻,在她眼中除了這張比星星還耀眼的漂亮臉蛋外,已經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