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J 第4頁

「朗伯!在您休息之前,麻煩您將消夜弄熱。」斯赫恆一把扯松領帶,兩三個箭步沖上二樓。

樓梯左側有兩間坪數不小的房間,它們是斯赫恆的臥房與書房,踩上最後—層階梯,斯赫炬往另—個方向,朝右側走廊邁去。

走進大門前,他從投射于陽台的光線得知,室內的主人顯然尚未入睡。

「文荻!」也只有在生氣時,他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

漸升的怒火讓斯赫值對著門板狠狠地敲下—記。

震動中,緊閉的門扇出乎意料的向後方移動寸許,柔亮光線由們縫透出。

斯赫恆皺著眉頭,抬高的手輕輕推開了沒上鎖的房門。「文荻?」

他犀利含恨的目光迅速的朝里頭掃視一番,馬上知道這間臥房的主人並不在里面。

皺起的挺眉似乎又擰緊了。斯赫恆拉上房門,轉個方向,往走廊另一端大步邁去。

他明白哪里可以找到她,而他該死的一定不喜歡這個發現!

他直接越過主臥室房門,腳步在看見書房合上的門扇時逐漸放慢,然後停住。

這次他並沒有抬手敲門,寬大的手掌握住門把,輕輕轉動它,緩緩推開書房房門。

近二十坪大的室內,貼牆而立的大書櫃幾乎佔據全部視線。層層書櫃上,書籍排列整齊,擦拭明淨的玻璃後方,見不著一絲空間余留;裝飾用的壁爐旁,擺著—張櫻桃原木書桌,書桌後則是張旋轉高背皮椅;椅背後又是座書櫃,只是體積明顯。

嬌小許多上面擺放印表機,則是傳真機櫃,一張加飾上書櫃的電腦桌則靜放它們左側。

目光略過它們,斯赫恆的注意力落在落地窗旁的貴婦椅上。柔柔的光線,由古典立燈燈罩透射下來,親拂在那張美麗卻顯得過分自曾的臉孔。是燈光的關系嗎?

為何她的臉色看來如此的蒼白?

還有,他該死的就知道自己不會喜歡所看到的!這令人擔心的小家伙,竟在大半夜里,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斯赫恆忍不住懷疑,蜷縮于椅子里的她怎能睡得如此安穩?而她該死的就是一臉安逸的表情。

雖然內心是怒濤洶涌,斯赫恆關門的舉動卻是極其細心。進入書房,斯赫恆的第一個動作是打開暖氣設備,然後輕手輕腳往室內唯一光亮處走去。

在距離目的地僅剩兩步遠,斯赫恆突然感覺臉頰一片涼意,兩眼不禁望向陽台。

垂及地面的布簾在晚風的推動之下,撅起一陣小小的波浪。斯赫恆馬上低咒—聲。

她最好禱告自己不會因此而生病,否則,從她開始出現癥狀的那一刻起,他發誓,他會讓她乖乖躺在床上的!

繞過熟睡的人兒,他走向陽台。關上窗扇後,才折返文荻緊窩的長椅。

柔白的雙手被她壓于右臉頰下方,過長的袖口則卷高至腕骨,襯衫下擺長及她膝蓋骨,出一雙修長均勻的小腿……好熟悉的襯衫啊!呵,他敢說,此刻在她身上這件過大的襯衫,它原來的主人該是自己!

這丫頭從小就喜歡拿寬大的襯衫來充當睡衣。當初他確實感到好笑,不過後來在他驀地了解到,原來她喜歡的明顯只有「他的」襯衫而已,至于其他名貴廠牌襯衫到了她手中也只能倫落為壓箱的下場時,他著實感到驚訝!

盡避並不在意自己的衣櫃少那麼幾件衣物,但是依她現在的年紀仍不改以前習性,這確實教人不免有些擔心。

頑固的小東西!老是常常忘記在單薄的襯衫外頭多加件衣物。他月兌上的西裝外套,輕輕將外套覆蓋上文荻蜷縮的身子。

小丫頭的睡容,不覺深深吸住斯赫恆的目光、令他不禁心想︰誰能料想到有這麼張美麗月兌俗面孔的她,卻有著十分中性的氣質?也只有在沉睡時,她才會毫無防備的透露出那抹完全屬于女性的柔美神韻。

唇角的笑意候地僵住,斯赫恆突然發覺燈光下的睡容似乎顯得過于平靜!—絲驚慌頓時竄過他心底,他直覺的抬手輕放在文荻鼻前。

拂觸食指皮膚的氣息是細弱的,但卻溫熱、平穩。

提吊半空的心情,這才緩緩落地。斯赫恆不禁為自己莫名的舉止深覺好笑。

半年前,他差點就失去她了!那—幕,至今仍然教他感到心悸。

在一股意念的驅使下,他讓手背輕觸她那柔軟、細膩的臉頰。

斯赫恆以為自己夠輕柔了,但是那微微碴起的蛾眉告訴他,他仍驚動了她。

只見她下意識的拉高覆蓋在她身上那件外套,然後粉頰在摩擦衣領一陣子之後,她舒緩微皺的雙眉,將臉埋進外套里,似乎又睡著了。

斯赫恆在揚眉的同時,唇角亦不覺地拉出一抹弧度。

這樣的她,實在很難與那位在白天時,老是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女孩聯想在一起!

他探手將燈光調為最小,對著她美麗的側臉丟下深深的一眼,便轉身朝書桌走去。

倫敦那邊的畫廊臨時出了點狀況,影響了下星期的展出,現在他必須針對狀況做出一些應變對策,並趕在明天早上,讓傅秘書傳給倫敦的負責人。而他之所以在畫廊辦公室待到這麼晚,為的也是這件事。

斯赫恆觸啟書桌上的桌燈開關,在坐下之前,忍不住又瞧了熟睡的天使面孔一眼。斯赫恆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待會他可以抱她回房。

他喜歡她待在這里。她的存在給了他最大的滿足感,就算自己在「斯氏」擁有呼風喚雨的權力,它們也不能帶給他一絲—毫這種感覺。

斯赫恆收回游移的心思,讓自己專注于從辦公室帶回的報告,一手則在空白的記事簿上快速地揮動筆桿。

至于在他上樓前所吩咐白管家的事,已在瞧見燈光下的睡容時,被拋到九宵雲外。

文荻刻意繞過飯廳,由另一扇門進入廚房。

「早,白管家!給我一片土司就好——早安!」

除了那來不及掩飾的微楞之外,文荻平靜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訝異。她望著猶如神只般斜倚在廚房與飯廳入口的男人——在她七歲時成為她的監護人——斯赫恆。

俊美的面容,令她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男人不論哪個角度、何種姿態,其所自然散發出的魁力,果然無人能敵。

就連單單一個蹙眉動作,亦足以教人為之屏息。

「朗伯,讓佣人將早餐送到飯廳。」撂下此話,斯赫恆面無表情轉身走向飯廳。

不需開口點名召喚,文荻即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佣人在廚房與飯廳之間來來回回進出數趟,不稍片刻,餐桌已擺上七、八碟佳肴。

最後在白管家為她和J各斟上八分滿的鮮女乃與現榨果汁後,她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我非得將它們全部裝進肚子里嗎?」她幾乎無法置信的提高音量。「這會讓我錯過下一班公車的!」

「你不會錯過任何車子的。

「我當然會錯過!吃完它們,我發誓,那得花上我半小時的時間!」她蹙眉,對著報紙後方的面容低聲控訴。

「你有足夠的時間,我的司機會送你上學的!這當然還包括放學那一段路。」

「你……不是當真吧?」文荻幾乎要跳起來了。

「刷!」地—聲!攤開的早報被擺到一旁。「你該明白,我從不開玩笑的!小荻!」

「該死!」一句低咒自文荻口中逸出。

斯赫恆握刀、叉的雙手停頓在半空中。「有教養的淑女不該出口不雅!」

他蹙起眉頭,望著一頭短發的她。她原本有頭烏黑、柔亮如緞的長發的……「還有,不準你再動頭發的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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