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滿柔情的眼神緊緊看著德聿,她眼底的深情德聿豈能不知,但他還無法回應她,只有選擇逃避一途,快步的走出她的視線。
水舞也跟著離開這個房間,此刻她的心里充滿了希望,她相信德聿一定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
翌日上午。
「水舞姑娘,你怎麼了?」看到水舞突然跑到屋外,蹲就是一陣嘔吐,小瑩焦急的拍撫她的背幫她順順氣。
水舞難過的按著胸口,幾乎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光了。
「水舞姑娘……」看水舞吐完了還不停的干嘔,小瑩嚇壞了,「水舞姑娘,你怎麼樣了,還撐得住嗎?」
「我……」水舞好不容易可以說話,這時踫巧路過的福嫂見狀趕緊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哎呀,發生什麼事啦?咦,是誰吐了?水舞姑娘嗎?」因為小瑩的關系,所以現在大多數的下人都對水舞服氣得很,不再和她頂嘴或給她氣受。
「可不是嗎?福嫂,你快看看水舞姑娘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莫名其妙的嘔吐呢?」
「這個嘛……」福嫂畢竟是過來人,她一眼就猜到水舞到底是怎麼了。「我看水舞姑娘八成是有身孕了!」福嫂眉開眼笑的說道。
有身孕了?水舞和小瑩互看一眼,臉上都是又驚又喜的表情。
「真的嗎,福嫂?」小瑩喜孜孜地捉著福嫂問道。
「哎呀,我都說是八成了,要確定是不是,去找大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好,我這就去。」小瑩說走就走,跑得比什麼都要快。
「這孩子真是急性子!」水舞搖搖頭。她模模自己的肚子,愈模就愈覺得有這麼一回事。
埃嫂笑著恭喜她︰「我看應該是不會有錯的,水舞姑娘,恭喜你了,如果生下的是個男孩,我看貝勒爺應該會給你個名分才對。自古以來都是母憑子貴的嘛,你也算是熬出頭了。」
「嗯……」水舞倒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母憑子貴,現在的她完全沉浸在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中。
這是她和德聿共同擁有的愛的結晶啊!一個小生命,一個流著她和德聿的血的小生命,她好感動、好興奮,已經迫不及待要告訴德聿這個好消息了。
ㄋ**
黃昏時分,德聿難得的在還沒有入夜就來到水舞的房里。
「德聿--」水舞興奮的迎接德聿,沒有察覺到德聿鐵青的臉很不尋常。她捉著德聿的手,興高釆烈的告訴他已經確定的好消息。「我懷孕了,下午大夫來過,他證實我懷孕了!」
「是嗎?」
「德聿?」水舞這才發現到德聿的不一樣,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糟,還有他的口氣,逼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嗎?可是,他是這麼的冷淡︰德聿目光炯然的看向她,好像同時有幾十根利芒狠狠地刺向她。「你說你懷孕了?」
水舞被他不尋常的氣勢震懾得無法開口,只得點點頭。
德聿冷冷一笑。「哦,是我的孩子嗎?」
「德聿--」水舞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問我,我……」
「我派人去過醉煙樓了。」
「什麼?」水舞一怔。「派人去過醉煙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自己真蠢,竟然還會相信你!」德聿自嘲的笑道。「你想知道我派人去調查的結果嗎?對,你說的有大半是對的,佟承勛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個下流的人,可是你對我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沒有對你隱瞞任何事啊!」
「你還想騙我?」德聿眼中滿是怒火,厲聲喝道。「不只是一個,我派去的人幾乎問過醉煙樓所有的人,每個人都說你和佟承勛的關系不簡單,暗地里早就勾搭上了……」
水舞听到這里忍不住大叫︰「沒有這種事!我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和他有什麼關系?」她搖著德聿的手,驚慌的嚷著︰「德聿,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跟佟承勛根本什麼都不是,你派去的人問過何嬤嬤了嗎?」
腦中一團混亂的水舞怎麼會想到因為她在醉煙樓的名氣太響亮,令其他的妓女又羨又妒,她不賣身還能當上醉煙樓的花魁,幾乎是醉煙樓所有的妓女都將她視做敵人,所以才會報一些錯誤的訊息給德聿派去的人,她們只是發泄平常對水舞的不滿,不知道自己對水舞的污蔑會給水舞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水舞沒有想到自己是被陷害了,水舞沒有想到的事德聿又怎麼會想得到呢?更何況他正在盛怒之中,再一次被水舞欺騙的恨和怨早就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水舞又騙了他,此時此刻的他不可能會去懷疑水舞可能是被陷害的。
「你要我去問何嬤嬤?你真的以為我這麼傻嗎?你曾經是何嬤嬤的搖錢樹,你說,她不會替你隱瞞嗎?」德聿冷冷的說。
水舞的臉比白紙還白,茫然的看著德聿,幽幽的道︰「看來你已經定了我的罪了,我再說什麼在你听來也是為自己月兌罪的謊言是嗎?」
「沒錯。」德聿恨之入骨的瞪向她。「你以為我還會再讓你騙我嗎?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純情的傻小子,你以為可以把這來路不明的孩子賴給我?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未免也太如意了吧!」
「你……」水舞不敢相信的叫了出來,「這孩子是你的呀!你以為是佟承勛的?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你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時我是……我是處子之身啊--」
「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這點我可以確定,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我得到你之後到我接你到王府的這段時間,你不是還有和佟承勛見過一次面嗎?」
水舞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搖著頭喃喃︰「你以為我和他在那段時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她哭了出來,拚命搖頭,「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收起你的眼淚,這招對我已經沒有用了!」德聿冷酷的說。「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我想你自己也不能確定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吧!」
「不……」絕望的淚水染濕了水舞悲痛的臉,她的心完全碎了,德聿這番話讓她跌進絕望的深淵,她好絕望、好失望,她不知道德聿寧可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自己,她對他到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死心了。
「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水舞從德聿口中听到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她想都不想就朝德聿跪下。
「我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不要這個孩子沒關系,你不承認他也沒關系,我求你讓我留下他,我求你……嗚……」水舞絕望的哭倒在地,拚命的求德聿。
德聿凝視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他回頭叫來一名婢女,「你馬上去給我弄一帖把小孩打掉的藥,我在這等著,你用最快的時間給我送來!」
「喳!」
「不要--」水舞想逃,可是她還能逃到哪里去。無路可逃的她只能再求德聿,她又跪下求他︰「德聿,這孩子真的是你的,我用我的生命發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這一次……」
「哼!」德聿就是不理她,听著她的哭聲,他硬下心來就是不理她。
水舞一直跪著求他,直到眼楮紅腫流不出淚來,總聿還是不看她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婢女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走進來。
「不--」
水舞想逃,卻被德聿一把抱住。他將她按在椅子上,把藥碗端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