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夫君(下) 第14頁

「你們誰也不許攔著王妃,王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王妃高興就好,你們只要盯仔細了,不讓王妃受傷就好。」

大總管一個勁兒的護著她,讓她都想喊他一聲爺爺了,誰叫他真的很像她前世的爺爺,對她們四個孫女兒從來沒有一句不好,都帶頭領著她們去買糖買玩具,當她們皮得要死,老媽要揍她們時,他總是攔著。

有大總管的袒護,沐得辰在王府里可謂是無法無天,成了山大王了。

蕭得驕當然知道他的大總管是怎麼亂寵他的王妃,原因很簡單,大總管是太後派來他身邊伺候的,太後交代的任務就是要讓他成家,他一日不成家,大總管就一日不安心,深怕愧對太後的交代,如今他終于成親了,大總管怎麼能不歡天喜地開心到不行,大總管如此寵著沐得辰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只大總管寵著沐得辰,蕭得驕自然也是,他的底線是,只要她不拆了王府,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成親之後,每每他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府最專注的只有一件事——與她行房。

不管白天發生什麼事,不管有多大的案子,他都不會誤了與她行房這件事。

沐得辰明知道他的工作型態,因此對他的體力很好奇,一般人白天累得要命,回家只想躺平吧,怎麼還會想勞動?

呃,因為她都是躺著不動的那一個,所以翻雲覆雨時都是他在勞動,是名符其實的體力活。

于是,這夜在雲雨過後,她眼里滿是認真的看著蕭得驕問道︰「王爺,你不是白日里都在奔波嗎,怎麼晚上還有精力做這檔事,還那麼熱衷?」

蕭得驕知道,她只有在不正經的時候才會叫他王爺,其余時候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所以基本上他不必太認真的回答她,認真就輸了。

「查案跟恩愛能一樣嗎?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他把雪白的小兔子拉過來夾著,他就喜歡這樣用有力的大腿夾著赤果又軟綿綿的她睡,不讓她再起來著衣。

沐得辰手指沒事干地在他的胸肌上畫圈圈,一邊問道︰「怎麼說?王爺可以明示嗎?」

蕭得驕揉揉她的後腦杓,時不時捏捏她的脖頸說道︰「本王查案時會愉悅嗎?當然不會,但與王妃行房時本王很愉悅,差別在此。」

沐得辰發現自己就想听這個,他的答案她很滿意,可是,她又有另外一個問題。「蕭得驕,有件事我很擔心。」

「你說。」他的按摩從脖頸沿伸到了滑女敕的玉肩,手沒停過。

沐得辰嘆氣。「咱們這麼頻繁的恩愛,我想我很快便會懷上孩子。」

蕭得驕一臉溫柔,這溫柔當然只在閨房中才有。「那有什麼問題嗎?我也該做爹了,你也是,你也不小了。」

沐得辰咬著唇。「可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命令自己不許對你心動時,我曾詛咒你生的兒子是丑八怪,那現在你生的兒子就是我生的兒子,他要是真是丑八怪怎麼辦?」

「你傻瓜嗎?」蕭得驕微蹙眉看著她。「還不簡單,你生女兒就好了,我喜歡女兒,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兒,生五六個都沒問題。」

沐得辰︰「……」

到底誰是傻瓜?她是能控制生男生女?

蕭得驕抬起她的下巴來,微微一笑。「生男生女,後宮里很熱衷這些事,我叫母後讓太醫院給你抓幾帖生女兒的補藥,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了。」

沐得辰很是無言的看著他良久,得到一個結論。

不論再英明神武、再帥到天上有地上無的男人,他也還是個古代人,不文明的古代人。

第二十章  洞房花燭(2)

入秋的京城,時不時雲團便積得厚厚的,像隨時會下雨似的。

不過,這種氣候沐得辰喜歡,可好睡了,古代沒有冷氣,熬過悶熱的夏天,她解月兌了,她要好好享受秋天的蕭瑟,蕭得驕休沐時還要叫他帶她到城外賞楓。

說是這樣說,可她娘和嫂子、大姊、二姊都去城外賞楓幾次了,每回邀她她都犯懶,到了約定時間都起不來,次次爽約,對她們很不好意思。

不只賞楓放鴿子,她這廚藝小能手也懶得發揮所長,王府廚子三餐做什麼她便吃什麼,這陣子只把小蘭采集的桂花,拿糖漬了做糕花餅,用新鮮櫻桃做了櫻桃果醬抹在吐司上吃,其他費工的大菜她都懶得動。

「你可總算回來了。」沐得辰打著呵欠起身,最近她動不動就想睡,有時晚膳後便開始有了睡意,真沒法等到蕭得驕回來,況且他查起案來哪有定時,都叫她不要等了。

「不用起來了。」蕭得驕在房里走動,取下佩著的長劍。

沐得辰覺得奇怪,平時他就喜歡她起來迎接他,最好是直接撲到他懷里,他再抱她個滿懷,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反常就是有鬼,她肯定要起來看看。

沐得辰費勁的起身,掀開床帳,跋了鞋,還沒走到他面前就看到他衣袖被劃開一道口子,她一驚,瞪大了眼楮。「你受傷啦?」

蕭得驕月兌下外衣隨意往衣架一拋,微微蹙眉。「嫌犯拒捕,刀劍無眼,小傷,不礙事。」

沐得辰呼吸都急促了,他受了傷回來,這可是大天的事,絕不是小事!

「哪個殺千刀的王八龜孫子傷了你?」她正想喊外間的小蘭,要小蘭去通知大總管請太醫來時,蕭得驕對她搖搖頭。

「不要張揚。」蕭得驕深深皺起眉頭。「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為何呀?」沐得辰不情願的問道,快步趨前檢查他手臂的傷口,見到傷口深得滲出血來,心里一緊,很是心疼。

蕭得驕緩緩道︰「這是牡丹連環殺人魔傷的,我不要讓他知道他傷到的人是我,才能暗中追他的身分。」

沐得辰倒吸了口氣,連忙問道︰「你們正面交鋒了?你看到他的臉了?」

「沒有。」蕭得驕搖頭。「當時很暗,伸手不見五指,我沒看清他的臉,但我也傷到他了,我確定他左手肘被我劃了一劍。」

沐得辰都不敢相像當時的凶險。「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蕭得驕坐了下來,眉心微緊。「我原先不知他是何人,但夜已深沉,看到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姑娘有說有笑的出了城,直覺不對勁便跟了過去,他們出了城,到了附近的一間廢屋,很快听見一記女子的悶哼。

「我闖進去,打斗間傷了彼此,最後他逃走了,我點了火,這才看到那姑娘已氣絕身亡,是被勒斃的,現場遺留了一朵牡丹花,應是嫌犯做案後要用的,逃走時不慎掉了,而他先勒斃了姑娘,也符合了牡丹殺人魔先殺後奸的慣性。」

沐得辰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知道他的工作會遇到危險,可正面對上連環殺人魔實在是太凶險了……

太後說的對!他只要執掌六部就好,只要監督就好,那樣就可以為皇上分憂解勞了,沒必要自己去沖鋒陷陣,現在她完全同意太後的話。

等這件事過了,她一定要慢慢說服他轉職……她知道自己自私、可人都有私心,她真的不想自己最愛的人整天身陷險境。

蕭得驕眉心緊了緊。「他的傷口不淺,肯定要看大夫,除非他像我一樣有太院醫開的靈丹妙藥能自己療傷。」

沐得辰的心思已不在這上頭了,但還是配合問道︰「所以,你要從所有醫館查起嗎?」

要怎麼說服他離開大理寺呢?首先要懷上孩子,說孩子不希望做爹的那麼危險,這樣才有說服力……

蕭得驕沒察覺到嬌妻的心思,點了點頭道︰「傷口不會那麼快好,好了也要結痂,結了痂也會留下疤痕,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找出他來,而照他過去的習性,他不會離開京城,只會休養生息一陣子再伺機做案。」

沐得辰拉著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頭也不抬的淺淺一嘆。「王爺,你要是抓到那家伙通知我,我一定要狠狠踹他的命根子幾下,竟敢讓我最心愛的男人受傷了,太罪該萬死了。」

蕭得驕正色看著她道︰「王妃不可踹他的命根子,本王會吃醋。」

沐得辰︰「……」

爾後大理寺兵分幾路,暗中把京城所有的醫館都遍了也沒查到什麼可疑人物,甚至藥鋪也查過一遍,還派了許多暗哨隨機檢可疑者的手肘,依然一無所獲。

蕭得驕的傷好了,秋天也過去了,事情似乎就這麼無疾而終,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斷了,令人徒呼負負。

不過,就在大理寺士氣頗為低迷時,沐得辰有了好消息,她的肚皮終于有動靜了,也不枉費她夜夜配合蕭得驕精力旺盛的床上運動,現在她只能暗自祈禱她生下女兒,千萬一定要生女兒!

今年下了第一場雪,梅妝公主的茶詩會選在錦都樓三樓的憑欄廳舉辦,沐得辰身懷六甲,沐怡日、沐自星拉著她一塊兒參加了茶詩會。

「辰兒,你不要太懶了,要多走動走動才好生。」沐怡日以過來人的身分給建議,她已生了兩胎,很有經驗。

沐得辰朝大姊一笑。「知道了,我這不是出來了嘛!」

憑欄廳的大圓桌足以容納二十五人,能來參加的名媛都是經過梅妝公主認可的,沈仁嬌也來了,她硬是擠到沐家姊妹的身邊坐著,與她們閑話家常,很熟悉似的。

沐得辰基于胎教,決定大人有大量,一笑抿恩仇,不再冷待沈仁嬌。

反正最終的贏家是她,她也懷上了蕭得驕的孩子,這樣就夠了。

沈仁嬌看到沐得辰態度轉變,心下一喜,熱心地道︰「王妃知道白仵作離開大理寺了嗎?」

「哦?」沐得辰並不知道,蕭得驕沒對她提過,當然了,他肯定是認為不值一提才沒說的。

沈仁嬌小聲道︰「王妃有孕的消息傳開後白仵作便辭官了,很快就離開大理寺,听說也離開了京城。」

沐得辰想像著白淺婼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職的,肯定恨極了,頓時覺得頗為開心。

她看著提供小道消息的沈仁嬌,大方說道︰「孩子洗三宴那日你也來吃酒席吧!」

沈仁嬌喜出望外。「多謝王妃!多謝王妃!我一定到!」

「歡迎各位來參加今日的茶詩會。」梅妝公主笑吟吟說道,出了今日茶詩會的題目——雪。

沐得辰是半路才認祖歸宗的,大家都知道她在鄉間長大,養父不過是食肆掌櫃,她能有什麼學問?因此都跳過她,不為難她了。

誰知,一听到頭彩是一尊半人高、開光過的金魏蘇,財迷沐得辰馬上舉手。「公主,我也要參加!」

雖然業親王府庫房就有堆積如山的稀世珍寶,可不要錢的好東西,不要白不要是吧,當然要帶回家嘍!

梅妝公主微微一笑。「業王妃有此雅興,極好,請說。」

沐得辰清了清嗓子,借名家王安石的詩,搖頭晃腦的吟道︰「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正巧,廳里角落的青瓷花瓶里插了幾枝梅花,窗外又飄起了細雪,萬分應景。

梅妝公主身為茶詩會舉辦人,對于監賞詩詞品味極高,听了沐得辰的詩,忍不住撫掌贊道︰「好詩!好極了!業王妃並無描寫梅花的形態,而是著意在寫梅花的品格,以雪喻梅的冰清玉潔,這首詩雖然未加雕琢,樸實自然,但卻意味深遠,叫人回味再三!」

「公主過譽了。」沐得辰假裝謙遜一番,梅妝公主果然是行家,懂得品味王安石膾炙人口的佳作。

沐怡日、沐自星都很驚訝自家妹妹有此文采,平時跟她說話實在沒怎麼感受到呀,甚至沐得辰說話總會不時冒出一些奇怪的詞語,讓她們頗為模不著頭腦,沒想到她竟能出口成,還獲得梅妝公主的贊嘆,太叫人意外了。

詩會還在進行,包廂的門被叩響了,一身月白錦袍、風采翩翩的時安琛領著幾名伶俐清爽的小伙計進來上菜。

時安琛首先溫文的作揖致意,微微一笑說道︰「公主與各位貴客大駕光臨,令錦都樓蓬蓽生輝,實在是時某的榮幸,今日的菜品都是時某親自所做,請各位佳賓品嘗。」

梅妝公主朝時安琛頷首。「看起來都色香味俱全呢,有勞時東家了。」

她就喜歡時安琛這不同于其他酒樓東家的氣質,雖是掌廚,但身上不見一絲油煙味,言談斯文,也不見生意人的市儈氣息,讓人如沐春風,所以她的茶詩會和招待友人都指定要錦都樓操辦。

「時某特別為業王妃準備了一些酸食,希望王妃吃的慣。」時安琛親自走到沐得辰身後,著笑容,輕巧地放下一碟菜品,除了讓沐得辰感覺受重視,也展現了他與業王妃是有私交的。

沐得辰自然領情,她笑了下。「時東家太客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之前她送了時安琛許多辣椒、番茄、馬鈴薯,時安琛研發出不同的吃法也禮尚往來的給她送去,請她品嘗。

後來,他得了胡人那里的胡椒,也給她送了幾大包,她因此做了一大盆胡椒蝦和胡椒蟹大快朵頤,還送過一筐甘蕉給她,味道頗接近現代的香蕉,她因此做了香蕉牛女乃汁、泰式香蕉煎餅,蒸了香蕉蛋糕,她娘和嫂嫂、大姊二姊都說好吃,搶著吃。

「這道是酸辣湯包,用的是王妃送的辣椒,在王妃面前,時某可真真是班門弄斧了。」

時安琛笑吟吟的說道,雙手慎重地放下蒸籠,收回手時,寬袖一落,露出了左手手肘上的淡淡疤痕,而那疤痕就近在沐得辰眼前。

一時間,沐得辰渾身的血液彷佛倒流凝結在腦子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呆若木雞。

蕭得驕說,那人的左手肘被他劃了一劍。

沐得辰頓時毛骨悚然,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沐自星發現她不對勁。「怎麼了辰兒?你臉色怎麼突然那麼蒼白?是哪里不舒服嗎?」

她們都還沒有開始吃,自然不是吃壞了肚子。

沐得辰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但她不敢露破綻,怕打草驚蛇,只好抱住肚子,痛苦的說道︰「我……我肚子突然好疼……」

沐怡日很是緊張。「是不是動了胎氣?」

梅妝公主絲毫不敢大意,連忙道︰「快!快去請大夫!」

沐得辰渾身起雞皮疙搭,她片刻也不想留在這里,擰眉對兩個姊姊道︰「送、送我回王府……府里有我慣常服的安胎藥……服了就沒事……」

梅妝公主肅了面容,刻不容緩的說道︰「業王妃說的是,那三位快點回業王府讓業王妃服藥,千萬不要擔擱了!」

沐怡日、沐自星扶著沐得辰起身,後頭又跟著三個人的貼身丫鬟,其中包括小蘭,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三個人總算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關上馬車門,沐得辰卻立即恢復了正常,她不再駝著身子,也不再蹙著眉頭,而是緊張的揚聲吩咐車夫,「快點!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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